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不可以再找个机会,我带你回家

我被一个个子高高面容清秀的男人丢了。丢在了北方汹涌的人潮中。我寻遍了四处,却也不见他的踪迹。

你见过他没有。

他的头发散着微微的天生的栗黄,阳光下闪着微微的亮。发丝柔软,如夏日午后孩童手中的棉花糖,软软绵绵。

我丢了他。在北方第二场雪之后。他彻底的消失了。我顺着模糊记忆去他的公司寻他。他工作的地方人那么多,空间那么大,我不知道他在哪个房间,不知道该问谁。我问那个个子小小面部微黄低头打扫卫生的女人,我说,你认识孙小小么?她一脸漠然的扫过我的脸,摇摇头。我又去问那个个子跟他差不多的皮肤黝黑面部温和的男人,他的手里拿了部对讲机。有一瞬间一个念头飘过,接过他的对讲机,大声叫着我要找的这个男人的名字。然而我还是微微的笑着问他,你认想识孙小小么?他好奇的打量我善良的对我微笑,知道啊。我问,那你知道他在哪儿么。这个男人好奇的打量我说,他办理了休假手续,一小时前还在。我急切的问,那他现在人呢。他像是遗憾的说,走了一会儿了。我眼神突然间失了神采,茫茫然的。我跟他道谢,呆呆的往回走。好心的男人在身后叫我,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如果我见到他,好跟他讲。我背对着他,跟他摇头。

我终还是丢了他。你们可曾见过他没有。

他身材修长,笑起来,一抹淡淡忧伤浮于嘴角。

他不爱说话,陌生人的一句简单问候,一片红晕便悄悄的嚣张的爬到他的脸颊。对了。你会看到他脸上淡淡的布满整张清秀面庞上的俏皮痘痘。

他走起路来,不疾不徐。头微微的前倾着,嘴巴紧抿着。肩上常会背一个大大的总不曾见鼓过的黑色牛仔包。

他消失了。我再也找不到他了。

所有的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或许知道。他未娶,我未嫁。

没人知道我们在一起。仅知道的两个人,我,与消失的他。哦,对了,午夜过后电脑上码出的文字,他们或许知道。我总低低的向他们诉说着。但他们生来便愿意沉默。

他消失了。似从这个城市蒸发一般。若是连他都消失了,这城市谁会知晓我们曾有过一段长长的隐于世人眼下的幸福过往。

我们没有一张合影。没有一次正大光明的牵着手出现在人潮拥挤的广场。没有一次依偎着肩靠肩坐在昏暗的电影院里静静的看一场电影,哪怕有过一个念头的瞬间划过;没有一次携手哪怕一前一后背着个背包行走于他乡城市街道;没有一次见过他的父母,却远远的注视过他们的背影,他们的背影如此蹒跚。沧桑。让我心痛的想起我的父亲,母亲。他们若是知道我曾很长时间这般隐忍,他们该有多心伤啊。

这是我赖以为生的爱情所有的存在过程。

所以若是我拉住脚步匆匆的你微微的笑着说,我们一直都在一起。

你会信么?

这个城市没人知道我身体里已经有了一个鲜活的生命,他正以蓬勃的生机在一天天孕育成长,除了消失的他。

他彻底的从我的生命中消失掉了。就像窗台前那束插满透明深口玻璃瓶的满天星,他们含蓄,娇羞,内敛。你以为它们会一直在你看的见的地方稳稳的盛开着。有一天醒来,却只见一夜间枯萎了尽。

他也许是贪玩忘了回家的路,也许是心事太重,走错了回家的路,也许,等他累了,他还是会回来。

算了。总还是不猜的好。

你要是看到他,能不能帮我唤住他。帮我看看他可还好,脸上的忧伤是不是退去了不少。可不可以帮我跟他说,我好想他。

你要是看到他,能不能帮我跟他说,这样的城市太喧嚣,四周都是屏障。你能不能再找个理由,我带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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