肢体剧【瘾】

导读:

佛说爱情:有执则有苦,唯心无挂碍,才得自在欢喜。

可是,深深爱过的彼此,谁又能轻易放下呢?只因执着,爱才结怨生恨。

当远去的缘分掉转车头,当新生的缘分突生变故,谁给这些新欢旧爱,一个无罪证明呢?

全剧一言不发只会行动坐卧的痴男怨女,也许,会再一次向世人诠释,爱的执与苦,美与烈···


人物:

男子

女子

年轻女孩

年轻男子若干

来往人群


道具:

枕头

香烟

酒瓶

鲜花

白婚纱

黑纱裙




【一个人孤独的口哨声中,大幕缓缓拉开】

【空空的舞台中心,是一片土坡,布满青草,中间微微隆起,朝左右前后顺势而下】

【土坡一侧,吹着口哨的男子姿态悠闲地背着手躺在一张席子上,他不修边幅,简单的衣着布满油渍泥垢,头下面枕着一只枕头;他翘着腿悠闲地躺着,翘起的脚自在地晃来晃去】

【舞台两侧,陆陆续续有行人走来走去,绕着他前后左右穿行,不时有人朝他投来怪异的目光】

【行人渐逝,男子渐渐停止口哨,他把枕头抽出来,看看左右,然后把枕头小心放下,目光变得哀伤缠绵,他轻轻抚摸它,模样乖巧地静静躺在枕头旁边】

【舞台灯光微暗】

【轻柔的催眠曲响起】

【男子闭上眼睛,似乎静静入眠,一只手还轻轻拍打着枕头】

【女人轻轻的哭泣声响起,男子渐渐被惊醒,他起身,仓皇地看看左右,似乎毫无发现,他一个人垂头默默呆坐,然后在催眠曲和哭泣声中,轻轻从口袋中,摸出一张被揉得发卷的女人照片】

