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公交那些事儿

(1)

早晨高峰时段的三号线,人口密度之高,估计冠绝羊城。从燕塘站搭地铁,过去七八个车次,愣是上不去。好不容易递次排在队列的首位,还是被人裹挟上去的,人好像减肥速效一样,瘪了半边。我前面是一身穿乳白色呢子大衣的女孩。毫无冒犯之意,只能往上贴了。刚站稳,发现自己衣服上沾满了绒毛,前胸、右侧胳膊上布满绒毛。一看颜色,全明白了。那女孩略表歉意的看了下我,我大方的表示,“没关系,你这大衣掉毛,我这西装褪色。”


体育西站下来去对面换乘的间隙,我开始为这半身的毛毛发愁,回单位如何想办法把它们弄掉呢,毕竟我这衣服可是生产工具啊—上午我可是还得接客呢!随着人潮而去排队。开往番禺的地铁来了,人一窝蜂往前涌,队形突然无效。我本想乘下一趟,但无奈手中的背包被前面一帅哥勾住了,只能随波逐流上了车。一站地到站后,惊喜的发现,西装上的毛毛全部不见了!surprise!于是我象征性地拍拍西装,整了下发型,人模人样的向办公室走去,开启美好的一天。

(2)

2001年,第一次去北京,爬完长城,来西单逛。犹记是第一次坐帝都的公交。帝都公交服务优良,冠绝全国。依稀当时全国有个劳动模范,李素丽,是公交乘务员。甫一上车,果然感觉不同。前后门皆可上车,上车时不用买票,下车时再买就行。有一专门负责问你到哪里的阿姨,专属小过道,前后穿梭,逢人就问。我问朋友多远,朋友说,一站地。望了一眼天安门,车就要到站了。不知道咋想的,一站地,人又多,就想浑水摸鱼不给票得了,于是顺着人流往下走。忽闻卖票阿姨指着我喊:兀那小子,拿票来!我一身冷汗,这要给抓了,可是丢人丢到天安门了,全村希望立马变成全村耻辱。于是乖乖认错,补票,溜之乎也。

十九大开幕前一天,我正好在北京开会。又坐公交经过天安门,上车就跟卖票大姐说,抱歉,我没零钱,您看这一百块钱能给换开么?大姐问我到哪里,我说了站名,三站地。那大姐就说,一看您就是文化人,您别买票了,下次记得补上。我跟她说,今天就要离开北京了,可能不坐公交了。“你以后永远不来了吗?”我说那不至于,每年都来。“那不就得了,下次来,补上。”于是不再理我。咱也不能占北京人太多便宜啊,于是我提前一站下了车。迄今,尚欠首都人民一张票钱。

(3)

2002年,过年回家,途径济南,刚上公交车,一与我年龄相仿的小伙子背着大包小包挤上了公交。司机说,买票。小伙子捏捏诺诺的说,没零钱。那司机看着不善,立即刹车,你没零钱坐什么公交。我二话没说,把十块钱(没有更小的零钱了)放进投票箱,指了指小伙子,说,算他的。那小伙子对我笑一笑,说谢谢啊,但不知道如何把钱给我。我说算了,举手之劳,别人也这样帮过我。

这让我想起一次奇葩事儿来。还是在济南,我坐84路从泺口去济南火车站,脑子犯晕,提前下了一站。觉得很郁闷,寻思走路去火车站,貌似有点远,便继续在公交站等下一班车。很快,车来了,我上车,但没买票。司机问:咋不买票?我说就一站地,买啥票?那司机刚要发火,我跟他说,下错站了,也没零钱,行个方便。那司机白了我一眼,算是放过我了。我这可是不对,撒了谎,零钱就躺在我兜里。我记这事儿记了很多年,以后再也没逃过票,取过巧了。太不划算,心里总惦记着,不知道得废掉多少脑细胞。这些片段有时浮在眼前,时时照出我的“小”来。有时反而更分明,教我惭愧,催我自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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