昨天遇见那个男孩,他是我的初中同学。大街上熙熙攘攘,他弓着腰整理电瓶车上的箱子,身上外卖服黄地刺眼。他看见了我,然后又慌乱地低下了头,没有说一句话,这似乎在表明着那年的怦然心动不曾存在过。
1.
看完李海波的《与我长跑十年的女朋友就要嫁人了》,里面的爱情现实让我那尘封许久的记忆再次浮现,回想着那段青春,我哭了好久。
小说语言平时简单,也正因为如此才能更打动人心。女主人公凌一尧是被人们称为“别人家的孩子”,学习成绩优异,长得高挑漂亮,大学毕业后又读了研究生。
而男主吕钦扬则是大专文凭,然后又早早的进入社会。他们因为高中时代的一封情书开始并延续一个的简单爱情故事。两个人经历了快乐和痛苦的十年但最终却因为女方父母的阻挠而分开。
2.
凌一尧说:“初五举办婚礼,和我们以前想象的一样,有鲜花拱门,有红地毯,有白婚纱黑礼服,就是没有你。”
这段话放在了第一章,吕钦扬问凌一尧要不要去随个份子钱,凌一尧沉默了许久才回复三个字“不用了”。这段话在小说的始终都没有再出现过,有人将其作为两人感情的第三种结局。
第一种是吕清扬穿着笔直的西装冻死在风雪大作的山谷里。凌一尧披上婚纱,嫁给了罗廷煜。另一种是吕钦扬从新疆回来劝说罗廷煜离开,然后是一个美满的结局。
我更倾向于第一种,它不仅仅赚足了我的眼泪而且它更贴近现实社会。有的人可能会说他们分开是因为不够爱,才会有更多的借口去屈服这个现实。
的确,因为在大学的时候,两个人一起卖爆米花,凌一尧曾经说,如果哪天我们想要分开了,就想一想曾经一起在街头卖爆米花的日子。可后来真的要分开了,却根本没有再记起这个约定。
卖爆米花的日子就是他们快乐的象征,是青春的象征,是美好爱情初绽花蕊的象征,它可以证明两个人曾经相爱过,以便通过它来挽回爱情。
3.
现实就是一碗孟婆汤,它让两个人忘记了曾经的种种美好。它也是一张渔网,困住两人痛不欲生。
如果说他们不够爱,他们也不会去拼命地挣扎,罗廷煜与吕钦扬的差距从他们的面容就可以看出来。一个是未经历世事的娇弱的花朵,另一个就是经过海边狂风曝日折磨的枯木。他拼命挣的钱也终究抵不过罗廷煜的跑车,更何况有女方父母的百般刁难。
那时的恋爱,感动廉价得就像深秋荒野里的草籽,轻轻一抖,便能洒落一地。偶尔这些草籽在暖阳下盛开几朵娇嫩的小花,便成为青春万岁的论据,但风雨来袭,它们便只是一地残渣。
李海波用草籽来形容他们之间的感情,渺小,低廉。
紫霞仙子说:“我的意中人是一位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驾着七彩祥云来娶我,我猜中了开头,却猜不中结局。”书中多次提到这句话,凌一尧也不会想到有这种结局,天长地久,抵不过一张钞票。
十年长跑,跑的是时间,是青春。它是一场马拉松比赛,踏上征程春日照耀惠风和煦,哼着歌,悠闲地慢跑。后来腿像灌了铅,脚步越来越沉重,他们喘着粗气,擦掉流到眼上的汗珠,也看不清终点的方向,最终连爬到终点的力气也没有了。
吕钦扬在这十年里一直都在努力着,他像勇士一样所向披靡。海边,狂风曝日,新疆,风雪交加。他经历了多次生与死的考验,只可惜,这一切在凌一尧的父母眼中还没有罗廷煜一句问候重要。而在地球上,凌一尧穿上洁白的婚纱与陌生人交换戒指。
故人着新衣,嫁作他人妇。
文中有段是关于吕钦扬死时的描写,他穿着一身笔挺帅气的黑色西服,嘴角略带一丝微笑,平静安详地望着东南方的天空,如同一个即将挽着心爱的女孩儿踏上红色地毯的新郎。
这段看得让人心痛,他把自己的一生都用在爱情的十年长跑中。濒临死亡时他一件一件脱掉自己的棉袄大衣,直到剩下那黑色西服。
其实一开始我也很疑惑,为什么吕钦扬会在那天穿着西服,在文中提到那件西服只有在重要的场合才会出现,现在想来,这或许是在给自己希望吧,在穷山恶水的新疆,凌一尧能够嫁给他,是他自己生存下去的动力。
4.
那年青春,也只有那年,这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两个人经营了十年的爱情,却到最后因为女方父母的一句话而崩塌。
“你有房吗?你有车吗?月收入多少?我怎么相信你能给我女儿出幸福?”
“女儿,我都是为了你好啊,听妈的话,分手吧!”
“你难道非要看到我死才甘心吗?我已经年过半百了,在你心中我还不如一个穷小子重要吗?”
于是他们妥协了。
朋友跟我开玩笑说这本书不好,它让我们不敢再相信爱情。但大家心里都明白,这本书女生看了流泪,男生看了沉默,而父母看了就会深深思考。
表姐前几天结婚了,我为他们的成功而感到喜悦。那天她拉着新郎的手,笃定的对我说:“我们会用实际行动来证明我们的选择没有错。”
最纯粹的感情或许只出现在校园和电视剧中。你借我一块橡皮我就会高兴好久,走上社会后,工作、金钱对我们施加各种各样的黑魔法,然后我们颓废起来,我们的心也筑上厚厚的冰垒,可真正能够挽救我们的是责任和对真爱的向往。
求爱的道路充满着荆棘坎坷,对爱情的信仰会化作锐斧助你开通前进的道路。
你爱我,我喜欢你,这不是口号,也不是用金钱幻化的蜜饯。而是勇敢地冲破现实的枷锁,有情人真正能够在一起。
如果再次遇见那个男孩,如果那个男孩没有忘记我,我一定会走上前问一句“还可以,喜欢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