【他久久凝视着照片,毫无声息】

【舞台一侧,满脸泪痕一身婚纱的女子,悄悄走出,她一步一步静静走到男子身后,无声哽咽,泪流不止】

【舞台音乐变为一个女子的美声吟哦】

【男子似乎没有发觉对方,他轻轻抚摸照片,极其轻柔地把照片默默收好,不自觉地用手再度摸到枕头,紧紧抱在怀中】

【女子愈发伤心,开始掩面失声痛哭】

【男子起身,看着她,一把将枕头扔掉,背过身去】

【一身婚纱的女子,轻轻将枕头捡起,掸掸上面的灰尘,抚摸着上面的图案,哽咽着,将枕头放回枕席】

【女子呜咽着,悄悄走到男子身后,一只手轻轻勾起对方的手指,但被对方有意挥掉,并且又走开几步】

【女子从身上摸出一张婚纱合影照,她流着泪,轻轻把合影的男人撕去,然后把留下的着婚纱的自己,拿在手里轻轻塞给男子】

【男子接过来,看看一半的照片,看看无声哭泣的女子】

【女子看着他,掩面哭泣,忽然发足狂奔而下】

【忽然,舞台上喧声鼎沸,音乐顿时换成喜庆热闹的婚庆唢呐声】

【舞台四周顿时涌出潮水般的人群,他们从四周齐聚到舞台中心,死死围在男主左右】

【大家交头接耳,满脸疑问互相询问彼此,似乎在确定声音的来源】

【被死死围在人群当中的男主,似乎陷入了无尽痛苦:他在席子上弯腰抱头,恨不得钻进地缝】

【忽然,人群中有人高呼,用手一指女子下场的方向,于是大家如潮水般一起涌去】

【婚庆唢呐声愈发响亮,婚礼上起哄的声音、敬酒劝酒的声音、伴郎伴娘闹婚房的声音开始此起彼伏】

【男主死死抱头,无力地栽倒在席子上】

【忽然,在一片婚庆的喜庆音响中,男主起身,把身下那张对方赠予的半张照片用力撕得粉碎,然后咬牙切齿来回用脚跺】

【他折腾累了,再次闷头栽倒在席子上,用手摸来那个枕头,刚趴下去,起身发现是那个枕头,用力甩出去】

【舞台音乐只剩下反复回荡的婚庆唢呐声】

【他趴在席子上,用手捂住耳朵,有意抵抗这该死的民乐】

【但是翻来覆去捂耳朵无效,他干脆把席子掀起,自己趴在草坡上,用席子完全盖住自己】

【很快,看热闹的人群陆续从那个角落走出,他们七嘴八舌交流着刚才的热闹景象,依次从男子身旁经过】

【男子似乎不堪其扰,干脆一掀席子,冷眼看着从身旁流水般经过的人群,再次捂着耳朵,翘着腿吹起口哨】

【所有人对他侧目而视,似乎再度嫌弃这不明所以的怪人】

【一个年轻女孩笑着,注视着他】

【男子似乎嫌还有很多人在身边走动笑谈,于是换一种吹口哨方式:紧闭眼睛,把两掌相合,用嘴巴吹手掌缝隙,发出更刺耳响亮的口哨声】

【所有人斜视着他皱眉快步离开,那个年轻女孩笑着,注视着他默默离去】

【所有人走后,他一脸苦笑,愣了半天,开始默默凝视着地上被他撕碎了的半张照片,忽然他匆忙从身上摸出那张原有的照片,细心抚摸整理一番,重新小心翼翼装回口袋,他叹口气,呆坐在席子上怅然若失,手不自觉地再度抓来枕头,他抱在怀里,默默苦笑】

【舞台音乐,变成一个人清脆的口哨声,间杂着舒缓孤独的吉他声】

【男子愣愣看着枕头半天,然后轻轻放下,起身从草坡背后,摸出一只酒瓶】

【在孤独的音乐中,男子坐回席子,对着瓶子咕咚咕咚喝酒】

【男子仰脖喝了半天,放下瓶子,低头枯坐起来】

【他哆嗦的手,再次不自觉地摸自己的口袋,刚刚把照片从口袋掏出,忽然抬头看一眼女子离开时的方向,旋即触电般把照片放回去,狠狠抽打自己这只手,直打得这只手不停发抖】

【又有外人的喧哗声、笑声响起】

【男子紧张起来,再次吹口哨,但是干咳几声,口哨吹得极其哑火——男子旋即低头看到酒瓶,再次举起来畅饮】

【场灯再次昏暗,舞台上再度回荡起一个人孤独的口哨声】

【男子一头栽倒在席子,默默抓过来枕头,昏睡起来】

【昏暗的舞台上,在口哨声中,男子沉闷的规律性的鼾声响起】

【年轻女孩一个人慢慢经过,她经过对方身边,屡屡扭头看他,做过一次短暂驻足,然后慢慢离去】

【昏暗中,女子美声吟哦再度响起】

【睡梦中的男子,对枕头模拟出缱绻私密的细腻动作:他先是蜷曲身体,把头温柔地抵在枕头上,如同婴儿依偎母亲;又展开身体,将枕头用力抱在胸口,像有力的男人拥抱和安慰伤心失助的女人】

