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98、热锅上的家庭2

情感转移是夫妻关系的隐形杀手。

婚姻中有太多奢望,太多帮帮我的非分要求,一旦力竭,双方都会变成受伤、孤独、戴着大人面具瑟瑟发抖的孩子。

-------------亲密关系相处的学习模式。从家庭中,父亲或母亲那里习得。儿童--少年--青年。

好一个标准的移情。

如果治疗师为能察觉,病人正在与自身过去微妙而无形的梦魇和想象奋战挣扎,那治疗师不过是在自我蒙蔽而已。卡洛琳最大的问题就是她预期我们会像她母亲一样,批评她和指责她。

一般常见的模式是,丈夫的外遇是他的工作,太太的外遇则是孩子。而彼此都觉得是对方不忠。

家庭在困境下很容易会变得很冷酷,而且病态地致力于对彼此问题和立场的质疑,局外人听来也许荒唐可笑,对他们而言却是生死攸关,每个人都执拗地死守自己的观点,没有人愿意让步,因为那意味着失败、没面子、难堪。而幽默就是治疗师试图用来打破这种冷酷气氛的方法,企图借此将家庭从绝望和挣扎的逆境中唤醒。我们鼓励他们用自我嘲弄的方式来改变心情,哪怕只是一点点也会很有帮助。

你们两人似乎都害怕争吵变得激励,所以就一起合作使它中止。大卫很有默契地将声调提高到你无法忍受的程度,而你也很有默契地崩溃。然后大卫就被你的眼泪弄得不知所措。整个争吵只好瓦解。

婚姻还可以帮助人们改变,,它使人们变得更灵敏、更关切、更有责任感,也更了解他人的需要。

能与一个人坦诚谈论自己的问题是件非常有意义的事。

如果夫妻双方都是有安全感的人,相对独立和强韧,拥有基本的自信和自立,那么他们就不太可能向对方要求过分的帮助。他们接受生命的苦痛、孤单和压力,事情严重时,他们会自己处理这些事。虽然他们知道如果这时和别人分享一些压力,生活将愉快些,但他们通常不会逃避生命基本的要求,不会逼迫另一半替自己承担自己生命中必须承担的责任。

我们都抱着一堆不切实际的期望。当人们感觉害怕并且需要依靠时,便会大力寻求配偶的支持,要求配偶做其生命的主要支柱。每个人都希望我们的另一半可以提供具有魔力般的图腾式的安全感。我们真是将太多需求带进婚姻中了。

他们通常不会直接提出要求,但恳求帮助的愿望无所不在。

事情很快变得复杂起来。配偶将开始害怕自己不能满足对方的需求。

每一方都在拉远和对方的距离,因为对方提出的要求变成了压力。事实上他们根本就爱莫能助。

人格健全,才是家庭给予的最大,最美瑰宝。------------

将对方象征化。

夫妻对原生家庭许多记忆的再度唤醒。

由于母亲——子女关系是我们亲密生活的最初模式,因此它成了婚姻亲密关系最深层的基础。不管家庭情况是好是坏,孩子多半是从关系最密切的母亲那里接收到有关家庭的信息的。孩子婚后发展出的温暖、关爱和归属感都模仿自幼年时期的母亲--子女关系。母亲和孩子心理上的任何困扰,都将会影响到孩子成年后的婚姻状况。所以配偶间互相请求帮助时,他们其实是在要求对方完成母爱抚慰的过程。

你们每个人都确信自己可以独立处理一些生活中的基本压力。

家庭的力量如此强大,而人又不得不投身其中。

从前大卫家一直回避争吵,压抑他们的愤怒和不满,不然就是单向的,一个人发脾气,却得不到另一方的回应。即使有争吵,也在其中一人拒绝再吵下去或干脆离开时戛然而止。

现在她们是两个分离、独立而且非常愤怒的个体。

有治疗性的宣泄。

克劳迪娅觉得被母亲当作替罪羊,而卡洛琳却觉得被全家人利用。

真正需要解决的,不是该谁来负责的问题,,而是建立更好的人对人的关系。

我觉得所有的父母都不该被子女轻视,但应对这些复杂的情况时,我也不相信父母都要掌握控制大权。因为有太多地方需要控制了。

母女的谈话开始于某天晚上两人一起洗碗的时候,这次特别的谈话持续了接近一小时。谈话的内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们能够交谈。

