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了,茫然麻木的看向天花板,那盏很特别的吊灯仿佛是几百年前的了。
也许它确实如此,在那个男人身上,什么都有可能发生。我一直觉得他有病,脑袋里装了马蜂窝,但是丝毫没有办法,我还是很爱他。他自称吸血鬼,你还记得吗?那天晚上他私闯我们的公寓,我大声呼救,你冲过来,我们一起把他按在地上。
就是那个自称夜行侠的蠢男人。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看上他的,可能是因为我白天工作九个小时实在太累,生活里平淡无奇,才会想着要和疯人在一起。
安吉丽娜,我辜负了你一片好意。
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得到我的电话号码的,每天晚上我都能收到他的简讯,后来他告诉我他在得到我之后,再也不需要手机了。这人说话真好听,我第一次听他描述我的脖子的时候,几乎快哭出来。
或许我以为他只是单纯想和我上床,不惜花言巧语和我纠缠数天,不过,安吉丽娜,那天你不在对面,你谨慎的让我再三看管好自己家的门,我却还是犯了大忌,那人凌晨的时候准时到达,也不敲门,只要我一看向猫眼,就可以看到那身西服。
他仿似在等我。
于是我开了门,你会不会骂我傻,但我的确被某种力量驱使着开了门,然后他再一次进来,体面的坐下,而不像上次被我们狼狈的按在地上用扫帚打。
他和我聊了很多话,从楼下的啤酒罐头聊到了巴拿马运河里的鱼。和这个疯子说话实在是太过开心,他完全可以忽略你的情绪,自大的说着自己的观点,我就是如痴如醉的喜欢骄傲自负的人,或许是因为我生来自卑懦弱。在他身上,我看到了那么多的奇妙。
那天晚上我洗了一个蒸汽浴。我把他推在我门公寓的床上,他非常服帖,身上有好闻但不知道名字的男性香水。
是的,我和这个疯子上了床,你实在想不到,他连上床也不愿意脱去自己的西服,我简直要笑死了,那天我浑身赤裸的抱着西装革履的他疯狂亲吻,我们缠绵了一整晚,直到第二天老板打电话让我去上班。
你知道吗,安吉丽娜,我的审美可能如你所说有些变态,你曾经看到我画的兔子,便说我“独特变态”,我不反驳,在爱情这方面我也有些追求刺激和新奇,而他刚好用他的独特变态满足我的一切需求啊。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确认的关系,可能是我和他上床的某一晚,我提议,然后他便说了好。
“我想吸干你的血,因为我有时候会饿,你知道饥饿多么难受的。”
“我可以给你做一些水果沙拉,或者披萨。”
“你一定在开玩笑,我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自我介绍了,我是吸血鬼,不吃这些普通人的食物。”
信了他的邪,我始终不放在心上的,他却老是提及,我不相信有吸血鬼,也不认同。
好吧,直到我跟着他,开车开了一整天,到达他的古堡里,我才勉强开始相信他是吸血鬼。那些华贵的家具,独居者的气息,大片的墓园,夜晚寒雾里的乌鸦叫声。
我确信他不会致我于死地的,你看,我现在还活着。后来他又吸了我的血,等我明天再写给你吧,我有些累了。
为什么最近总是这么累。
代我向安迪和安德鲁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