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中风治病纪实之六:头颤原因不明又添老年痴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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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8月25日中午,母亲住进B院。

一系检查后,医生告知我们,母亲疑似有新的中风。处理措施:紧急输液融血栓;服降血糖血压、抗抑郁的药;中医科做针灸、推拿,同时进行站立行走语言等康复训练。

除了配合治疗,我们别无选择。

十多天过去,母亲情绪依旧低落,且头颤没有丝毫减弱的迹象。主治医生、科室的主任大夫一度认为头颤是帕金森。但母亲没帕金森症的病史,家族里也没人患帕金森症。

医生又认为头颤可能是之前服用的抗抑郁的药产生的副作用,建议我们换药试试。母亲麻灰色的脑袋像不倒翁似的晃个不停,何其痛苦?我们当然愿意一试。

大夫说,另一种抗抑郁的药只有市里的c医院才有。他们将药名写在纸上,让我们去c医院采购。

母亲服用新的抗抑郁的药一段时间后,头颤仍很严重。又试过针灸、按摩、停药……头颤非但没减轻,反而颤抖得更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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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病室的病友来了又走了。

有的病友天生乐观,觉得活着的每一天都是赚的,早晚在走廊里来回散步,还拿年轻时候的故事当笑话讲,逗得周围的人也跟着笑呵呵;有的病友中风严重,不但无法行走无法说话,还不能正常进食,吃饭得靠鼻饲;还有的病友得了耳石症,头痛得天旋地转,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病房里,亘古不变的白色床单,浓烈的消毒水气味,来回穿梭的满脸严肃的白大褂……变化的是那些被病痛折磨着的新脸孔。

二十多天后,医院通知母亲出院。

“请问我母亲的头颤还有没有别的办法治疗?”我们热切地问大夫。

医生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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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后,母亲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自理,如厕、吃饭、洗澡都需要外人帮忙。

那段时间,母亲主要由我大姐照顾。大姐同时还需照顾一岁多的孙儿。上有老,下有少,大姐的辛苦可想而知。

一两个月过去,母亲的头颤依然如故,讲话也有些前言不搭后语。对故人旧事,她的记忆时而对,时而错。

像医生说的那样,母亲又添了新的中风后遗症:记忆力衰退——老年痴呆症。

一天,我们姐妹仨陪母亲聊天。母亲躺在病床上,边晃头边一本正经地说:“赵本山我怎么不认识?赵本山是我男人,他的小品讲得好。”

我们愕然。

她又自顾自说:“我刚才看到大领导到我们村里去了,他挑着一担粪桶去淋菜哩。”

母亲的胡言乱语让我们忍不住想笑,但笑过后,我们的鼻子又发酸得直想哭——那个一年前还能一字不差地记住身份证号码、记住多个存单到期日子的精明妈妈去哪里了?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母亲不但对日常琐事的记忆糊涂,且亲人在她脑海里也渐次模糊起来。

2021年年底,大舅突然去世。

大舅就在8月中旬还特意去康复医院看望母亲了呢!要不要将这个意外的消息告诉母亲?家人们犹豫不决。担心母亲受不了刺激,最后,我们决定暂时隐瞒。

一晃,大舅去世几个月了。有一天,家人聊天无意中提及此事,说完后,才发现母亲正醒来坐在床沿。

大姐索性试着问母亲:“妈妈,大舅去世了。”

“哦。”母亲木然地回答。

“你难过吗?”大姐问。

“不难过,我难过有什么用。”母亲淡淡地回答。

我们姐妹仨都知道,母亲生病之前,在她的几个兄弟姊妹中,她是最牵挂这个弟弟的。她时常提及他的名字;之前住乡下,只要咱家有好吃的好用的,母亲都惦记着要送点给大舅……

此时,对大舅的意外去世,母亲的淡然当属极不正常。

虽然通过一段时间的上下楼训练和走路训练,她不用每时每刻躺在床上,也能独自走一小段路了,但她的老年痴呆愈来愈严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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