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我听着赵雷的《画》,同时在打下第一个字。在这里没有人认得我,我觉得自己被放在了一个天高地阔的地方,心灵得到无限的舒张。或者就像在青藏高原那种辽阔无垠的地方放逐,远离了繁华喧嚣——我一直接受不了现实,希望把自己隐藏起来。
是的,你没有看错,我现在就是一个人生活着,如果不考虑年龄的问题,我就是一个孤寡的老人,提前步入耄耋之年。不过,我并不在乎这样的生活,我觉得自己甚至是患上了社交恐惧症吧——从小我就有这种感觉,容易对孤独感同身受。在被欺骗之后,我会选择远离人群。就像那样一句话形容的那样:闭门即深山。
介绍一下我自己吧:哈哈。
我是一名小学教师,走出学校又走入学校,从来就没有远离学校。
如果生命可以重来,我想我会和大多人一样,绝对不会再重复这样的生活,绝对不会再当什么小学教师。我付出了一生,我兢兢业业,但到现在似乎看不到一点希望。就像鲁迅在自己的一些作品里说的那样:无边无尽的黑暗,我一直在里面碰壁。
我已经不再年轻,是一个跨过四十岁年纪的中年人。我现在孤身一人,和自己的老婆离婚了——严格来说,已经离婚十年了。
不是我不抚养妻儿,相反,我总是把自己挣到的每一分钱都交给自己曾经的妻子。
真的,你没有看错:我自己不怎么花钱,这十几年来,每餐饭基本都是清水挂面之类的,我的个人消费基本控制在每天十元钱左右。我将赚的为数不多的钱尽数交到前妻的手中,愿我的孩子能够健康成长。
我的孩子不愿意跟我生活在一起,当时她们太小了,更愿意跟着自己的母亲,慢慢养成了习惯,就和我更加疏远。
在离婚的那一刻,我把所有的财产都给了自己的妻子,完完全全是净身出户。
我在外面租过一阵房子:都是些毛坯房,条件简陋到无法想象。当时我也不愿意孩子跟着我受苦。
我贷款买了一套房子,但现在处于烂尾状态——你懂的,这样的事情现在太多太多了,不足为奇。
我和我的父母关系一直不太好,以后慢慢说吧。总之,现在我的父亲给了我一套房子,我就住在那里。因为这套房子属于还迁房,周围都是一些原来的村民,互相熟识。我经历过太多,不想在别人的目光里生活。只要不上班,我就选择整天呆在屋里,根本不出门——你无法想象我不出门达到了什么程度:假期,半个月或者一个月,只要有挂面我就一个人呆着。我有维生素片,经常会吃上一片。
在上班的时候,我经常在早上五点钟的时候离开那个小区。那个时候,街道上空无一人。
晚上下了班,我会在七点钟以后踏进那个小区。这个时候已经灯火阑珊。步履匆匆的人们哪里会注意到我呢?
我希望淹没在人海里,淹没在人们的记忆里,就这样度过一生。
我是家里的独子——我只有一个姐姐,比我大了十多岁,现在已经五十多岁了。当然,她早就成家了,她有三个孩子,最大的孩子已经二十多岁了。
在农村(我家原本是农村的,只是最近几年,随着城市框架的拉大,这里已经拆迁,成了新兴的市中心),按照惯例,所有的房产都应该是儿子的吧?但我的姐姐不这么认为,她拿走了一半的财产。
剩余的财产掌管在我妈妈的手中,她不太愿意给我——当然,我也不想去索要:想给我姐就给我姐吧,我不在乎。
有的时候,我甚至庆幸:幸亏我的孩子是女儿。——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可能在男权的现实里,女儿不太需要注重物质吧。
不过,可以保证的是:即便我现在离开了这个世界,我的孩子还是能够得到两套房产的。
我还买了身故保险,在我生命结束的时候,会有至少五十万补偿。
当然,我会努力活在这个世界上,并不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
泰戈尔是不是在《飞鸟集》里说过:世界以痛吻我,要我报之歌?
张爱玲是不是说过:无论生活给予我什么,我都笑纳接受;无论命运怎样坎坷,我都不放弃生命?
我知道,我写在这里的东西,琐碎无聊而又让人不知所云。没关系,我本来也不需要别人知道,只是把这里当做一个树洞电台而已。我怕自己会老年痴呆,敲下这些文字,只是为了放逐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