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13级台阶》:从复仇走向复仇

今天要推荐的是日本作家高野和明的推理小说,书名是《消失的13级台阶》。


(一)一条主线

十年前,宇津木耕平夫妇在自己的房间内惨遭杀害,警方调查的证据都指向青年树原亮,但是他却因为一场车祸导致头部受伤失去了案发前后数小时的记忆。他拒不认罪,没有向被害人遗属谢罪,也没有表示进行经济补偿,因此法庭只能认为他没有一点悔过之心,只能判处死刑。

一位神秘的委托人提供高额报酬委托律师帮助树原亮洗清冤屈,管教官南乡正二也接受了雇佣,并找来刚刚假释出狱的三上纯一协助调查。他们手里唯一的线索,就是树原亮记得自己曾“走在台阶上”。但是经过不懈地调查,却毫无头绪,他们没有找到任何关于“台阶”的信息,似乎突然消失了……

整部小说的情节都围绕着南乡和纯一的调查展开,一件件不为人知的陈年往事渐渐浮出水面……


(二)四个故事

01  三上纯一

“年少不知爱滋味,上头,上头”

山上纯一和木下友里高一就开始谈恋爱了,高三暑假他们瞒着父母去胜浦旅游计划逗留四天三夜。临走之前,为了看夕阳落海去了中凑郡,他们偶然结识了佐村恭介。

在恭介热情挽留下,他们又在中凑郡游玩了很久,转眼暑假就要结束了。纯一和友里也渐渐发现恭介其实是个品行不良的人,于是决定第二天返回东京。恭介得知这个消息,勃然大怒,拿匕首刺伤了纯一的左臂,他还当着纯一的面强奸了友里。自此,友里变成了一个性格抑郁的人,多次自杀未遂……

几年后,纯一在展销会上意外与恭介相遇。餐馆里,在恭介的不断挑衅下,两人厮打起来。恭介在拉扯的过程中受到纯一的撞击向后倒去,不幸死亡,纯一因伤害致死罪判处了有期徒刑两年。

假释期间,南乡邀请纯一参与了树原亮案的调查。

02 南乡正二

“一入监狱深似海,迷惘,迷惘”

南乡家是一个普通家庭,南乡正二有一个双胞胎哥哥——南乡正一。在到底供谁上大学的问题上,父亲决定供上了好大学的那个,结果哥哥南乡正一上了大学。

南乡正二高中毕业后在家待业一年后,19岁的他报名通过了管教官考试,顺利进入了监狱,彼时的他还不知道管教官的管教官的工作包括执行死刑。他又通过了中级考试,晋升为副看守长,调任到了东京拘留所。在那里,南乡有生以来第一次执行死刑,他参与了对470号死刑犯执行死刑。他后来还执行过一次,那是160号死刑犯。

南乡对于自己亲手杀死了两个人耿耿于怀,尽管他们都是死刑犯。他不仅内心迷惘、煎熬,而且他的家庭也面临破碎……

当接到律师的委托时,南乡毫不犹豫地接受了,并着手辞职,打算完成委托后开一家面包店,重新回归家庭。这既是南乡对树原亮的救赎,也是他对自己的救赎。

03 安藤纪夫

“年少轻狂犯了错,辫子一直被人揪,忍不了”

安藤纪夫从小在单亲家庭长大,二十一岁时因高利贷逼债犯过抢劫杀人罪,被判决无期徒刑。在监狱服刑十四年后假释出狱,出狱五年后被恩赦,当时宇津木耕平担任他的监护人。

回归社会之后,安藤努力拼搏,事业成功,婚姻美满,家庭幸福,一不小心就步入了人生巅峰。但是,就在安藤事业更进一步之际,他的监护人宇津木耕平开始对他进行敲诈。

最初,安藤满足了宇津木耕平的要求。不料,宇津木却变本加厉,安藤一忍再忍之下打算及时止损,杀害了宇津木夫妇。

04 佐村光男

“血债必须血来偿,法律不来我自己来”

两年前,佐村光男的儿子佐村恭介被三上纯一打死,他对只判三上纯一两年有期徒刑的判决不服。光男在反复阅读公审记录的过程中,看到了关于纯一离家出走被警察辅导教育的记载,并且得知宇津木夫妇被害时,三上纯一恰好在中凑郡。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光男心中萌生:如果能把抢劫杀人的罪名加到三上头上,就能够通过法官之手达到为儿子报仇的目的。

于是光男就精心策划,他就以高额报酬(来自纯一父母的和解契约赔偿金)为条件雇用了律师,并且利用高科技制作了伪造的、不利于纯一的证据等待南乡发现,却没想到百密一疏,纯一也参加了调查。

不得已,光男只能亲自动手枪杀纯一,结果失败入狱。


(三)一个疑点

作为凶手,安藤纪夫为什么不知道凶器和存折埋在了什么位置?


(四)两点感受

01 冤冤相报何时了?

这部小说不仅是一部推理小说,也是一部社会问题小说。

这部小说的封面写到,“是否值得为一场痛快淋漓的复仇,陪葬掉自己的人生?”

这部小说中描写了两位复仇者,一位是山上纯一,一位是佐村光男。

山上纯一在展销会上碰到了佐村恭介,不堪的回忆与仇恨再次涌上心头,他临时起意,决定把恭介“从这个世界上消灭掉”,为此还买了一把猎刀。在餐馆两人的争执、打斗中,恭介意外身亡,纯一也因为伤害致死罪被判处有期徒刑两年。

佐村光男看到害死儿子的山上纯一仅仅判了两年,眼看就要出狱了,他不能容忍法律的“不公”。于是毅然走上了复仇之路,本打算设计陷害纯一,可是现实的巧合打碎了光男的幻想。最后只得亲自动手,落得个杀人未遂的罪名。

纯一虽然仅仅被判了两年,很快也回归了社会。但正如南乡所说的那样:“我和你都是无期徒刑,永远没有假释。”或许他可以获得自由的人生,却始终得不到心灵上的救赎。

由此观之,两位复仇者都为了一场痛快淋漓的复仇,陪葬掉自己的人生。私以为不值得。

正如纯一在信中写到:“现在我亲身体会到,在这种事件中,如果允许动用私刑的话,将会是一次复仇引起又一次复仇,无穷无尽的复仇将愈演愈烈。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就必须有人来代替他们做这件事。”

02  刑罚到底为了什么?

刑法史上有两种理论:一种是报应刑论,主张刑罚是对犯罪者的报复;另一种是目的刑论,以教育改造犯罪者、消除社会威胁为主。

按照辩证法的观点,两者应该有机统一,犯罪人既要受到应有的刑罚,又要在思想上改恶从善。

关于这点,我想有两部国产剧值得推荐:《战犯》和《特赦1959》,他们分别讲述了新中国改造日本战犯和国民党战犯的故事,值得一看。

除此之外,这部小说留给我们的思考还有很多,等待大家的发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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