【渐渐,灯光渐亮,音效渐渐消失】

【男子慢慢醒来,他坐起来,揉揉眼,下意识地把枕头摆放整齐,轻轻抚摸上面图案】

【男子下意识地再度掏口袋,依旧如上次那番,刚刚掏出口袋,又触电般放回去,然后一只手不自觉地在一旁摸索酒瓶】

【男子仰起脖子再度咕咚咕咚喝起酒来,但是很快酒空了,他踉踉跄跄起身,拎着空瓶子,在舞台上四处寻觅起来】

【舞台四周,再次渐渐涌出过往人群】

【男子混在人群中找来找去,再度吹响口哨】

【人们攀谈着,有说有笑,依旧有人对他投来不解的异样目光】

【男子似乎没有找到目标物,于是拎着瓶子,慢慢折下台去】

【一个角落处年轻女孩再度走上,她走到男主空空的席子位置,好奇地驻足左右扫视,似乎疑惑对方的去向】

【年轻女孩迟疑地默默离去】

【舞台上人群离散殆尽,场外响起断断续续的口哨声,男主重新拎着一瓶酒走上,他吹一阵口哨,然后停下来喝口酒,他嘿嘿笑着,脚步摇晃着慢慢走到自己席子边,坐下来,喝口酒,然后把枕头放在身下,意犹未尽地躺下来,翘着腿继续喝,晃着脚,姿态极其悠闲自在】

【舞台音乐,变成一个人清脆的口哨声,间杂着舒缓孤独的吉他声】

【另一方向,一身黑裙,头戴黑纱的女子,迈着迟缓的脚步慢慢走上,她表情忧伤,满脸泪痕】

【男子喝得晕头转向,直打酒嗝,他撩起衣服,擦擦嘴巴,嘿嘿傻笑着,终于不省人事,倒在席子上,开始昏睡,很快,鼾声大作】

【女子一直静静看着他,终于忍不住一步一步走到男子身边】

【女子弯腰看看他,看看他身下的枕头,似乎想伸手,但又慢慢收回】

【口哨和吉他声中,女子面无表情,默默走回到另一侧相对的坡面】

【舞台光线再次渐暗,女子美声吟哦再度响起】

【女子在坡面上蹲下,掏出一盒香烟,慢慢抽出三支,竖立着并排摆好,然后她跪下来,从口袋里摸出之前撕去的那半张照片——自己之前的新婚丈夫,掏出火机慢慢点燃】

【女子看着烟灰飘逝的方向,默默抬头,热泪奔涌】

【女子面朝土坡跪倒,双手合十,低头祈祷】

【女子轻轻抽泣着,掏出一支香烟,默默点燃,坐在土坡上,背对着土坡另一侧昏睡的男子,慢慢抽起烟来】

【昏暗中,两柱顶光独独将二人打亮:酒醉后睡眠的男子,再次重复起他一个人的私密行动——先是蜷曲身体,把头温柔地抵在枕头上,如同婴儿依偎母亲;又展开身体,将枕头用力抱在胸口,像有力的男人拥抱和安慰伤心失助的女人;女子抽烟到一半,扭头看到地上的碎纸屑,慢慢开始凝神注视,她吃惊地走来,跪在地上,将碎纸屑凑在一起,似乎发现凑到一起的照片,似曾谋面】

