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美女在前,成均和钱有余两人并排在后面。
“贺叔,这两位就是找你的人了。”曾美女指了指一旁的两个人。
贺自由看向了钱有余之后又收回自己的目光,坐在那儿继续看他的报纸,什么话也没说。
曾美女无耐笑了笑,示意成均二人坐下,又给在座的几个人各自端了杯茶。
钱有余对于贺自由冷不丁的性情倒不以为意,直接开门见山:
“贺哥,您是我的前辈,同职业的,我就叫您哥了,我们来的目的您也知晓了,不知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行动呢?”
“嗯,不急,等我看完报先。”贺自由简单回了句。
于是三个人就这样干着着。曾美女倒是真的不急,一边品茶,一边看着手机,有时两指尖在屏幕上敲击着,显然在回复消息,毕竟人家还有公司事务要管。成均喝了会茶,又无聊地拿出手机,上下来回翻动着屏幕,看着里面各种各样老套的新闻。钱有余也没说什么,就静静地玩着手机上的拼图游戏。
终于,半刻钟之后,成均耐不住性子了,压抑着躁动的心问了一句:"贺叔,冒昧打扰下,我们什么时候行动呢?”
贺自由不为所动,依旧看着他那仿佛看不完的大字报。
成均眉间不悦之色开始聚集,本来他是真的打算自己做个木头人的,全场不说话。事实也是这样,他就静静坐着,话让钱有余去说。
奈何两个人在门口就等了好长时间,进来了,还依旧在等,换作任何一个人同样会控制不住要发声询问了。
曾美女注意到成均不悦的神情,便侧身对着贺自由轻声说了些什么。当然,声音太小,成均没听清两人说话的内容。
也就短短的几句话,贺自由却立马放下了报纸,目光转向成均。
目光审视着眼前的年轻人,看的仔仔细细,又是疑惑又是肯定的表情。总之用一句话概括贺自由此刻的神情,那就是‘古怪’。
“奇怪,脸部轮廓还是蛮象的,脸型一点也不像。”贺自由难得说话了,尽管说得有些莫名奇妙。
他还是问了成均一句:“小子,你父母叫什么?”
???
成均一脸懵,这都哪跟哪,自己来这是寻求帮助来的,怎么现在像是被人查户口在。
成均还是实在的回了句:“记事起,我爸就不在我身边了,我只知道我妈叫‘王玲’。”
“王玲,应该就是了,虽然只见过她一面,相比这孩子是随了她的面貌。”贺自由心里暗暗道。
听到成均的回答,贺自由一脸的疑惑纠结烟消云散了。冷冰似的脸难得挤出了笑容,或许是肌肉僵化的缘故,脸部因为那生疏的笑变得拉长,看上去有点别扭。
“这样吧,过两天,也就是星期四,我会动身开始搜寻,最多五天,这是最久的预计,只有你们所说的目标还在这个市,那我就有办法找得到。”贺自由淡淡说道。
成均没有说话,又恢复了沉默,毕竟来之前就说过要当个‘木头人’,先前的话也是实在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气了。听到贺自由给的答复,成均的脸上溢满了笑容,终于能把身边时刻存在的闷雷解除了,心里感到一股双脚立地的踏实感。
钱有余这时则喜出望外,高兴拍了两下马屁:“我就知道贺哥只要一出马,就没有摆不平的事,名头在那呢”。
贺自由没有回应,反倒是奇怪地说了句:“小伙子,是叫成均是吧,多说点话,你也在场没没怎么说话。年轻人嘛,要多说话,情感思维才会活跃,人情才会练达嘛。”
语气中充满了长辈对晚辈的教导意味。
这让成均有些摸不着头脑,
“WHAT?不是我不想说话啊,是我不能说啊,沉默是金,知道你的脾性这么让人捉摸不透,不知道变化这么大。”成均心里暗暗说道。
曾美女,钱有余听到这句话脸上也是不约而同闪现古怪之色,随后又回复平静。
果然,贺自由的脾气还真是‘变化无常’,自己平常就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现在却突然像个长辈一样告诫成均要多说话。
虽说成均对此不明所以,但他还是礼貌地回了一声,表示贺自由的话他是听进去了的。这样也显得成均有一个年轻人该具备的礼貌。
贺自由对于成均的反应难得脸上露出了笑容,他走近过来,伸出手,拍了拍成均的肩膀,表达着其对成均的满意,仿佛在说孺子可教也,尽管贺自由什么也没言语。
众人交谈了下消灭怪物的详细行动计划后,成均和钱有余也就告辞离去了。临行前,成均留下了他和钱有余的住址和电话,表示如果贺自由有需要就可以按留下的信息找到他们。本来贺自由是说留他们俩吃饭了,不过两人还是婉辞了,表示下次有机会时间一定请贺自由曾美女吃饭,不过当前还有其它事需要安排。贺自由性子随意,也就没过多强留两人。
贺自由站在楼上的阳台间,望着渐行渐远的两人,门口树低处他养的的鹦鹉仰着头,发出一阵阵的叫唤。贺自由轻轻地低叹了一声:“转眼也已经20年了”。
在擦拭着桌子的曾美女停下了手中挥动着擦布,轻轻地问了一句什么20年,贺自由只是说他回来家族已经太久了,后面没再过多言语,曾美女也没再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