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疫情:中外拥有的不是不同的选项,而是不同的想象

由于疫情的发展,世界上已经有大约20亿以上的人进行科学的自我隔离,但是为了达到这种状态,世界已经付出了太多的代价,部分国家的停尸房已早就不够用,更有一些国家要去从所有的患病人群中挑选出那些值得去抢救的人,这是在和平时代不该有的残酷。

为什么要付出如此惨烈的?我们才能够正视这场疾病,并且愿意改变以往的认知,以合适的方式去面对?

一方面是中国果断的封城,每一个中国人愿意待在家中取消聚会,取消任何节日活动,度过这个特殊的新年,而世界的另外一面是伊朗著名的主持人在节目中下跪,请求大家戴口罩,不要出门。英国首相威胁大家,你们可能都会失去亲人。在疾病面前难道他们的理智归零了吗?

事实上是源于恐惧,认知在恐惧面前不堪一击。

恐惧比现实更具有摧毁性。

我们应对恐惧的方式有以下几种:

否认事实:我们无法接受巨大的恐惧,继而采取一种自我保护方式,就是和现实隔离,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而任何提醒我们的言论,都会激起我们的愤怒,我们把它称之为鸵鸟现象。

盲目行动:我们感受到了恐惧,恐惧带来焦虑,促使我们必须做什么来谋求自己的心安。比如说有的人去抢购卫生纸,认为我抢购到了,就更安全一点,就比别人就有更多的保护,而事实上卫生纸到底有多少用呢?他们并不在乎。

阴谋论:我们没有办法理解一件事情,就找到一个暂时合理的解释来安慰自己,最有效的方式是制造出来一个敌人,比如我们把“鬼”当做敌人,因为有了“鬼”,我们可以恨,可以让大家一起恨,成为我们在无法理解的变化中,获得心理平衡的一种出路,这个方式一直被延续,如同今天的阴谋论。

迷信:和阴谋论一样,也是一种自我的安慰。我们要找到一种正面的力量,来对未知进行掌控,从而不去面对真实的恐惧,因为那个恐惧无法让我们接受。所以出现了舔墙、喝消毒水等一系列不可理喻的行为。

以上所有的方法,都有两个特点:第一个特点是没有用。第二个特点就是为了逃避恐惧,找到没有意义的控制点。这些表面的控制,是为了不深入到事实中,屏蔽那些不想接纳的虚弱,威胁。这种暂时的自欺欺人所带来的必然是一种全面的崩盘。

恐惧让我们感觉到虚弱,虚弱让我们感到羞耻,为了不面对自己的这部分感觉,所以我们要控制他,然后反向的去证明自己的强大来对抗内心的恐惧。

如同二战时候的有些战斗英雄们,英勇无畏。但当战争结束回归到了现实生活中,他们经常无法面对一些小的挫折而导致酗酒。因为在战争中他不接受自己的恐惧,所以开始去控制自己,排斥恐惧,不断的通过更英勇无畏的行为来避免自己面对恐惧。

但是恐惧不会消失,它本身就是自己的一部分,所以它们不断的在积累力量,越排斥,他们就越如影随形,直到有一天你筋疲力竭了,他就会彻底的打垮你。

就如同希特勒,早期是战无不胜的战神,但是进攻苏联失败后,整个人已经变成另外一种状态,反应迟钝,朝令夕改。这是由于当他无往不胜的时候,认为自己是全能的。但没有一个人拥有吞并世界的野心的时候,不会对这种野心产生深深的恐惧。他曾经用不断的对外战争而掩盖这种恐惧,并在胜利中似乎战胜了恐惧,但是当他受到现实挫折的那一刻,整个精神结构瘫痪。

恐惧真的如此可怕吗?

恐惧之所以可怕,是因为我们不愿意去了解它,是因为我们不愿面对要付出代价,是因为我们生活在一种强大的假象中间,并获得很多好处,不想让恐惧破坏我们的自我想象。

但是我们试图消灭恐惧的时候,所有的努力都是失败,我们反而因此错过机会。

恐惧是一种提示,它逼迫我们必须在失去什么的时候下定决心做出选择,让我们去接纳现实,重新调整对未来的想象。

我们要相信这个世界、这个优秀的人类群体,甚至是每一个人,都有强大的自我调试功能,越早能够认可现实给我们带来的伤害,就越能进行快速的调整。伤害还会持续,但是我们会在未来的某个节点中重新拿回我们对于秩序的控制权。

而这种控制是顺应规律,是看到事物底层,是了解了恐惧本身,而不去控制它 从恐惧中学习、提高,这更是一种和解。

我们和外界的威胁从来就是一体的,我们制造问题,问题被外界所反应,然后又回流到我们的世界中,外界和我们其实没有非常清晰的界限,界限只是我们的想象。以为做出这样的分割自己可以独善其身,逃脱责任。想象这个世界的问题是外界的一个“魔鬼”所制造的,和自己没有关系,所以这种的控制所带来的就是幼稚的,不知所措的自我保护和迷信行为。

