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有木兮木有枝

  公主木木的,并没有多大反应。春樱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忙用衣襟拭泪。

  春樱想着,公主的心,怕是死在梦的海岸了。

  “公主,今日你成婚,说什么呢,多不吉利啊。”春樱扯出一抹笑,手上梳妆的速度却是加快了几分。

  “我说所有的酒,都不如他。

  我早已沉溺在他给我的温柔了。

  一坛瑟酒,一人独守。”

  公主的声音好空灵啊,就像是会被风吹散似的。

  “梦该醒了么,我终究还是等不到结局。”

  “吉时到——”外面的公公扯着嗓子喊着。春樱急急地收回了思绪,编完最后一辫子。

  “公主,你今日可真美,若是这样出去,指不定得迷倒多少人。”春樱由衷地赞赏道。

  她涣散的眼神重新聚焦在镜子里的容颜里,微微一笑

  “春樱真是手巧。”

  春樱看着公主带上红盖头,跟随她一步一步地走出了屋。

  也许只有公主知道,她那每一步的艰难。

  ···

  南安盛世十一年

  “公主,公主……”

  “这方才还是好好的,这又是?”春时端着碗姜汤进了屋。

  “你快去劝劝公主,外面雪下得紧,她身子骨又寒,不肯喝药。”春樱手上拿着件外裳,眼巴巴地往外瞧。

  “公主不许你跟,还许我从了?”春时无奈道。

  “放心,她一向有分寸。”春时把姜汤置于桌上。

  “你指的是上次公主下厨把后院烧了,还是上上次公主擅自离宫十二个时辰。”春樱叹道。

  春时被春樱噎得说不出话来。

  真如所说。雪,下得愈发大了。

  顾清酒呼出一口白气,搓着手试图升温。

  顾清酒眷念般地嗅着,扒了扒粗壮的树干,三下五除二的功夫,人已倚在了树干旁。

  “这是哪家贪玩的小姐,闲得无事攀桂枝?”戏谑声却可叹洋洋盈耳。

  “何...何人在此?”虽说爬树的“案底”甚多,但这还是第一次被撞见,顾清酒不免有几分羞赧。

  翩翩少年郎自花丛走出。

  真叫人叹好一个人间惊鸿客,人比花娇。

  见他一副书生打扮,“你便是阿爹请来的伴读童子?”顾清酒明知故问。

  “伴读童子我可不知,我只知你是我阿爹指派的美-娇-娘。”

  “谁要做你的美娇娘!”顾清酒像被踩中了尾巴,大呼起来,气得耳朵红透了

  那人却笑。

  顾清酒从树上窜下。

  “真若想当我夫君也不是不可。”顾清酒的声音小若蚊子。

  “那我的小娘子,明日我们一起去看花火祭吧!”

  翌日

  “春樱春樱,你看我穿这件儒裙好看吗?”

  “公主生得好,自然是好看的。”我看着在铜镜前转转悠悠的公主,暗自窃笑。

  “那这件呢?”

  “小将军已经在殿前候着了,还请公主不要让人等太久为好。”春雪提醒道。

  “不如我去瞧瞧小将军穿得甚么衣裳,让公主好作选择。”我机灵道。

  “快去,可别让别人发现了。”

  我溜至前殿,不同往时,公子穿了一袭水墨色的长衣,增添了几分灵气与儒雅。

  我慌忙禀报,为她描眉添脂,着水色的齐胸襦裙,配上月白的外衫,两枚小花坠吊,带流苏的簪子将墨发绾起,温婉可人。

  有了那位公子的存在,公主日日欢喜,不再顽劣,真是殿内难得的好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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