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罗奔尼撒战争史》与《战国策》札记(十)

苏秦之楚,三日乃得见乎王。谈卒,辞而行。楚王曰:“寡人闻先生,若闻古人。今先生乃不远千里而临寡人,曾不肯留,愿闻其说。”对曰:“楚国之食贵于玉,薪贵于桂,谒者难得见如鬼,王难得见如天帝。今令臣食玉炊桂,因鬼见帝。”王曰:“先生就舍,寡人闻命矣。”

苏秦来到楚国,过了3天,才见到楚王。交谈完毕,就要向楚王告辞准备离开。楚王说:“我听到您的大名,就象听到古代贤人一样,现在先生不远千里来见我,为什么不肯多待一些日子呢?我希望听到您的意见。”苏秦回答说:“楚国的粮食比宝玉还贵,楚国柴禾比桂树还贵,禀报人员像小鬼一样难得见面,大王像天帝一样难得见面;现在要我拿玉当粮食,拿桂当柴禾烧,通过小鬼见高高在上的天帝……。”楚王打断苏秦的话,说:“请先生到客馆住下吧,我遵命了。”

楚王比不上秦王是显而易见的,秦王经常求贤若渴,而楚王却让人才等待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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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反对你們的那个城邦的性格。但是你們还是迟疑不决;你們不知道,最可能获得和平的方法是这样的:我們的力量是用来支持正义的,但是我們很明显地表示,我們是坚决地反对侵略的。相反的,你們認为正当的行为是避免妨碍他人,因而也免得自己受他人的妨碍,尽管这是保卫自己的利盆的問題。縱或在你們自己的边界上有一个国家,和你們一样,坚持这个原則的話,这样的政策也很难成功的。但是現在,如我們所已經向你們指出来了的,你們整个生活方式,和他們比較起来,是已經过时了的。在政治上,也和在任何手艺上一样,新的方法必須排斥旧的方法。当一个城邦能够在和平和安宁中存在的話,无疑地,旧式的方法是好的;但是当一个城市經常遇着一些新的問題的时候,它必须用一个新的方式去理解这些問題。因此,有各种各样經驗的雅典,和你們比較起来,是一个远为近代化的国家。

科林斯人认为斯巴达人的制度过于守旧。

“你們的迟疑不动,已經造成了許多禍害。現在你們不要再这样了。你們应当依照你們在条約中規定的,援助你們的同盟国,特别是波提狄亚,幷且遇上侵入亚狄迦。不要让你們的朋友和同族人落在他們的死敌手里。不要让我們其余的人不得不在失望中去另找同盟者。如果我們这样做的話,无論那些我們当着他們宣誓的神衹也好,或者那些了解我們的处境的人也好,都沒有理由来譴責我們的。破坏同盟条約是那些沒有給予他們在誓言上所曾允諾的援助的人,而不是那些被抛弃在危难中,因而須另找援助的人。但是只要你們下定决心,行动起来的話,我們一定拥护你們。如果这样,我們还变心的話,这是違背天理;同时,我們也找不着另一个关系这样密切的同盟者。我們所要說的話,你們都听到了。仔繩考虑你們的决議。你們从你們的祖先們繼承了伯罗奔尼撒的頜导权。請保持它的偉大。”

科林斯人要求斯巴达人援助他们与雅典同盟交战。

这是科林斯人的发言。这时正碰着有些雅典的代表們在斯巴达,他們是因为別的事情到那里去的。当他們听到了大会中的发言之后,他們决定也应当要求一个发言的机会。关于各城市对雅典的控訴,他們幷不想替自己作辯护,只想作一个一般的声明,并且指出:这样重大的事情,須要进一步的考虑,不要馬上作出决議来。他們也想說明他們的城邦是怎样的强大,以提醒大会中的年长者,使他們回忆他們自己所已經知道了的事实;并告訴年輕者,使他們知道一些他們所不知道的事情。他們想用这个方法来使听众不要主張战爭而贊成維持現况。于是他們走近斯巴达人的面前,說,如果沒有人反对的話,他們也想在大会中发言。斯巴达人允許了他們的請求。于是他們走向前面,发言如下:

