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笔记:这是写阶级差距最透彻的短篇故事(凯瑟琳·曼斯菲尔德)

曼斯菲尔德出生于新西兰,从小受到良好的教育,发表大量作品,她的作品大多描写中产阶级的生活,因为她本身就属于这个阶层,更有说服力。

《游园会》的背景是1921年的英国。

20世纪20年代是被史学家称为“英国病”的时期,具体背景不必多讲,每个词都是河蟹。

“英国人中层阶级以上的社交活动多以茶会的形式,《游园会》就是英国花园茶会的典型描写,故事的开篇描写举办茶会的好天气:“这真是个理想的天气……无风,温暖,万里无云。”

主人公劳拉活泼可爱,为家中即将举行的园会感到非常兴奋,完全沉醉在优美的梦幻世界之中。心中的快乐使她内心充满了渴望和满足,因此在园会的准备过程中,她一直都非常兴奋激动。此时的她陶醉在阳光美丽的青春里,她以为生活是那么完美无缺,因此她对生活充满了向往和希望。这是个天性纯真、善良、有艺术眼光的姑娘,她就犹如中产阶级美好的产物。

宴会开始前,传来了马车夫意外死亡的消息,善良的劳拉立刻提出取消茶会。

“乔斯,过来。”劳拉抓住姐姐的袖子把她拽出厨房,走到绿绒门另一头。她停下来靠门站住。“乔斯!”她惊魂未定地说,“无论如何我们得停止现在做的一切,你说呢?”

“停止一切,劳拉!”乔斯惊叫起来,“什么意思?”

“不要搞游园会了。”乔斯干吗还假装不明白呢?

可是乔斯仍然大惑不解。“不搞游园会了?我亲爱的劳拉,别犯傻了。我们可办不到了。谁也不希望我们这样。别太过分了。”

“可是我们怎么能在大门外刚刚死了个人就举办游园会呢。”

姐姐比劳拉大不少,已经是一个标准的中产了。

劳拉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优雅的妈妈身上:

“妈妈,我能进来吗?”劳拉转动着巨大的玻璃门把手。

“当然可以,孩子。怎么回事?你怎么是这副样子?”谢里登太太从梳妆台旁回过头来。她正在试一顶新帽子。“妈妈,有个人死了。”劳拉一上来就这样说。

“不是在花园里吧?”妈妈打断她。

“没有,没有!”

“噢,你简直吓了我一大跳!”谢里登太太舒了口气,摘掉那顶大帽子,搁在膝盖上。

“可是听我说,妈妈。”劳拉说。她上气不接下气地把那件可怕的事讲了一遍。“我们别再举办游园会了,行吗?”她请求道,“乐队和请的人都要来,他们会听到我们这边的声音,妈妈。他们是我们的邻居啊!”

令劳拉震惊的是,妈妈的态度跟乔斯几乎完全一样。妈妈听了似乎给她逗笑了,这让她更受不了,她不把劳拉的话当真。

“我亲爱的孩子,还是理智一些吧。这不过是一桩我们偶然听来的意外事故。如果什么人正常死了——我无法理解在那种狭窄的小洞里他们是怎么活下来的——我们就不该照常举行游园会吗?”


这不是既得利益者们常对穷人们讽刺的:你穷你有理?你的穷不是我造成的,你的死不是我造成的,为何我要为你改变我的计划?

资本来到这个世界,从头到脚,每一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

我想说说善良的劳拉,多么美好的姑娘啊,为什么不放过她?

欧洲有句老话,用汉语翻译过来叫作“三代出一个贵族”:第一代,当海盗,打家劫舍奸淫掳掠,攒够了第一桶资本;第二代,拿着打家劫舍的钱明面上当绅士,暗地里依旧坑蒙拐骗无恶不作,进一步扩大产业规模;第三代,就成了贵族,学艺术,知书达理,占据话语权,和“下等人”拉开差距——他们也许永远都不会承认,把自己捧上贵族神坛的,恰是无数“下等人”的累累白骨。

劳拉的善良,正是因为被保护的太好了,文中也有体现:

提醒得正是时候。“那就只带着篮子去吧。还有,劳拉!”妈妈跟出凉棚——“什么也别——”

“什么,妈妈?”

最好别向孩子的头脑灌输这种念头。“没什么!赶快去吧。”


劳拉还小,让她天真一点,不好吗?

文章的最后,劳拉仍想去给可怜的马夫家人送一些吃的,

劳拉关上花园门走出去时,天色已开始暗下来。一条大狗像影子一般跑过去。路上隐隐约约闪烁着白光,下面那片洼地上的小村舍笼罩在黑暗中。黄昏时分这里多静啊。她下坡要经过那人摔死的地方,但她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呢?她站住停了一会儿。她觉得那些亲吻、音响、勺子叮当声、笑声、揉碎的草丛发出的味道不知怎么还萦绕在脑际。她现在根本就没工夫想别的事情。多么奇异!她仰望着苍白的天空,心里只想:“不错,游园会办得太成功了。”

你可能感兴趣的:(读书笔记:这是写阶级差距最透彻的短篇故事(凯瑟琳·曼斯菲尔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