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作是一份“文字排序”的工作

【我的昵称】席玲生

【我的金句】我正站在这个世界里,发现生命的光辉。

【我的故事】

目前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写作,而喜欢上文字是在高中那年,我走进一家盗版书店遇见三毛的《雨季不再来》这本书后开始的。

再后来遇见了张悦然,特别喜欢她的《誓鸟》,读起来很难过,却都压抑在心里。用三毛的话来说,就是掉进了故事里,得走上好一阵子才能走出来。

张悦然在采访时说:“我不认为自己是作家,我只是文字排序者。”

这话是极美的,那时起我便在心里默默地刻下了“排序者”三个字。让它们每天都能被血脉温着。

时光飞逝,岁月如梭,蓦然回首,已是十多年之后,我以为岁月会磨平那些沟壑,曾经的炙热会慢慢冷却下来,但是我错了,它们依然在角落里翻滚着,沸腾着,像火山下的暗涌。

有天读汪曾祺《八千岁》中的一段话:

“前头”没有什么事的时候,他就到后面看看。进了隔开前后的屏门,一边是拴骡子的牲口槽,一边是一副巨大的石碾子。碾坊没有窗户,光线很暗,他欢喜这种暗暗的光。一近牲口槽,就闻到一股骡子粪的味道,他喜欢这种味道。他喜欢看碾米师傅把大黑子或二黑子牵出来。骡子上碾之前照例要撒一泡很长的尿,他喜欢看它撒尿。骡子上了套,石碾子就呼呼地转起来,他喜欢看碾子转,喜欢这种不紧不慢的呼呼的声音。

突然想起我去寺庙的画面,心血来潮仿写了下这段话:

通常他是走东门的,没过早就会在南门外先吃上一口滋溜的粉线,若渴连汤头也是不放过的。吃过饭便由南门进入寺庙,从居士或义工手中接过三炷清香,在跑去天王殿的焚香处把香点燃,对着四方诸佛与菩萨恭恭敬敬地鞠上三躬。香烟顺着他礼拜的方向缓缓蠕动,他喜欢这状若游丝的清烟。每每低头些许清烟便给定在鼻腔,一呼一吸间钻入肺腑,他喜欢这缕清烟的味道。礼毕,他便绕着学堂顺道走廊,走廊的光是好不容易从树缝里挤下来打在地上的,他喜欢这打在地上的光。来到日月潭心湖畔,一群白鸽如提线风筝绕着屋檐翱翔,他喜欢这翱翔,如雪的眷顾,飘落心房。有时湖里会有鲤鱼游过水花,有时乌龟又会悄悄探出头颅再出溜一下躲进水底,他喜欢这水中世界。湖畔有一处茶房,师兄们便在里面静默着(zhuo)笔,沙沙沙抄写经文,偶然间吃上一口茶也是悄无声息,他喜欢这静默,喜欢这一刻被安静地放在那里的自己。

虽算不得极好,却是我平生以来的极好,心下雀跃,欢乐不已。

疫情时油菜花开得正旺,眺望窗外偶有所感:

我坐在窗台边的阳光里,看楼下的那块空地,郁郁葱葱,有只不知名的鸟收拢着翅膀,在褐色的润土上闲庭漫步地逛着,每一步都秀着它的大长腿,偶尔低下头悄悄地啄两口。那些鲜艳的润土一看就是刚被翻整过的。田野间的老叟扛上夕阳,不知去处,风儿来回扫荡,带来了一群鸟鸣,带走了一片油菜花香。

正因为这些闪烁在生命里的光辉,让我坚信人人皆可写作。而文字就像被人们遗失在沙滩上的贝壳,它等待着航海者们的归来,把自己拾起,好交换那些关于星辰大海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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