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回去商量商量吧

齐帆齐微课

身体有点小异样，今天去了一趟医院，检查过后并无大碍。

就在我去找主治医生的时候，有一幕场景让我有点唏嘘的悲伤。

一对年轻夫妇的，约莫刚30岁的样子，从穿着打扮来看应该是家境一般，带着一个约有60岁的老头进来了。

老头穿着土黄色的旧外套，身材瘦削，一圈泛白的胡须，应该是有段时间没有剃胡须了。

找到主治医生，老头儿先开的口“我这个病做手术是个什么样？”语气弱弱的。

医生说“当然是做手术好一些了，最起码能够再过一段时间还能通过插管吃流食。”

“那要是不做呢？”老头凑近了说。

“你现在检查的是不光是肝上、胃上，已经到骨头上都有癌变了，不做手术话就没几天了，到时候是啥也吃不进去了”医生说的话也很平和，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完全是平铺直叙。

老头脸上还是带点弱弱的惶恐，就好像一个脸皮很薄的人要去跟一个久经沙场的卖菜大妈要讨价还价一般，那种卑微的怯懦，让人看了心疼又心痛。

旁边的一对夫妇，看起来应该是他的儿子和儿媳妇，就当作是他的儿子、儿媳妇儿吧。因为从他们脸上我也没读出来任何的感情色彩，几乎是跟我一样的路人甲。

女人和男人身材都有点圆胖，算不上精干。

女人说“那这做了手术还能有多长时间？”

医生说“这个因个人体质吧，他这个都是晚期了，而且已经到了骨头了，有的体质好的做完手术后面都能有大半年的呢”医生还是平铺直叙，说这些的时候他可能只是作为一个从专业医生的角度的简单描述，还不时摆弄放在桌子上的手机。

女人说“那这就是也不好说了，那做手术了吃饭时是什么样的?”

医生说道“做了手术，多少能延长几天。吃饭就能从腹部接一个胃管，流食还有牛奶都可以喝”。

我难以想象医生口中的“喝”跟我们从口中直接喝相比较是什么区别，一个完全不经过咀嚼、不经过味蕾的进食顶多算是延续生命吧，想到这些我也不自主的悲伤起来。

男人开口说“那不然我们回去商量商量吧”除了老头话语间能听出来的卑微，其余三人都是直白的对话，语气不紧不慢，语调不高不低，恰到好处。

医生说“那你们回去商量商量吧！”。

然后老头和看上去像他的儿子、儿媳出了医生办公室。

他们的对话始终避开了“活与死”，也没有谈及费用。我想，对他们这样的家庭，费用应该会成为他们“商量”的主要内容吧。

那他们回去后会怎么商量呢？这个商量的过程是平静的？热闹的？悲伤的？欢快的？我不得而知。

不知道在商量的过程中，会让这个老头发言吗？

这个“商量”称得上是在定老头的“生死”了，商量做手术就意味着老头能多活几天，否则就是最近几天的事儿了。

没有多久可活了，即便是手术治疗了，要用管啊、带啊的吃饭多活几天就有意思了吗？我觉得那对年轻的夫妇可能会这么想。

但是，我能看到老头还有想多活几天的强烈愿望，跟医生说话都显得要卑微到地底下了。

生命里，年轻健康时是多么的欢欣雀跃，可是像老头一样大病缠身、行将就木的时候又会有多少的惆怅、悲伤啊。

祈愿我和我的亲人都要健康长寿。

齐帆齐第2期28天（2）篇1178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