【女子默默回首,恰好看到抱紧枕头,酒醉中酣睡的男子】

【女子扭回头,看着手里那只仍在燃烧的香烟,默默流泪,苦笑着不住摇头】

【女子坐回原处,看着摆好的那排祭祀香烟,看看地上被撕碎的照片,忽然掩面哭泣】

【哭声中,男子慢慢醒来,他迷迷瞪瞪起身,揉揉眼,再次下意识地整理好枕头,从口袋摸出照片,中止,放回,然后摸到身旁的酒瓶】

【男子正准备继续饮酒,忽然一愣,循着哭声四处扭头观望,摇摇晃晃起身,才发现了土坡另一侧的女子】

【男子一惊,手里的酒瓶落地,他踉踉跄跄过去,看到了掩面哭泣的女子】

【男子慢慢走近观察,看到了地上燃烧后的灰烬,看到了女子头上的黑纱,看到了地上并排的烟支】

【男子恍然一惊,他吃惊地抱着头,不敢置信地看着舞台前方】

【男子也如同女子那般,想靠近,但又迟疑起来,伸出手想抚摸掩面哭泣的女人,但又默默收回】

【男子犹豫半天,再度捡起酒瓶,犹豫着,徘徊着,终于默默走回席子,坐下来】

【男子偷偷回首瞄对方几次,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一字未发,最终还是举酒痛饮】

【女子哭泣多时,慢慢起身,她走到男子身边,默默抓住他举起的酒瓶,拿过来,轻轻帮他放在地上】

【舞台音乐变为一个女子的美声吟哦】

【女子哽咽着,看着男子慢慢倒退】

【女子转过身,再次抽出一支香烟,默默点燃抽起来】

【男子起身,在她身后观察,然后忽然冲到她身边,抽出她嘴里的香烟,狠狠扔掉】

【女子表情呆滞,低头苦笑】

【男子似乎陷入了毫无把握的无序状态,他走到席子旁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于是来回踱步;酒瓶拎在手里,似乎想喝,但举起来又没有喝,想放下似乎又找不到合适的地方】

【女子看着躁动的男子,忽然走过去,一把抓住对方的手,一脸诚恳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二人久久对视】

【女子迅速从席子上捡起那只枕头,低头轻轻抚摸上面的图案,然后塞到男子手中,依旧是满脸期待地看着他】

【男子看着她,脸上很快变得愤懑怨恨,他一把把枕头扔掉,背过身远远走出几步】

【女子轻轻将枕头捡起,掸掸上面的灰尘,抚摸着上面的图案,哽咽着,将枕头放回枕席】

【女子呜咽着,悄悄走到男子身后,一只手轻轻勾起对方的手指,但被对方有意挥掉,并且又走开几步】

【女子失落至极,她默默垂泪,再次弯腰将地上撕碎后的照片,一片一片捡起,放在手里慢慢拼合】

【女子看着手里的照片残片,痛苦地哽咽着,默默走下】

【男子回身,目送着她一步步离去】

【舞台音乐,再次回到一个人孤独的口哨声】

【男子变得哀伤起来,他等对方走下,来到她坐过的另一侧,仔细观看,一一将她所留下的一切仔细巡视一遍之后,慢慢游步到其他地方,将女子抽过但被他扔掉的那支香烟找到,他轻轻掸去上面的灰尘,再用嘴轻轻吹吹,然后带着它坐回席子】

【男子将香烟放在身边,叹口气,似乎又想喝酒,他举起酒瓶刚要畅饮,忽然停住,他默默盯着刚才女子停留在身边的位置,他迟疑地放下酒瓶,拿起身边的烟支,观看一番后,闭上眼睛轻轻嗅闻起来】

【男子似乎想起来香烟的用途,摸遍身上的口袋,似乎没找到点火的工具,他愣了愣,忽然瞪大眼睛】

【男子默默从口袋把女子的照片翻出来,他惊喜地微笑着,把半支香烟和照片并放在一起,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男子再次轻轻吹吹香烟上的灰尘,轻轻抚摸发卷的照片,然后极其小心地把二者放回口袋,然后把口袋扯扯平整,轻轻拍一拍】

【男子微笑着蹲坐,似乎完成一件光荣使命般,志得意满】

【舞台四周再次慢慢涌上人群】

【男子看看他们,再次仰躺下来,翘着腿吹起口哨,依旧不时迎来大家鄙夷的侧视】

【男子的口哨似乎不在状态,他很快咳嗽着坐立起来】

【男子的手在四周下意识寻摸,终于摸到了酒瓶,他即将举瓶畅饮,似乎再次触电般收到制止指令:他动作中断,看着之前女子停留的位置,一只手轻轻摸起那只藏着他最深秘密的口袋】