我不记得我们谈了些什么,克劳迪娅回顾说,但是跟妈妈分享一些事的感觉很好。

怎么做才可以避免争吵?卡尔和我指出最好的方法就是多吵,适时将怒气发泄出来。把小小的意见不合迅速表示出来,才可以避免因怒气积压太久而酿成危险。

我们也谈到他们需要发展一种新的语言系统,家庭中的每一份子都应该学习谈论自己的感受,而不是偏激地攻击别人。例如卡洛琳不应该对克劳迪娅说,你只会偷懒,她应该说,我在厨房里感觉好烦好难过,你可以帮我吗?

我们并不赞成家庭用激烈争吵的方式来解决问题。一旦家庭的怒气积压过多,他们就需要通过某种场合来发泄,因此他们应学习以安全的方式疏解释放。

我和卡尔并不鼓励一个家庭将一切心事全部掏出来,尤其当他们面对的不是有经验的治疗师时。这样的做法往往非常冒险,理由是家庭的问题太复杂了,如果错以为表达自我这种简单的处方就能治疗一切,那么他们长期奋战之后所得到的,很可能是另一种失望,或是另一场未知的冒险。

尊重和支持家庭的独立自主。

大卫家力求解决问题的意愿,是他们最宝贵的资源,也是心理治疗最基本的要素。

约翰将母亲加诸他身上的束缚移情到了妻子身上,生怕被她所束;妻子也将母亲训练出来的依赖感和被遗弃的恐惧移情到约翰身上,生怕对他呵护不够。二人从原生家庭学习来的情绪模式,使他们必须维持精准的平衡。婚姻在沉闷压抑中摇摆。

如果他们去得早,在不公平的情况还没有恶化,或在子女尚未深深卷入纠葛之前,这种夫妻的问题最容易,也最有希望解决。结婚不久的夫妻在他们新建立的世界中可以迅速做戏剧性的改变,而帮助他们获得改变往往令治疗师觉得很有成就感。

对大多数人而言,愤怒才是无所不在的大敌:潜伏在生命的每时每刻和所有的言语里,是他们自我的一部分,他们希望能够让其消失,因为那是绝对可以摧毁他们基本生命架构的强大力量。

这些夫妻内心里有太多累积的压抑:对情感的需求、对自由的渴望、强烈的愤怒、痛苦的孤独感、允诺粉碎的痛楚、多重的失望和屈辱。他们一再落空的渴求,随着时间推移变得越来越迫切,然而任何可以揭示这些需求和挫折的事物本身却变成一种威胁。这些不安是如此令人恐惧,以致使夫妻无法允许自己去感知其存在。

