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真正男人的成长宝典——《教父》(二)

教      父

       我们继续来看书里最点睛,也是被挪用到电影版开场的一幕:殡仪馆老板勃纳瑟的女儿被美国男人强奸,反抗后还遭受到了极端的暴力,可美国法律对于强奸犯的惩罚,仅仅是三年的牢狱,眼下甚至可以缓期执行,法律无法给予这位意大利移民公平,于是勃纳瑟请求教父帮忙,而教父会同意吗?

        教父说:你为什么不首先对我表示忠诚,你告到法院等了好几个月,你把钱花在律师身上,而律师也完全明白你最终是要遭愚弄的,你接受法官的判决,而法官却像大街上最下流的妓女一样出卖自己;前几年,你需要用钱的时候,你到银行去借,付的是毁灭性的高利,当人家到你那个猪窝里翻箱倒柜来确定你是否有能力偿还的时候,你恭恭敬敬的像个乞丐,站在一旁等着。老头子停了一会,又继续说,声音更加严厉了:但是,要是你到我这儿来借钱,那我的钱,准就是你的了,要是你早到我这儿来要求主持正义,那些毁坏了你女儿的社会渣滓,今天就会流出心酸的眼泪,哭个不停。像你这样的老实人得罪了谁,那么你的敌人,也就会是我的敌人。老头子说到这里伸出来胳膊用手指指着勃纳瑟。

       勃纳瑟低垂着脑袋,用压抑的声音说:交个朋友,我接受你的意见。科里昂老头子把手搭在勃纳瑟的肩膀上:好。他说:我负责你会得到正义,到时候,那一天也许永远也不会来,我可能要找你办点小事,在那一天到来之前,请把这主持正义的事当做我老伴儿的恩赐,她是你女儿教母嘛。

       很多人对于唐保持一种好奇,究竟是怎样的一种人可以在风起云涌的20世纪初的美国,建立起自己的黑手党势力,甚至可以说的在唐领导下,科里昂家族像一个帝国,它可以影响经济、政治等领域,各行各业的人物都要敬让他三分。同样,也是在第1场婚礼的戏里,马里奥给了我们提示,在女儿的婚礼进行过程中,唐没有放下他的工作,而是在家中会见了各方来拜访的人,其中大多数是来请求科里昂家族的帮助和庇护的,面对大多数的人唐毫不犹豫的应下他们的请求,而轮到这位 勃纳瑟先生的时候,他却在最开始表示了明显的拒绝。

       原因是他并没有第一时间求助于他,而是首先信任美国的政府,将犯罪者交给法律。这个殡仪馆老板,无疑是一个相信美国梦的男人,他相信通过努力能够获得好生活,也用美国式的教育来培养女儿,给予她自由,也带给他灾难。案件的开头已经告诉我们了,犯罪者因为家族位高权重而被轻判,案子不了了之。可见当时的社会,权势高过法律,教父对于政府的不信任不是空穴来风,换句话说教父相当于承担起了一部分很重大的社会责任,在求助于它的下层人眼中,它代表了公平公正,唐深知自己坐在这个位置上所肩负的,他认真对待每一个求助于他的人,努力撑起人们心中公平的一杆秤,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很多人选择了为他卖命,成为科里昂帝国的一员。

       让我们来看看柯里昂帝国的其他成员。黑根想要把一切细节全都摸清楚,这样他去参加预备性会谈时,心就不虚了。黑根星期二晚上从加利福尼亚回来之后,马上就汇报了同沃尔兹谈判的结果,老头子并没表现出惊奇的样子,他要黑根具体描述每一个细节,当黑根讲到那个漂亮的小姑娘和她妈妈时,老头子很反感的撅着嘴皱着眉,他嘟嘟喃喃的哼了一声:可耻。这就是他最强烈的反对,他最后问了黑跟这样一个怪问题,这个男子汉真有种吗?黑根在考虑老头的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几年来他了解到老谋子的价值标准同绝大多数人的价值标准是根本不同的,因此同样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可能有不同含义。沃尔兹有特性吗?他有坚强的意志吗?这些毫无疑问,他有,但这并不是老头子所要问的,那位电影制片厂老板有胆量不怕吓唬吗?他的电影拍摄受到影响,以及他的最伟大的明星被揭露为海洛因吸毒者的丑闻,对他财政上造成的巨大损失,他甘心接受吗?回答也是肯定的。但这些也不是老头子的意思,最后,黑根总算把这个怪问题解释的妥妥帖帖了,为了原则上的一个问题,为了涉及到荣辱的一个问题,或者单纯,为了报复我儿子真有种,真敢冒一切风险并把一切豁出去了。

