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关注连载小说《侠女》
晚晴离开以后,不久走上了大路。她并不急着赶路,可以看看沿途风景。看看青山绿水,头上蓝天白云,心情也变得大好。
不知不觉走到一座山脚下,忽然从道旁树林里窜出两个大汉,一胖一瘦,手持单刀,拦住去路。瘦子道:“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打此过,留下买路财。”
晚晴一拱手道:“两位大哥,小妹初次出门,未曾多带得银两,还望两位大哥行个方便,容他日再谢。”
胖子道:“你说没钱便没钱,那怎么行,除非让我兄弟搜上一搜。”
晚晴道:“男女授受不亲,两位大哥这么做不觉得无礼吗?”
“既然你不乖乖给钱,也只好无礼了。”
“既然如此,那就上来试试吧。”晚晴说完把剑一横。
胖子见晚晴只是一个年轻姑娘,并不把她放在心上,举起单刀向晚晴脑门直劈过来。晚晴一见他出手就知他武功平平,也不拔剑,只拿剑鞘一指,已点中胖子右肩云门穴。胖子只觉锁骨疼痛欲裂,右臂酸软无力,当啷一声,单刀落地,晚晴的剑鞘早已架在脖子上。瘦子见胖子一招被制,哪还敢上前,跑又不敢跑,打又不敢打,只得待在原地不动。
胖子吓得脸都白了,忙说:“女侠饶命,女侠饶命。”
“你们光天化日,在这里杀人越货,岂能饶你!”晚晴故意说。
“女侠明鉴,我们只是吓唬吓唬胆小的,索几个钱,从没敢杀人啊。”
“是啊是啊,未曾杀人。”瘦子也随声附和。
晚晴本也不想杀他们,把剑一收说道:“男子汉大丈夫,不做点正经营生,却在这拦路抢劫,不觉得羞耻吗?你们最好弃恶从善,若再拦路抢劫,被我撞见,休怪我不客气。”
两人连说:“多谢女侠饶命,再不敢了。”
晚晴也不理他们,径自走了,心里暗笑。其实晚晴也是救了他们,他们要是继续干这一行,遇上高手,早晚没命。
待晚晴走后,瘦子对胖子说:“大哥,咱还抢不抢了?”
“算了算了,就我们这点功夫,继续干这行早晚丢了脑袋,其实那姑娘说的是,我们回去干点别的吧。”没想到二人从此竟真的改邪归正。
不多时,晚晴来到一个镇上。她第一次出门,从未见过如此繁华之地。只见人群熙熙攘攘,门店一个挨着一个,流动商贩沿街叫卖,又有街头卖艺的,围观的人群欢呼不断,好不热闹。晚晴东看西看,什么都新奇,看了一会儿,只觉肚中有些饥饿。见前面有家客栈,便进去吃点东西。
小二一见有客,迎上来说:“客官是打尖儿还是住店?”
“给我来碗面,吃完就走。”
小二给晚晴找了张空桌,说:“客请官稍候,马上就来。”
晚晴把包袱和剑往桌上一放,打量一下屋内。墙角有两个人,一高一矮,带着兵器,似是江湖中人。二人一边喝酒,一边说话,不时朝晚晴看上两眼。门口旁边的桌子有个少年,长相俊朗,年纪和晚晴差不多,一个人要了五六个菜,也不怕吃不完。另外还有几个客人,并无特别之处。
不一会儿,小二端了一碗热腾腾的面上来,放在桌上。说声“客官您满用”,退了下去。晚晴不紧不慢地吃完面,结了账,离开客栈。晚晴又在镇里四处看了看,就准备离开,因为没有目标,也不知道去哪,就沿着大路走。离镇子越来越远,行人也渐渐稀少,很快就见不到什么人了。
晚晴正走着,突然发觉有人跟踪,当即放缓脚步,说一声“什么人,出来吧。”话刚落音,从旁边树林窜出两人。晚晴一看,原来是坐在客栈角落的那两个人。
“二位一直跟踪本姑娘,不知是什么意思?”
高个说道:“我们想借姑娘的兵刃看看,不知可否?”
晚晴这才明白,原来是师父所赠的青云剑被盯上了,便道:“实在抱歉,此剑乃家师所赠,从不借人,恕难从命,两位请吧。”
“我们若是非借不可呢?”
