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林悟道《韩非子-难势》 第十七章 中等

红林悟道《韩非子-难势》 第十七章 中等

红林悟道《韩非子-难势》上一章慎到的支持者用“自相矛盾”的故事来说明“夫贤势之不相容亦明矣。”智贤治国与威势治国不能相容的道理已经很明显了。支持者将贤治比做盾，将势治比做矛，坚持贤治的人说智贤可国治，而坚持势治的人说威势可国治。慎到的支持认为按照贤治的原则，贤人是不约束的；按照势治的原则，是没有什么不能约束的，不受约束的贤治和没有什么不能约束的势治就构成了矛盾。

听起来很有道理，就像“自相矛盾”的故事所讲，但，我们设想一下，一个人同时手拿“物莫能陷”的盾和“物无不陷”的矛，这样的事情能发生吗？发生的机率有多大，几乎不可能。“自相矛盾”的现象只在“太极图”中出现，看似是自相矛盾，实则是阴阳平衡，这样的平衡几乎是不会发生的，因为事物总在不停的运动，矛与盾在此消彼长中更替前进，也推动着事物向前发展。“太极图”只是古代先贤理想中的事物状态。

中国人凡事讲“和”，意为将事物处理得恰到好处，但这只是一个愿望与目标，如要做到恰到好处就要将事物的发展规律掌握的全真，但就现阶段人类的认知，还无法做到，所以事物处理的并不“和”，也不圆满，总是或多或少的有欠缺，有亏欠。明白了这些，我们也就明白了慎到支持者用自相矛盾来说明“夫贤势之不相容亦明矣。”未免有此牵强。

再说，何来的“贤之为势不可禁”与“势之为道也无不禁”就是这句话让慎到支持者用来符合“自相矛盾”的极端理论，或者是为了达到符合“自相矛盾”的极端理论而想出来的说法，给贤治加上“不可禁”的特质，给势治加上“无不禁”的特质，用这两者的特质来相互作用，自然就得出了“不相容”的结论。“自相矛盾”的故事里也是用矛与盾的特质进行了相互作用，才推导出自相矛盾的结论。

我们可以理解支持者的想法，韩非子时期依法治国也只是百种治国理念中的一种，还没有形成社会共识，只是在少数几个诸侯国中执行，所以慎到的支持者们看到了圣贤们纵横各国，似乎“不可禁”，而君主独*裁威势“无不禁”，才会有这样的想法。但，慎到是法家始创者之一，支持者们应该明白国家律法既管人事又管权势，所以不会存在“不可禁”，也不会存在“无不禁”的问题。

慎到支持者认为贤治与势治不相容，两者是对立的。但笔者认为贤治与势治本就是两种事物，或是一种事物的两面，不相容但可以同体。慎到支持讲完自相矛盾后，接着说“且夫尧、舜、桀、纣千世而一出，是比肩随踵而生也。”意思是：再说，尧、舜、桀、纣这样的人，一千世才能出现一次，这就算是紧接着降生的了。尧，上古部落联盟首领，约前2447—前2307年；舜，上古部落联盟首领，约公元前2187～约公元前2067）；桀；夏朝末代君主，前1589年～前1559年；纣，商朝末代君主，前1075年～前1046年。这是四个君主的时代年表，约五百年出一人。“比肩随踵而生”意在何为？

支持者的用意是“世之治者不绝于中，吾所以为言势者，中也。中者，上不及尧、舜，而下亦不为桀、纣。”意思是：世上的君主不断以中等人才出现，我之所以要讲权势，是为了这些中等人才。中等才能的君主，上比不过尧、舜，下也不至于成为桀、纣。慎到思想的支持者终于说出了他们意于何为，为了中等人才，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而这样的人治国的普遍现象就是“抱法处势则治，背法去势则乱。” 掌握法度、据有权势就可以使天下太平，背离法度、丢掉权势就会使天下混乱。

这不是回到“不相容，但同体”的境界中了吗？掌握法度、据有权势这本身就是智贤的体现，人是事物的主体，智贤是人的特性，智贤决定了君主是否能掌握法度，是否能据有权势。中者居多，更应该以智贤治国，无智贤何以执法握权。

【且夫尧、舜、桀、纣千世而一出，是比肩随踵而生也。世之治者不绝于中，吾所以为言势者，中也。中者，上不及尧、舜，而下亦不为桀、纣。抱法处势则治，背法去势则乱。】

慎到支持者的说法从历史的角度看是对的，中国五千的历史中出了上千的君王，但能记住的就那几位，大多为开创万世功业者，其它的都是普通中等者。慎到支持者能在二千多年前就能得出这样的结论，也因人性而论。但，这并不代表要否定人是事物主体这一定论，也不代表势治大于贤治，贤是人性，势是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