【舞台音乐,变成两种口哨混合交鸣的和声】

【男子默默放下酒瓶,低头默坐】

【这时,年轻女孩快步走上,她惊喜地站在一侧,双手背在背后,偷窥男子】

【年轻女孩轻轻咳嗽,吸引男子注意,然后她拘谨地笑起来,蹲在男子身边,从身后抽出一瓶酒】

【男子一惊,接过来酒瓶;女孩认真看着男子,兴奋地微笑着做出不同的吹口哨的姿势——男子之前表演口哨的动作,已被她悉数掌握】

【男子再次准备举起瓶子饮酒,但很快停下,他放下瓶子,摇头笑笑,指指自己嘴巴,很快以不同姿势方法,吹出口哨声】

【女孩兴奋不已,贴着男子坐下来,开心地为他鼓掌】

【女孩顺手从席子上拿起枕头,很自然地抱在怀里,男子正在开心吹着口哨,低头看到这一幕,瞬间停止吹口哨,脸色大变,他粗暴地从女孩怀中把枕头夺过来,抱在自己怀里,背朝女孩快步走远】

【女孩深为震惊,不明所以,起身,看看自己,看看席子,看看不远处低头抱着枕头的男子】

【女孩拿起酒瓶,默默走到男子身边,看着他,默默举起酒瓶】

【男子尴尬笑笑,摆摆手;女孩笑笑,从背后抱住男子】

【这时候,舞台四周又有一波流动的人群,陆续从二人身畔经过,不少人侧目以视,似乎对这对刚刚结对的男女感到惊讶好奇】

【女孩大方迎接他们的目光,脸上不无得意与骄傲】

【男子轻轻掰开她的手,憨憨地笑着,坐回席子,重新把枕头认真摆好,手不自觉地再次轻轻摸摸那只口袋】

【青春活泼的女孩,再度一屁股坐在男子身旁】

【男子把对方的酒瓶和自己的酒瓶,远远地并排放在一起】

【女孩笑着注视着他,然后走过去把酒瓶重新拿起来,递给对方一只,自己拿一只,然后操纵着对方的手臂,和自己手臂交叉,模拟着二人喝交杯酒的情形】

【望着这张青春姣好的面庞,男子露出会心的笑容,但是他偶然回头之后,顿时笑容消退】

【男子放下酒瓶,默默起身,他默默走向女子消失的方向,怅然伫立,久久凝视】

【不明就里的女孩跟过来,紧紧抱住他一只手臂,脸庞幸福地依靠在对方身上】

【男子低头看看她,尴尬笑笑,慢慢走回原处,不时回看那个方向几次】

【这时,舞台四周再次人群流动,这次出现的一些年轻男子,看着刚刚获得新欢的男子,脸上露出羡慕嫉恨的表情,他们等走远一些,对着男子故意做出吹口哨的动作,似乎是发泄嫉恨的挑衅】