“怎么?想硬抢,有本事那就来吧。”二人一听,就要动手。忽然一个声音说:“两个大男人,光天化日之下,欺负一个弱质女流,传出去不怕丢人吗?”晚晴一看,一个少年从林中走出,正是位于客栈门口的那位。
高个的说:“你小子是哪冒出来的,我劝你少管闲事,免得自找麻烦。”
那少年道:“我这人就偏偏喜欢管闲事。”
高个道:“二弟,你去收拾那个小子,我来对付这个小娘们。”矮个应了一声,向少年走去,高个却走向晚晴。
高个走到离距晚晴三步之处说:“姑娘现在若能把剑借我,我还可以放你走。”
晚晴道:“少废话,来吧。”
这人不再说话,持剑向晚晴刺来,这一剑竟有轻微的破空之声。晚晴知道这人武功不弱,不可轻敌,使出了萧尘所授的无名剑法。
晚晴看他一剑向自己左肩刺来,举剑一挡,没想到他中途变招,改刺自己右肩,便也顺势横剑化解。如此左挡右挡过了十几招,未见胜负。晚晴心知如此打法不是办法,想不到一出山就遇到个难缠对手。
晚晴记得师父曾说过,无名剑法的精妙之处在于剑意,而不在剑招。因为剑招是死的,人是活的,以死招对活人,则难有胜算。学剑需活学活用,不可拘泥于套路。再好的剑法,用的时机不对也是没用;再差点剑法,用的及时也能有奇效。练剑须熟练之后融会贯通,最后忘记剑招,才算有成。忘记不是真的忘记,而是融会贯通之后将剑法融入自身,达到人剑合一的境界。
这些道理听着很高深,晚晴一时也没能完全领悟。今天跟这人过了十几招,似乎对剑道又有更多领悟。
二人越打越快,可是在晚晴看来,高个的动作却渐渐慢了下来。高个却越打越是心惊,一开始自己还稍占上风,可是对方似乎越战越强,自己渐渐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晚晴越打越顺手,忽一剑向高个左胸刺去,高个忙挥剑去挡,却不料晚晴回剑向左横削。高个大骇,只见自己的手腕正向晚晴剑上撞去,若不撒手,右手必被削断。情急之下,不及多想,一松手,剑已落地。晚晴一回手已点了高个的穴道。
晚晴刚才打得激烈,也没腾出空来看那少年,现在这边战斗结束,便转身看那少年和那矮个打斗。
那少年正和矮个打得难解难分,不过看上去渐落下风,估计三十招内就要落败。晚晴不想那少年吃亏,就喊一声:“你们两个都住手吧,这个已经被我制住了。”
矮个听了一惊,余光一扫,果见同伙已被点了穴道,不能动弹,不由得虚晃一招,跳出战斗。那少年正打得吃紧,见那人退出,也不追赶,暗自调息。
晚晴对那矮个道:“你若还想要我的宝剑,便上来拿,若不想要,就带你的同伙离开,我也不为难你。”
矮个见大哥已被打败,自己更不是对手,也不用再打了。说道:“我兄弟技不如人,心服口服,多谢姑娘不杀之恩,我们这就离开,姑娘之恩容后再报。”说着带着高个离去了。
晚晴见那二人已走,对那少年说:“多谢这位公子仗义相助,在下夏晚晴,敢问公子高姓大名?”
那少年苦笑道:“在下楚河,早知夏姑娘武艺高强,楚某也不必强出头了。”
“楚兄说哪里话,若不是楚兄相助,晚晴以一敌二,也未必能胜,说不定被他二人所害。却不知楚兄怎知他二人要害我。”
“姑娘在客栈时,我见这二人不时看向姑娘,还在商量着什么,就知他二人不怀好意。待姑娘走后,他二人随后离开,我便也离开,偷偷跟着二人他,果然见他们偷偷跟着姑娘。后来他们跟着姑娘离开镇子,接着被姑娘察觉。看你们就要动手,我便出来相助,谁知却是不自量力,差点自身难保。”说完笑了笑。
“不知公子要去哪里?”晚晴问道。
楚河道:“我是偷偷跑出来的,我要闯荡江湖。”
“你不跟家人说一声就走,不怕他们担心吗?”
“没事没事,我已经给我爹留了信。要是告诉他们,我就出不来了。不管他们了,姑娘是要去哪?”
“我师父让我出来见见世面,我也不知道去哪,到处随便走。”
楚河略一迟疑,说道:“那,既然我们都没有目标,不如我们交个朋友,结伴同行,也有个照应,不知夏姑娘意下如何?”
晚晴想了想说:“好啊,我也正有此意。”
楚河高兴地说道:“那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