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既然你都来到北京,就绝对不可能不接触北京人,恰巧我的工作同事都是北京人,而在他们这里,我并没有感到被歧视。
我们相处的很愉快,没有太过明显的地域歧视,因为顺路,我和一个同事经常一起下班回家,一路上聊聊天就可以打发走路的无聊。
所以我们讨论了一下北漂的这个群体,作为站在两方不同的阵营,我们说的可能都不够客观,但也都是真实存在的情况。
只是因为从内心深处的排斥,导致任何一个缺点都被无限的放大,还好,我们俩脾气都不是特别暴躁的人,所以并没有吵起来。
作为北京人的她当然是并不喜欢外地人,她说她更喜欢上海,因为上海就很好的保留了自己本土的文化,说其实并不准确,毕竟“漂着”的我们家乡不是这里。
来到别的城市从理论上来讲是属于一种入侵,那人作为一种高级动物,会有领地意识是很正常的。
北京跟上海比起来,就差太多了,哪里人都有,走在大街上听到大多数的话都是普通话,去到任何一个小区都有大批的租户,北京本地人有一种无家可归的感觉。
她说的这些我都理解,并且接受,同样也跟她分析了我们为什么会来到北京。
说真的,如果每个人的家乡都发展的特别好,又有谁愿意跑到外乡去呢?
我在没上大学以前,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小镇里,上了大学,才知道外面有太多自己没接触过的东西,小地方的闭塞永远是大城市的人无法想象的。
就说很简单的一点,我大学时候在市里电视台实习,我是第一个实习生,也没有找人,就直接进去了,在我之后陆陆续续来了5个新的实习生。
在那边实习半年多时间,大家都还小,所以并不设防,我知道他们五个都是找人进来的,所以他们不相信我是凭着一腔孤勇得到的实习机会。
很快证明我自己的机会来了,电视台内部招聘,我所在的部门招五个人,所以多一个,结果名额落在了他们五个人身上,这下他们相信我真的是自己找的实习了。
在一个四五六七八线的小城市,是不存在所谓的公平的,大多企业都已经演变成“家族企业”。
你可能说大城市其实也一样呀,但是在一个发展健全的城市,即便我们一无所有,没背景,没关系,没金钱,不要紧呀,因为大多数来打拼的人我们的起点是相同的。
还有很简单的一点,就工资来说,虽然我现在的水平已经拖完了国家的后腿,正在努力的够国家的内裤,可是最起码我有涨工资的空间呀!
在我们那边呢,十年甚至更多年,工资可能也就从2500涨到4000,这是特别客观的事实。
总有人在说,你们这些人回去建设自己的家乡呀,人越少经济不是更加发展不起来吗?
想要发展最起码要先有钱才能行好吗!多年以前,内蒙还可以勉强称自己物产丰富,现在呢?所有的矿都被开发过了,我们还剩下什么?
我们选择北漂的人,大多是没有退路的人,有退路的人大多都在嚷着逃离北上广。
晓松老师总在讽刺一件事,说:我去大学演讲,刚刚说完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就有人问我,高老师,进国企好还是进私企好?
晓松老师又说,我从小的生活物质条件是很贫乏的,我们家也没有钱。
可是我更想说的是物质基础从来不是最关键的,你知道多少穷人家的孩子连课外书都买不起吗?
我们也想畅谈生活的诗和远方,但是家里为了把我们推出小山村已经负债累累,我们毕业后的第一件事是关心如何还掉自己读书时欠下的债。
生活的苟且还分为几个层次,一个是你解决的温饱,家庭不需要你赚钱赡养,这是比较高层次的苟且。
还有我们这些想要继续念书,却因为读本科时就满身债务,家里迫切的需要你赚钱还债的底层苟且。
我跟同事说完这些,她说:我突然感觉自己看到了世界的另外一面。
其实我还有一些不曾跟同事说的话,在我大学期间来北京玩的时候,几个在闲聊的老北京人,指着不远处的务工人员说:北京的市容市貌就是被这种人破坏了。
而这几个老北京人正在满地吐瓜子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