心理治疗,尤其是婚姻方面的心理治疗,最有揭露婚姻潜藏的不安之危险。

重回那些流逝的岁月,彼此都觉得温暖、自由、兴奋又安全的日子。

他们所形成的关系却完全是一种双边的收养关系,在此关系中,各自都以极度的热忱照顾抚养着对方。他们终于都遇到了一个真正关心、愿意为之付出关注和彼此的人。

在她的真正需要母亲时,母亲却从未在那儿,在心理上而言母亲并没有真的留意到她想要更多独立和自主的需求。她母亲只是利用女儿来充实自己的安全感。

一般而言,通常在夫妻彼此密切携手扶持若干年后,婚姻中的压力才会逐步浮现。

每个人最有兴趣的对象还是自己。

家庭总有难以计数的,直觉性的策略。

家庭治疗必须从两方面着手,一个是个人内在,另一个则是人际关系。

我们对光是追求自我就能得到长久幸福的方式感到质疑。自我和他人之间的平衡才是人类最需要的。

我们确信没有任何公式能够完全涵盖人与人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特别是家庭。

我希望你们谈谈自己,你们的话里到处都是指责和攻击,你们都觉得问题出在对方身上。

你从婚姻里逃离了几分钟。和你自己在一起。别在这场战争里把自己牺牲掉。

大卫慢慢地在两位治疗师的引导下学会了体贴和关怀,学会了允许情感自然流露。

她开始感受到了原生家庭对她一生的影响,并认识到她是如何将此影响转移到丈夫身上。

放弃共生,迈向独立。

想要彻底解决这对夫妻的婚姻问题,唯有从根本的问题着手——夫妻两必须各自体验他们的自我。两人必须更独立,更有勇气,对自己更有信心。

事实上,现代女性想扩大生活经验的需求往往极为强烈,治疗师不必担心她们能否持之以恒,反而该担心丈夫能否适应太太要求改变的压力。

大卫和卡洛琳的问题不只在于婚姻方面,他们在个体自我认知方面也有问题。他们从原生家庭中学到了如何压抑自己的感情,打击自己和看轻自己。但这些倾向已经根植内心,与是否和父母接触已无关系。婚姻,反而变成了逃避面对个人内在问题的借口。他们不知不觉携手建立了一个互相埋怨对方的系统,借以逃避自省,也避免去亲身体验自我。

婚姻残酷的一面,对克劳迪娅而言,比对小她几岁的弟妹要来得更有切肤之感。克劳迪娅比我们大多数人都幸运,因为她能亲眼见到自己的父母为改善夫妻关系而进行的奋斗。

表面上,大卫很容忍,甚至于支持卡洛琳的努力,但更深的层面,我们可以感觉到他觉得备受威胁。他不愿承认心中的不安。

处理自我在婚姻与原生家庭里的微妙牵连。邀请夫妻双方的原生家庭参加扩大的治疗,使生命中的纠结有机会重整或局部性地解决,并促使夫妻对自己和对方有更温暖的洞察。

我怀疑抉择是在沉寂的深夜做出的。不论是长期冰河般冷漠的累积,或是突如其来的愤怒,这一刻的来临前,通常会有一段冗长而痛苦的互相折磨。

继续让命运,而不是凭借努力来创造他们所期待的婚姻关系。

选择配偶很可能是每个人一生中最重要的决定。

婚姻的基本问题很可能是由于缺乏独立的自我与两个个体的人格。

个体受婚姻控制。

真正的敌人其实不是他们的配偶,而是他们的内心。这种自我设限的心理通常来自原生家庭。卡洛琳责怪大卫从中作梗,却也甘愿受他威胁,大卫也同样接受着卡洛琳的指挥。夫妻双方都用这种方式逃避自我失败的责任,他们构建了一种妄想状态,认为对方持有决定自己能否改变的生杀大权。

度过了青少年的愤怒期。

追溯到上一代的婚姻生活。

屋里充满重大事件发生后才有的宁静。

经过一年半的奋斗,大卫和卡洛琳的婚姻终于获得了转机。这种生机再现的原因,在于他们学会了对自我的接纳,然后发展成了对彼此的接纳,也逐渐不再依赖与治疗师的面谈。

一个童年时期受到父母强烈攻击的人,终其一生都将陷入沮丧和不断挣扎中。

个别治疗取向的主要问题在于忽视了家庭成员之间力量很强大的相互依赖关系。即使这个家很不快乐,家庭成员仍会极度忠于它的世界——它的情形需抑扬、规则、精神,甚至潜意识里对未来拟定的计划。如果家庭依然如故,个体要改变并且保持这种改变便很困难。

依我们的观点,与家庭系统合作永远是最好的治疗方式,而且参与的家庭成员越多,效果就越好。

治疗最大的力量在于处理家庭这个最亲密的团体人际间的束缚,冲突,误解,不公平及种种渴望,我们相信与其帮助个体洞察他的过去,倒不如协助他重建目前的家庭关系来得有效。

以核心家庭为我们工作的重心。

婚姻是夫妻刻意平衡的产物,双方任何不对等的成长都将增加疏离感和距离感。

社会工作者所受的教育有可能是最适合家庭治疗的训练,因为这一领域直接的重点就是社会系统。

我们不可能在治疗家庭系统时,无视与家庭生活有密切关联的政府系统,学校系统及工作系统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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