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猫
图片|网络
1.****干活最多的大姐
因为是家里最大的孩子,又不会说话,没办法上学,只能在家干活,据说,她六七岁的时候,就已经是很厉害的劳动力,每天一大早跟村里人一起去很远地地方割草,每次都是一大筐,不压弯腰是不会回家的。
回家之后,还要做饭,地里的活,基本也是跟妈妈一起进出。
毕竟是孩子,有时候太累了,也会耍耍小性子,不愿意去干活。
虽然一直知道大姐干了太多的活,但是另个一场景却也十分清晰,妈妈有时会恨铁不成钢地说,你大姐又不下地,跑出去玩,也不进家。看我回来不打断她的腿。
虽然这样的事情一年有个一两次,但是妈妈也从来没有认真打过大姐。
大姐干活麻利,心底善良,但也是一个倔脾气(我们家似乎盛产倔脾气的孩子),如果生气了,或者什么不顺心了,被爸妈批评了,就会拼命干活,一直干,一直干,就是不吃饭,不回家。这一点跟我妈有多像,我们这些孩子身上,有多少相同的秉性!
也因为如此,她总是跟自己赌气,就会干更多的活,谁都拿她没办法。
有时候想想,挺心疼。
她在一个完全无人理解的世界里,孤单地活着,用世俗世界的规则行事。但是她并不完全明白这些原因,也不清楚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只是知道如果不这样做,就会挨打挨骂。
2.****聪明至极的大姐
大姐是家里最漂亮的孩子,大眼睛,双眼皮,白皮肤,一流身材,非常聪明伶俐,对看过的事情,基本过目不忘,还有极强的动手能力。
她十岁左右就开始给弟弟妹妹们纳千层底,在我眼里这都是“粗活笨活”,跟巧手完全没有关系。大姐才是真正的心灵手巧。
小小的她,没有上过学,但是她天生能看懂各种带画的书,她特别喜欢做手工,而且做的特别特别好。只要是她见过的花花草草,或者从裁剪书上见过的花样,不管生活中是否见过,她都能栩栩如生地把这些花绣出来。
她还很会织毛衣,各种花样,可以自己创新,也可以把书上的说有花样都变成各种毛衣。从小到大我们穿的毛衣,基本都是大姐织的,无论样式还是图案都绝对一流。
大姐竟然还会剪裁和缝纫衣服,这些其实是需要有一定的识字量,并跟专业的裁缝师学习的,但是大姐就无师自通。
大姐很小的时候,就学会了写自己的名字,还会写加减法。
这么聪明能干的大姐,却没有机会上学读书,我常常想,如果大姐会说话,能上学,真不知道她会超越我们多少倍,只可惜了不会说话。
我心里,常常、常常萌发这样的想法,等她老了,来我这里,跟我生活,把病养好,过几天舒心的日子,直到现在,这还是我的心病。
3.****只许自己跟大姐吵架,决不允许别人伤害她
不记得是为了什么事,在老家的院子里,我跟大家起了争执,闹的不可开交,这对我和大姐而言,都是很稀少的,但是当时的情绪非常激烈,尽管妈妈拦着,我还是小蛮牛一般要冲过去和大姐厮打。
妈妈拦的很生气,骂我不懂事,跟大姐过不去,气极了的我,哪里听得进这些话,可是妈妈就是不放我,愤怒之下,我大声骂大姐“哑巴”,这是我们家里的“禁言”,也是我们都不愿意面对的痛。
我就这样不管不顾地骂了出来。
妈妈一下子把我打倒在地,上来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嘴里还不停地教训我:叫你乱骂,叫你乱骂,叫你乱骂......
这个场景怕是一辈子都不会从心里抹去了,我的倔强,大姐的眼泪,妈妈的愤怒......
后来有一次大姐陪我上学,路上要去买橡皮,文具店人很多,卖东西的老奶奶在高高的柜台后面,忙的不亦乐乎。
我也挤进去,让奶奶给我那一块橡皮。等了好久,老奶奶也没能顾上我。但是不一会儿,就听老奶奶说,少了一块橡皮,问了一圈,所有人都说没拿。
然后,老奶奶的眼睛从眼镜后面穿过镜框上方,直视大姐,指着大姐说:一定是和这个哑巴拿的。
大姐虽然听不到,但是明白老奶娘的意思,赶紧手舞足蹈的“辩解”,一边着急地把上上下下的口袋都打开来,给老奶奶看。
我一听老奶奶的话,就急了,看到大姐这样,更着急了,立刻火冒三丈,指着老奶奶就骂起来:你凭什么说我大姐偷你的东西了,你有证据吗,有证据就拿出证据,没有证据,别血口喷人。
老奶奶看我这样,原本以为丢了东西,就很生气,现在看两个丫头片子跟她对骂,哪里还愿意,点着我们的鼻子就骂开了。
我的牛脾气也上来了,不管怎样,就是不离开,越来越大声地跟老奶奶争辩。
后来很多人来劝架,我还是不依不饶,要求老奶奶给大姐道歉,不道歉,坚决不走。
大姐看我像个好斗的小公鸡,越来越多的人围观,拉我往外走,我坚决不走,一定要让老奶奶给个说法。
后来,好像是在一个缝隙里找到了那块橡皮。老奶奶才善罢甘休,大姐好像也从口袋里拿出了6分钱,买了一块橡皮。
现在想象,真没出息,换一家买不就是了,干嘛非要在她家买呀。
我当时到底想要证明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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