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狼日记》第二十五章:大自然的宠儿(4)

………“大自然的宠儿?人类?当然不是,还差的远!”老马道:“据说在6、70年代,美国有位世界级的短跑名将,曾一度称霸田坛,创造了当时百米世界记录,成功跑进了10秒,号称世界跑的最快的“生物”。注意,不是人类,是“生物”!于是有好事者牵来一匹马与之比赛,其实马的体积巨大,短距离的启动发力不是其强项,竟被他赢了这一场。他也更加自傲,这时他又听说猎豹的速度非常快,就想与之决一雌雄,听说此事的动物学家只是一笑:骨骼结构、肌肉结构决定了身体的运动能力,这注定只能是个笑话!结果猎豹跑了5秒……”老马显然是个动物迷,最后又总结道:“论身体能力,人类只能在同类之间称霸,动物才是大自然的宠儿!”

“也不尽然吧,人类也有突破身体极限的案例。印度的瑜伽高手也有将自己埋入土中,不吃不喝坚持数月的先例。还有西藏的高僧、道教的高人,在对自身神意高度凝聚、高度忘我的情况下都曾做出超出人体、甚至动物体极限的成就!”要父也有不同的看法。

“小北,你怎么说?”可能我在马场的惊人表现引起了老马的重视,在争论不下的情况下,想要听听我的意见。

在一旁听着他俩的辩论,其实从心里我更偏向于老马的结论。毕竟此时在初步掌握了狼的力量之后,我也深刻体会到动物那远超人体能力的强大,但和老爸之前的交流,又让我觉得人类也并不简单。于是我思索着说道:“肌体的运动能力除了受骨骼结构、肌肉质量等因素影响以外,还受神经的支配、气血的影响。动物的优势在于身体运动能力的强大,由于身体力行的捕猎、杀戮,让这些能力更为突出,这是生存的需要。

而人则依靠智慧,善于利用工具。不说冷兵器时代制造的金属武器,就说而今的热武器时代,使得杀戮更为简洁、犀利,身体本身的能力得不到使用自然就会退化。但不管是动物强大的身体能力,还是人类的智慧力量,都是大自然的馈赠,至于谁优谁劣又有谁说的清?

而且身体能力和精神、智慧力量之间难道真的不可转化?拿人举例子,一个运动能力出众,神经反应敏捷的人,也不可能是个傻子。一些成功的运动员退役之后攻读学士、硕士甚至博士的案例比比皆是,过去所谓“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言论早就该推翻了。

而中国历史上的一些前贤大儒,拥有强大精神力量的能者,也可振臂间退敌千万,孟子曾言:‘吾尝闻大勇于夫子。自反而不缩,虽褐宽博,吾不惴焉;自反而缩,虽千万人,吾往矣!’”说完这些话,我也陷入到沉思,思考自身、思考动物、思考着这个世界……

过了良久,我一抬头,发现老马、要家父子,连娜娜都定定的看着我,我有点儿不好意思,忙说道:“小子胡说,几位别在意。”

“小兄弟,你过谦了。我老马,想交你这个朋友!”老马一顿,随后郑重的说道。

“没想到你小小年纪,想问题却如此深刻……”要父说道,可能又突然想到我之前在赌场的表现,又低声念叨着:“怪不得,怪不得!”

我闻言一笑,又郑重的对老马说:“马叔,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没等他回答,我又自顾自的说道:“您那匹英国纯血马,想必是从赛场退役而来。之所以退役并不是奔跑能力出了问题,而是心理原因!可能您不信,动物也是有情绪的,它们也有喜悦、悲伤,如果您想成为它的主人,一定要善待它,它喜欢主人用软硬适中的马刷为它梳理皮毛,喜欢吃西红柿,它说它脚……哦,据我观察它蹄底可能有瘀伤,希望您给它治疗一下……”

“捡到宝了,捡到宝了!小北,你来我马场吧!你现在在哪里高就?哦,哪里也不能比我这儿高,我高薪请你,哦,不,不谈钱,你就在我这儿常住,你的要求我都能满足!”老马搓着手,激动的来回踱步。