雅典人不希望斯巴达人被科林斯人说服。

“我們这个代表团不是到这里来和你們的同盟者爭辯的,而是来办理我們城邦委派我們来办理的事务的。但是我們看見有人特别对我們攻击,所以我們上来說几句話。关于这些城市对我們的控訴,我們不作任何答辯,因为你們的会議不是一个法庭, 沒有权力听审他們的或我們的抗辯。我們的目的是希望你們对于这样重大的事情,不要因为听了你們同盟者的意見而采取錯誤的决議。同时,我們想考察他們所用以反对我們的一般原則,使你們知道我们所获得的是很合理的,而且我們的城邦是值得你們相当看重的。

雅典代表团请求发言。

“我們用不着談很久以前的事情,因为我們对于那些事情的证据只是耳聞,而不是目見。但是我們要提到波斯战争,提到你們大家都知道得很清楚的事件,縱或你們也許因为經常听到这个故事而威到厌倦了。在当时的战争中,我們为着共同的利盆,冒着一切危險;你們也分享了这一切的利益:在这次战爭所带来的光荣和利盆中,你們不要剝夺我們所应有的一份。我們說这些事情的目的不是想来要求你們的爱顧,而是想证明你們不能仇視我們。我們想向你們說明,如果你們作出錯誤的决議来的話,你們将来和它进行战争的是怎样的一个城邦。

雅典人回顾过去共同对付波斯军团入侵的历史。

“这是我們的成就。我們在馬拉松①抵抗波斯人到底,我們是单独对付他們的。以后他們再来进攻,我們在陆地上不能抵抗他們的时候,我們和所有的人民都登上船艦,在薩拉米交战。⑧就是这次战役阻止了波斯人,使他們不能航海来进攻伯罗奔尼撒,使他們不能一个一个城市地破坏;因为面临着波斯海軍的优势,互相防御的制度是不可能組織成功的。关于这一点,最好的证据是波斯人自己的行动。他們在海战失敗以后,馬上知道他們的軍队失掉了战斗力,立郎把他們大部分的軍队撒退了。这就是那次战役的結果。这证明希腊的命运依靠它的海軍。对于这个结果,我們有三个重要方面的貢献:我們提供了最多的船艦,我們供給了最有才智的将軍,我們表現了最大无畏的勇敢精神。四百条船艦③中,将近三分之二是我們的。司令官是地米斯托克利;在海峽的战役中,他是主要負責的。很明显的,他是我們的救星。事实上,你們自己也因为这一点而对待地米斯托克利比对待任何其他外宾都要尊敬些。④我們所表現的勇敢是无比的。陆地上沒有人来援助我們;直到我們的境界上,所有的国家都被奴役了,而我們自愿放弃我們的城市,牺牲我們的財产;在那个时候,我們在共同事业中,倘且不肯遺弃我們其余的同盟者,也不分散我們的軍队,使我們自己变为无用,我們登上船艦,选擇了一条危險的道路;对于你們不早一点来援助,我們毫无怨言。在你們后方的城市中,还有人民居住,你們作战的目的是想保全他們;当你們派遣軍队出来的时候,你們为他們而担心的多,为我們而担心的少(无論如何,一直到我們所有的切都丧失了的时候,你們才出来)。而我們的后方是一个已經不存在了的城市,①但是我們还是繼續前进,为着这个似乎不可能恢复了的城市,我們冒着生命的危險。因此,我們和你們联合在一起,不但挽救了我們,同时也挽救了你們。但是,如果我們也和其他的人一样,怕丧失了自己的土地,而在你們到达以前就和波斯人講和,或者,如果后来我們以为自己遭到破坏,永久不能恢复了的,因而沒有勇气登上船艦,那么,你們也沒有任何据点可以和敌人在海上作战了,因为你們是沒有足够的船艦的。那么,一切事情都会和波斯人所希望的一样,很順利地进行了。