【男子意识到这些,有些尴尬地低下头,但女孩丝毫不受影响,她兴奋地搂住男子脖子,幸福地蹦跳起来打转】

【女孩一拍脑袋,似乎想起来什么,她做手势要男子在这里等她,然后蹦蹦跳跳跑下台去】

【男子又一次回头遥望女子之前离去的方向,然后弯腰捡起席子上那只枕头,他凝视片刻,再次遥望那个方向,深深闭目,用力将枕头朝那个方向甩出场外】

【男子用手扶住额头,低头沉默】

【这时候,开心无比的女孩重新跑上,她手里拿着一束漂亮的白色鲜花,脸上很显然刚刚化过妆,她幸福地笑着,把鲜花递给对方】

【男子接过来,微笑着闻一闻;只见女孩摇一摇他,做手势示意他把花再送给自己】

【女孩咳嗽一下,后退两步,双掌在胸前紧紧并拢,无比认真的表情姿态,等待对方即将赠予的鲜花】

【男子看看前后左右,也咳嗽两声,手里紧紧攥着鲜花,似乎在认真筹备这一简单而又神圣的仪式】

【忽然,在那个被他无数次回望过的方向,换成一身白色上衣和碎花裙的女子,再次缓缓走上,她双手抱着那只枕头,表情哀伤肃穆,一步步朝男主方向走来】

【舞台上,响起悠长哀伤的提琴抒情曲】

【男子陡然回头,发现了女子,表情和动作瞬间怔住】

【女子走到舞台中间,似乎才真正发现男子的举动:手捧鲜花,面前是闭目期待着他的女孩】

【女子在男子的专注凝视下,弯腰缓缓将枕头放回枕席,她跪下来,轻轻抚摸枕头表面,似乎不许它起一丝褶皱】

【等待鲜花的女孩似乎等久了,她缓缓睁开眼,发现面前这一让她无比难堪的一幕】

【跪在席边的女子,发现了旁边的酒瓶,她吃惊地抬头看男子】

【男子把鲜花塞给女孩,跪在女子对面,把酒瓶远远放在背后,朝女子轻轻挥手,似乎急于向她澄清自己没有喝酒的事实】

【女子毫无表示,默默起身,背朝男主默默走出几步,她走到前台,双手开始慢慢颤抖,她摸遍全身,似乎想翻出一些什么,她摸来摸去什么也没拿出来,一只手颤抖着做出夹香烟的姿势,不自觉地凑到嘴唇上】

【男子飞奔过来,激动地死死攥住她一只手,迅速从自己口袋里摸出那张照片和那半截香烟,他把那只香烟塞给她】

【女子默默回头看他,拿起那半截烟,尴尬地苦笑着,摇摇头,用手势告诉男子:自己已经不抽了】

【女子深情注视着男子,把那半截烟捻得粉碎】

【身后的女孩拿着鲜花靠近二人几步,她咬紧嘴唇,默默流泪】

【舞台上几个角落,人群开始慢慢涌现,大家慢慢朝男女二人围拢过来,纷纷驻足围观】

【女子摊开男子的双手,发现了他一直珍藏着的那张发卷的自己的老照片,女子泪眼朦胧抬头看他,他也热泪盈眶,悄悄抹泪】

【二人深情拥抱】

【男子拥抱着女子,也看着自己手掌里那张保存已久的老照片】

【这时候,舞台背景显示屏出现:很多四分五裂的照片碎片,慢慢往中间聚合,组成一张被隐去面庞的泛黄的新人结婚照,男为时尚西装,女为洁白婚纱】

【女孩看着屏幕这一幕,蹲在地上失声哭泣,紧紧握住地上一只酒瓶,然后,她被之前怀有嫉恨心理的年轻男子们一起搀扶下场】

【男子女子并列站好,各自微笑,接受着留在舞台上的人群的祝贺,大家一一过来和男女二人握手,二人各自对来人鞠躬微笑】

【人群渐次离开,男女二人执手微笑】

【凄美音乐中,舞台光线渐暗】

【片刻后,光线渐启】

【男子女子一起并肩坐在席子上,女子看看男子,甜蜜依靠在对方身上】

【女孩手持酒瓶上场,她走路有些东倒西歪,摇摇晃晃走到男女二人的另一侧——即女子曾经祭祀亡夫的位置,她坐下来,举起瓶子仰脖喝酒,一个年轻男子靠在她身边,不无心疼地看着她的举动,另外几个男子远远站在场边,看着她】

【另一侧,男女相互搀扶着一起在席子上躺倒,但是刚躺下就意识到只有一个枕头,男子塞给女子,女子又重新塞给他,但是男子不要,还是坚持塞在女子头下面,女子看着男子,温柔地躺靠在这只无比熟悉的枕头上——也许,这只信物的所有历史信息,此刻都有了注解】

【对面一侧,女孩对瓶畅饮一番后,掩面轻轻抽泣,旁边的年轻男子轻轻抚摸着安慰她,然后手不自觉往地上一抹,竟然无意间抓起之前女子留在这里祭祀用的几支香烟】

【他默默凝视着这几支香烟,陷入来由不清的深思——男女情缘,历来旧爱新欢,循环往复,谁又是谁的旧爱,谁又是谁的新欢?】

【舞台上,凄美音乐又起】

【光线渐暗,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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