“感谢您,马叔,我会考虑,我也很喜欢您这里的环境!”我回想起职场的丑恶,也颇感烦厌,于是回道。

  …………

“哔啪……”篝火中的木柴突然发出一声脆响,火苗中爆出了几粒火星,想是烧到了木头里的油脂。这声音也惊醒了正在回忆中的我,我看了眼熟睡中的惠惠,合上笔记本……

10月15日,天气:小雨

山里的天气说变就变,昨天下午还晴空万里,而夜里就下起了小雨。不过这并不能影响我们的行程,反倒为我们的旅途带来一丝丝凉意。

马克和莫兰早就准备了连帽的雨衣,我们四个披着走在小雨里,后来感觉小雨实在若有若无的,惠惠还掀起了雨帽,任如丝般的小雨在她头发上汇聚成晶莹的水滴,脸蛋儿也变的润润的仿佛蒙着一层雾气。我看的心动,走上前去,在她的脸蛋儿上,用力亲了一口:“Mua!香甜可口!”我赞道。

“讨厌……”惠惠脸上一红,见没人注意,又道:“这里也要。”说着撅起肉嘟嘟的小嘴儿。

我正要上去给她一记狼吻,走在前面的马克、莫兰突然停下脚步,转头跟我们商量:“小北,惠惠,要不我们今天白天就多赶些路,中午就不停了。雨中不好生火做饭,我们先赶到古庙再说。”

“好,我没意见。”我回道。

“我也…红…意。”一听中午不能吃饭,惠惠下意识的从兜里掏出个饼,一边咬一边说。

一路话不多说,下午2点左右,我们终于赶到了地图所示寺庙的山脚下,此时已经能够望见寺庙的一角飞檐。顺着残破的石阶,我们来到了半山腰。一片高大而茂密的树林横亘在我们眼前,隔绝了俗世窥伺空门的目光。

我们沿着石头小路向树林深处走去。两旁树木上缠绕着的藤蔓将树与树之间的空隙填满,同时也阻挡了光线,让树林显得黑暗而神秘。林间却也不是寂静无声,间或会有仿佛低吟般的声音响起,那也许是风穿过枝叶缝隙的“沙沙”声、也许是不知名野兽发出的“呜呜”声、也许是佛祖在拷问前来向佛之人的问心偈语……

穿过树林则有豁然开朗之感,出现在眼前的这片平整而广大的庙前广场,虽然早已长满了杂草,但也隐约能让我们联想到当年香火鼎盛之时,香车宝马、人流如织的盛景。

这是一座淹没在历史长河中的破败寺庙,前后三进的院落,规模不小。只不过房舍基本都已坍塌殆尽,只有中院的大雄宝殿还算完整,孤零零的耸立在那儿。殿内端坐着释加牟尼佛祖的泥塑金胎,其上的金漆早已脱落的七七八八,但还可看出是:左手横置足上,右手直伸下垂的“成道像”。除此之外,殿里便空无一物。

本打算旅游观光的马克见此景象有些失望,沮丧的站在一边。惠惠和莫兰却恭恭敬敬给佛祖拜了三拜,嘴里念念有词。

正在这时,惠惠的肚子“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惠惠小脸一红,道:“小北,你肚子响了,是不是饿了?我们去挖些野菜回来,你和马克把殿里收拾一下,准备做饭!”说着一拉莫兰,跑出大殿,冲入雨幕。此时,雨越下越大了。

去外面的树林砍了两根挂满树叶的树枝充当扫把,我和马克把殿里的鸟兽粪便扫出殿外,又去殿外坍塌的庙舍角落寻了些没有被雨水打湿的木料回来。在我劈柴的功夫,惠惠和莫兰已经从外面回来了。

雨水自然是不能直接饮用的,好在随身的水壶里还有不少水,把几乎所有的水都倒进锅里。等水烧开,又把之前就着雨水清洗干净的野菜一一放进锅里,可惜庙里不能食用荤腥,惠惠这么爱吃肉的人都强忍着没有把腊肉放进去。等野菜将熟,惠惠把带的饼子细心撕成小块儿放进锅里,又等锅里滚了几滚,就咽着口水大声宣布:“疙瘩汤做好了!”

野菜疙瘩汤做的很成功,特别是因为今天下雨,为了去湿气,锅里多放了一些辣椒,我们吃完浑身都暖洋洋的。收拾好了炊具,我们又在原地点燃了一堆篝火,几个人围在篝火旁,脱下被雨水沁湿的鞋袜烘烤起来。

树林深处、大殿之中,这曾经辉煌鼎盛的佛家之地,在经历了千百年风雨冲刷早已泯灭于世间的今天,终于又迎来了一丝温暖,一丝人气儿,在忽明忽暗的篝火映照下,那高高在上的佛祖仿佛嘴角也显露出了一丝笑意……

夜深了,马克和莫兰早已围着篝火打起了呼噜,惠惠也在我怀里睡着了,我轻轻把她放平,盖好被子,又往火堆里加了几块木柴,我也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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