雅典人陈述希波战争中自己坚守对于斯巴达人的好处。

“斯巴达人啊,对于我們在那个时候所表現的勇敢、毅力和能力,无疑地,希腊人是不应当把这样过分敌視的态度来报答我們的一特别是关于我們的帝国。我們不是利用暴力取得这个帝国的,它是在你們不愿意和波斯人作战到底的时候,才归我們的。那个时候,我們的同盟者都自愿跑到我們这一边来,請求我們領导事物发展的实际过程迫使我們增加我們的实力,达到現在的程度:我們的主要目的是因为害怕波斯,虽然后来我們也考虑到我們自己的荣誉和利益。最后,我們的四周都有了敌人;我們已經鎮压了一些暴动;你們对我們失去了过去的友好感情,反而起来反对我們,因而引起我們的疑心一一在这个时候,如果我們放弃我們的帝国,特别是当那些叛离我們的同盟者将跑到你們那一边去了的时候,那么,很明显地我們是不会安全的。当一个人被卷入很大的危險中去了的时候,任何人也不能責备他,說他不应該只顧自己的利益。

雅典人陈述自己打击科林斯是迫不得已的自卫行为。

“当然,你們斯巴达人,在你們頜导伯罗奔尼撒諸国的时候,除了各国的事务以适合于你們自己的利益。①假如在我們現在所談到年代当中,你們在战争中繼續采取积极行动,在行使你們的領导权的过程中,也和我們一样不得民心的話,我們認为,无疑地,你們也会用强硬的态度来对待你們的同盟者的;同时,你們也会被迫着,不是强硬地統治,就会使你們自己的安全发生危險。

换位思考,指出假如斯巴达人遇到同样的状况,也会这么做。

“我們也是这样的。我們所作的沒有什么特殊,沒有什么違反人情的地方;只是一个帝国被献給我們的时候,我們就接受,以后就不肯放弃了。三个很重要的动机使我們不能放弃:安全,荣誉和自己的利益。我們也不是首創这个先例的,因为弱者应当屈伏于强者,这是一个普逼的法則。同时,我們也認为我們有統治的資格。直到現在以前,你們也常認为我們是有資格統治的;但是現在,你們考虑了自己的利益之后,就开始用‘是非’、‘正义’等字眼来談論了。当人們有机会利用他們的优越势力得到扩張的时候,他們絕对不因为这种考虑而放弃的。那些合乎人情地享受他們的权力,但是比他們的形势所迫使他們作的更注意正义的人才是具正值得称贊的。我們認为,如果任何其他的人处于我們的地位,那么,我們的行为是不是合乎中庸之道,无疑地,就会馬上明白了。但是,正就是我們为别人着想的地方使我們受到責难而不是贊揚,这是很不合理的。例如,在因契約关系而和我們的同盟者所发生的訴訟案件③中,我們把自己处于不利的地位;我們把这种案件在雅典由公平的法庭审判的时候,人們只說我們过于好訟,沒有人耐煩去查問,为什么那些虐待臣民远甚于我們的其他帝国反而沒有受到这种責难:当然,事实上是因为它們利用武力,所以沒有訴訟的必要了。在另一方面,我們常以平等的地位对待我們的同盟者;因此,在他們認为自己是对的,以及因为我們的法庭的判决或我們的帝国所授子我們的权力而受到一点不利的时候,他們就感觉失望了;那个时候,他們就不感激我們所已經給予了他們的一切利益:当然,这种輕微的不平等的事情伤害他們的情感很深;如果我們自始就把法律抛弃在一边,公开地牺牲他們的利益以自肥的話,他們的情感反而会伤害得少些。在那种情况下,他們一定不会爭辯,只說弱者应当屈服于强者了。事实上,人們对于法律的差錯比对于暴力的虐待,似乎更觉得憤慨。在第一种情况下,他們認为是受到了平輩的打击;第二种情况下,他們認为是被一个优势者所强迫。当然,他們在波斯人統治之下的时候,他們忍受了更大的痛苦;但是現在他們認为我們的政府是压迫的。这也許是很自然的,因为受統治的人民总是觉得現在是最难忍受的。但是有一点,我們觉得毫无疑义的:假如你們摧毁我們,把我們的帝国夺去的話,你們就会馬上失去他国因为害怕我們而对你們所表示的好感一一就是,如果你們还是坚持过去在你們领导希腊人反对波斯人的短时期内所表現的那种行为的原則的話。你們自己有規則的生活方式和别人的生活方式不相融洽。同时,事实上当你們中間任何人到了国外的时候,他既不依照你們自己的生活方式,也不依照其他希腊人的生活方式了。

指出斯巴达人与雅典人发生战争毫无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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