不去面对自己的恐惧,所带来的就是一些我们看起来非常匪夷所思的方式,比如说英国所提出的全民免疫,看起来是不控制,但实际上是极其的想控制。所谓的全民免疫,其实是不想面对虚弱的控制力,不想看到疾病的本质,是一种没有办法履行职责的时候,让想象的出路完成对现实职责的替代。类似的情况是特朗普政府将矛头指向中国,是他屏蔽对这个世界真实的认识,而抓住自己狭窄的认知中一些唯一能够抓住的可控制点,并且牢牢的捏住。

恐惧的最大影响是不去面对自己,而去破坏世界。

而中国正好能够面对现实,从而采取一种“不控制”的做法,这种不控制并不是无所作为,而是认知到恐惧是我们世界的一部分,他只是提醒我们需要及时的做出一些改变,我们第一时间接纳了这场病毒给我们带来的影响,我们同时也认知到病毒就是我们的一部分,它和我们每一个人的生活习惯和这个社会的运转,商业和政治活动并存。

可以说所有的传染病都是都是社会自身的产物,是我们的一部分,我们不应该把它归结为某一个简单的行为造成的后果,这样就形成了二元对立,也就是把问题简单化,从而容易控制,但事实上,它是一系列的因素发展成为彼此的条件,而互相成就,进行强化的结果。

面对这种冲击,我们系统本身拥有必要的免疫能力,所以尊重系统的免疫能力,尊重规律,抢夺关键节点,就会直面问题。有些代价一定要付出,有些问题暂时可以不解决,而不是幻想自己是万能的,更不会不断的强调自己是绝对正确的,不断的和媒体去吵架,来展示出自己其实已经消失的现实的控制感。

这才是一种自信圆融的体现。当一个国家有这样的气度,每个人才能够以不变的态度去应对,能够容忍外部世界的无序而不参杂入过多的恐惧,这才是一种序列感的建立,这才是高超的控制方式。

如同印度一位哲人所言:只有当你缺乏理解的时候才有掌控的必要。

这里说的理解应该是对问题整体性的理解,传染病等天灾本身就是人类社会的一部分,如果我们不接受,就会产生对立和仇恨,就会产生被迫害的感觉,就会认同于某一种想象的强大,导致越夸张的行为越有市场。

而当你有一种宏大的胸怀和宽广的视野的时候,你不会把恐惧变成仇恨,会把恐惧当成一种自我调整的机会,去慢慢等待,去脚踏实地,去接纳现实,去掌控应该掌控的,而不是用那个“小我”(想象中的自我)和世界去斗争的方式来试图掌控世界,这样就会越掌控越无序。

自信才能够和恐惧和解

这场疾病最后和中国的和解(请相信一定不是驯服),而是顺应规律,让我们走入了和疾病所共同构建的秩序之中,我们用的是一种整体的思考来完成的这场伟大的整合。我们第一时间就接受了自己的恐惧,愿意付出代价,因为这些代价终究是暂时的,它所积累的力量和我们重新调整过的系统,可能会在未来创造出来更大的成就。

从个人的角度看:有悟性的人才有机缘,而这种悟性就是放下小我,接纳现实,接纳恐惧,灵活调整。

中国本身传统的文化,对“小我”并不是非常的接受,可能会对个体的创造力有影响,但由于我们更倾向于在集体的文化中建立个人的价值,所以面对问题,会很容易回归到群体责任中,当我们每一个人的行为都联系到了现实强大的社会网络共识的时候,必将显示出来他比个体价值更高的荣誉感和责任感。

而对于自我文化较重的国家,自我权利和社会要求出现矛盾的时候,就展示出了个体的无序感,猜测谁会先放弃谁?所以就会在恐惧的强大促使之下各自为战,直到发现所有的一切努力都没有什么价值的时候,就会陷入一种虚弱。

个体不会对一个国家有一种抽象的信任,不会对一个政府有一种自然的认可,不会对自己的同胞有一种善意的想象,病毒没有变异之前,有的人已经不断产生各种异化的心理。

不控制自己的恐惧,才是一种自信和厚重

中国的历史,中国的文化,中国共同体是大江大海。所以我们反而能够去面对疾风骤雨暂时的兴奋作浪,而不建立对立,不进入我强大你弱小的游戏中。所以我们善于合作,善于接纳,并不是我们惧怕冲突,因为对立本身就是被“小我”所包裹住的想象,想象的世界可以让我们图一时之快,可以给我们构建一些虚假的自信,而这种自信的背后,其实是我们对于自身恐惧的漠视。

同样,一个勇敢的人,他首先要面对的是自己可以恐惧,自己可以虚弱。因为这本身就是现实,本身就是我们的一部分,一个不拥抱自己的人不会去拥抱这个世界,一个否认自己的人,会对这个世界充满各种敌意。

在力量是唯一的纬度下,每个国家和个人都在力量的比较中建立对立,产生武力认同,产生对弱小的恐惧,继而排斥弱者,抵制合作。

而在合作和责任成为多元化的使命的时候,我们将拥有力量但是不依靠力量,让力量根植于厚重的土地上,才能够实现百花齐放,硕果累累。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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