       每一个领导势力的背后都会有一个智囊团,有时候仅仅需要一个人担任军师足矣,科里昂家族这个人就是汤姆黑根。黑根是桑尼从儿时一起玩到大的朋友,因为父母双亡,流落街头,差点瞎了眼睛,他朋友把他带到教父家里,为她治好眼睛,让他作为一个普通人成长,当黑根成为一名律师之后,他还是选择回到教父身边工作,但是他的爱尔兰人血统,让他在西西里传统的黑手党里占据了不利因素,特别是后期家族和仇敌索洛佐的对抗,他逐渐暴露了自己的缺陷,这一系列的因素导致了他后来的决策越来越不占优势,教父对他是有父子之情的,但后来他被调任新职的时候,教父唐并没有过多的意见,因为他觉得黑根毕竟不是西西里人,不需要彻底卷进这种危险当中来。

       黑根和科里昂家族之间不是一层单纯的亲情关系,而是更为微妙复杂,汤姆疼爱桑尼,更多的是一层感恩感激的情感,因为文章里多次也提到过,意大利人和爱尔兰人有着很重的隔阂,这种种族隔阂和领养关系在桑尼和黑根的相处里也有所体现,桑尼曾经大骂黑根是爱尔兰杂种,并且说出你绝对不会是家族继承人这种话,在小说里这是桑尼的性格使然,实际上就是在摆明黑根和科里昂家族的关系,可见作者的设置之巧妙,那么和黑根沉稳相似的迈克尔又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他对迈克尔咧嘴一笑说,我觉得说不定会是你,说不定索洛佐想抓住你做人质,逼我们同意做些交易。迈克尔的表情有点无可奈何的,他跟凯的约会到时间了,桑尼是不会让他离开这栋房子,但是黑根对桑尼急躁的说:不见的,要是人家要人质的话,随时都可以把迈克抓去,但是谁都知道麦克是置身于家族业务之外,他是个老百姓,索洛佐要是抓他这样的局外人,就会失去纽约其他大家族的支持,甚至塔格利亚一家也会帮着追捕,这是显而易见的。明天,咱们就要接近一个大家族的总代表,他会告诉大家说,务必同土耳其人合作做生意。

       这就是他梦寐以求的,这也就是他的王牌。迈克尔长叹了一口气:今天晚上我一定得到城里去。去干什么?桑尼问他。迈克尔一笑说:我尽快去医院看看咱老爷子,顺便也看看妈妈和康妮,我还有些别的事情。像老头子一样,迈克尔向来不把自己的真正意图说出来,现在他也不想把约会的事告诉桑尼,本来也是没有理由告诉桑尼的。不过这是个人的脾气。厨房里传来一阵嘈杂声,克莱门扎出去看看怎么回事,回来时,双手捧的是路加布拉西的防弹衣,里面包着一条大死鱼,克莱门扎,不动声色的说,那个土耳其人显然已经知道了他的奸细的下场,微笑不动声色的说,咱们现在也总算知道路加布拉西的下落了。

       桑尼点着了一支雪茄烟,又猛喝了一大口威士忌。迈克尔感到莫名其妙,问道,那条鱼究竟是什么意思?黑根对他提出的问题作了解释,那条鱼的意思就是说路加布拉西已经安息在海底了,这是古老的西西里式的信息。

        当作者把情节人物铺排得差不多的时候,故事的发展开始进入了真正的高潮。因为教父唐被仇人索洛佐和其他家族在毒品生意上有意见分歧,派人在大街上枪击,教父生命垂危。此时迈克尔不得不插手家族事务,他的成长线正式被展开,他选择回到父亲身边,去医院探望他,为了保护父亲,同警长起了冲突,这个举动是在梳理迈克尔第1次爆发出与平日不同的一面,他的血性刚毅初露端倪,毕竟他是一个科里昂啊。这也是为什么当哥哥桑尼看到迈克尔脸上被警长打伤的时候,有些高兴的去调侃他,因为他没有愧对自己科里昂的血统。

        一开始,迈克尔在这场动乱里只能在家里接接电话,初次接触家族事务,所有人都认为他只是一个守规矩的大学生,是一个局外人,这为迈克尔性格的变化以及家族地位的转变,做了铺垫。在这个时候迈克内心还是纠结,他爱他的父亲,爱他的家族,但是依然不想全身投入家族事务,因为那是黑手党,并不在法律框架之内,在迈克尔的认知里这是不值得自己当做终身事业的,此时的迈克尔该何去何从?我们下期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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