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阳光格外的刺眼,步行街上人群熙熙攘攘,程曦约她到天街巷的咖啡屋里面谈,这也是他去北京打工与她最后一次见面了。
久久未见冉欣语的到来,程曦便踏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踏上了通往二楼的咖啡屋单间,独自点了一杯卡布奇若,时而看向窗外,时而看看手机,就这么等着。
这时,微信消息响起,程曦拿起手机看到了这条信息:我到楼下了。不一会,冉欣语背着挎包,穿着清新脱俗的连衣裙来到了程曦的面前,一脸笑容的坐在了程曦的对面,对着远处的服务员喊道:“服务员,摩卡一杯。”转过头来笑嘻嘻的对程曦说:“程曦,来到好早呀!”
程曦听后勉强的挤出来了一丝微笑,欲言又止,总感觉自己那句想说的话说不出口,这时冉欣语的咖啡摩卡端了上来,冉欣语注意到了程曦的表情,关心的问:“程曦,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说完,端起了咖啡。“欣语,我们分手吧!”程曦鼓起最后一丝的勇气说。
冉欣语听完,愣住了,咖啡也在半空中停住了,一时间,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数秒后,冉欣语放下咖啡,急切的问程曦:“为什么要分手,我们在一起四年了,我为你付出那么多,为了和你在一起,我和我爸妈差点决裂,为了你,我连大学也不上了,我还得找工作来供你上大学,现在你却要和我分手,为什么?”
程曦一时间答不上来,吞吞吐吐的,想了一会说:“欣语,我要去北京打工了,大学最后一年我不想读了,我在北京有个亲戚,工作待遇还不错,我去试试。”
冉欣语听了有点着急,迫切的问:“你为什么放弃最后一年的拼搏,你成绩那么优异,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冉欣语说完又絮絮叨叨的在说什么,程曦忍不住大声说:“我妈得了癌症,需要很多钱治疗,而我是家里的独苗,我爸你也知道在工地受了伤不能干活,全部的希望都在我身上,你说我该怎么办?”
冉欣语一听愣住了,她没想到,程曦面临这么大的压力,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了。冉欣语想着他们过去的往事,轻轻的哭了出来,眼泪不自然的流了出来。程曦着急的说:“欣语,别哭了,都是我不好,让你伤心了,但我也是无可奈何,能原谅我吗?”
冉欣语擦干眼泪,说:“程曦,要不我也去北京和你在一起打工吧,这边我也不做了,咱们一起挣钱来帮你妈妈度过难关,你看好吗?”程曦听后一饮杯中的咖啡,说:“对不起,我不能带你去,北京条件十分刻苦,我不想拖累你,你……你……还是早日找个男朋友吧,忘了我吧!”说完,独自去吧台结完帐,一个人走了。
留下的冉欣语还没来得及说下一句话,已不见程曦的踪影,趴在桌子上大声哭了出来,虽然其他桌的客人多少也听到他们的谈话,但作为局外人没人会管这事,也不好劝冉欣语别哭了之类的话了。
哭了大约半个小时,冉欣语拿起自己的包,步伐沉重的走出了咖啡屋,抬头仰望了天空,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去。
第二天,冉欣语决定还去程曦的住处找找,没人,她知道程曦家的地址,结果也没人,正当失望时,一位好心的阿姨走了过来,问冉欣语:“小姑娘,你找程曦吗?”冉欣语答应道:“是的,阿姨,你知道他们去哪里了吗?”阿姨说:“程曦的妈妈得了癌症,已经住院了,在市医院呢,今天一早就去了。”冉欣语听完之后谢了那位阿姨就一路小跑的到了车站,坐上了去市里的班车,在车上打程曦的电话,让她失望的是电话一直关机,冉欣语心里一落千丈,但她想和程曦说一句话。
下车之后坐上了公交车,到市医院下了之后,来到了大厅,这下一脸茫然,因为她不知道程曦的妈妈到底是什么癌症,也不知道他妈妈的名字,甚至连面都没见过。无助的冉欣语还是决定挨着挨着找,找了一天也没找着,她彻底要死心了。
这时,程曦的手机号码出现在了冉欣语的手机里,冉欣语一看是程曦打来的,急切的拿起手机滑动屏幕,说:“喂,程曦,你在哪里啊,我好想你,”说着哭了出来,然后继续说:“我在市医院怎么都找不到你们,你们在哪啊?”
电话那头程曦鼻子酸酸的,他知道冉欣语对自己很好,甚至更好极好来表示,但他真的无可奈何,收住哽咽,安慰冉欣语说:“欣语,你还是别找了,我们去北京了,市医院治不好这病,已经在火车上了,我妈这病不能坐飞机,你不要再找我了,忘了我吧!好吗?”
冉欣语找了一个角落,捂着嘴又一次哭了出来,这次她好伤心,手机停留在半空中,双方都没有挂断电话,冉欣语哽咽着说:“程曦,忘掉你,我做不到,你别这样好不好,我来北京找你好吗?”冉欣语哭红了双眼,却迟迟没有等来程曦的回答,不一会儿电话掉线了,冉欣语还是坐在医院大厅的角落,拿着手机发呆。
程曦的电话再一次在冉欣语手机里想起,冉欣语知道结局,但还是急切的说:“喂,程曦……”冉欣语还没说完,程曦先说了:“欣语,听我说,原谅我的自私,我也是最后给你打电话了,忘记我,就当我们从来没见过,你之前帮助我的,有生之年我会报答你的,真的对不起。”嘟嘟……,电话被程曦挂断了。
明知道的结局,冉欣语却一次又一次的相信结局会变好,四年的感情就这么付之一炬,冉欣语心里想想很痛苦,就这么一个人从医院一路坐车,却忘记了看地址,胡乱的买票,脑子里一片空白。
结果阴差阳错的来到了海边,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冉欣语心里的苦水却无法融合大海,她感觉已生无可恋,一步一步走向了大海。
十多天后,有鱼民报警称,在海边打捞起一具女尸,手机紧紧的握着手机,民警好不容易掰开了握紧的手,让修理店的打开了里面的通讯录,里面第一个电话,就是程曦的,民警试着拨了过去,电话那头程曦应了:“喂,是谁?”民警说道:“你好,我是派出所的,我们在海边打捞起一具女尸,初步鉴定死者叫冉欣语,请问你是他什么人?”
电话那头,程曦的电话“咚咚”掉在了地上,心里悔恨不已,哭着打自己的耳光。
冉欣语其实是个孤儿,一直都是在孤儿院长大的,没有双亲。
程曦打点好一切之后,坐飞机回来了,来到了殡仪馆,看着冉欣语漂亮的脸蛋,程曦哭了出来,哭着说:“欣语,我对不起你啊,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都是我不好。”
一切手续都办好了之后,冉欣语的尸体火化了之后,他把冉欣语的骨灰带回了家乡,简简单单的埋了,一个人独自坐在坟前,喝着酒一直坐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