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国

“一本没有理想国存在的地图集是不值一顾的。”

王尔德这个过分审美到令人不安的的人有时会讲出极好的话来。这很切合我一直以来的想法,当我从现实世界往后退回半步,打开一本书,读一篇散文或者看一部电影,我总期待会有一些神奇的事情出现,会发生和现实世界不一样的的事。当然神奇有高有低,好的神奇直触到你,把你一拎起来随之起飞,但更多时候是假的,是某种不良化学品添加物,是一厢情愿的胡思乱想,反而让人沮丧,觉得一切更不可能,这其实是更爆现书写者创作者程度的地方。

铺垫思绪有点长了。

一位日本学者说:“我出生在大阪,我不喜欢日本,但我很喜欢大阪。”没有错,这个大阪是生命世界的一部分,不是国族世界的一部分,因此这样的部分可以大于整体,这样的大阪可以远比日本大。这样的部分可以给我的安慰远远大于博尔赫斯说的“这个世界是由无序组成的”,博尔赫斯只是给了我一剂镇定剂——暂时不再慌乱,而不能在行动上有任何指向,这样的安慰剂太多了不是么,一如那些活跃的治愈系,一如“我没有办法改变,只好发出一声嗟叹”的共鸣。这个部分,让我敢爱敢恨。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是自卑心作祟需要鼓励,只是沟通和交流(沟通是无上的第一需求不是么?)

朋友来找我,吃完饭后她喝了一口酒突然问我:你有考虑过死亡吗?我突然想起发小张先生对我的担忧来,张先生对我现在的生活态度充满担忧,彷佛眼前坐着的就是他,我说我没考虑过去死(笑),但是我有想过什么时候死去是可以笑面如花的,这样的时候是极有意思的考量,那样的时候就是我的世界地图里的理想国,就好像我在嘉兴每日六点起床拔和弦或者和张文萱在大象家饮了一杯印度精酿狗,我同她分享起金承志期慕的晚年:中年之后,做一个老道,晚饭后健步如飞,到山下去,所有的村妇都来不及关门。显然张先生的担忧是他面对的就是这个老道,那我其实想告诉他的是这个晚年就好似死亡的时刻的预设。我一直不认为人死的时候有时间回顾一生,阿德勒的目的论让我相信人就算是将死时刻也只会回顾当下未完之事,更别说眼前这位记忆只有六秒的朋友。

这一切就好像我在看电影《百元之恋》时看到安藤樱又接纳当初抛弃她的拳击手男友特别不能理解的心态一般,她不需要向别人解释自己的爱情,不需要解释擂台上的失败,她一定觉得自己死在这些时刻会笑面如花,她也许也会说:我不喜欢自己整个人生,但我喜欢抱着归来的男友哭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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