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愁是时代的传承

       中国人的乡愁,从秩后的古代到发展的现代,往往伴随着客途他乡而长年难归的情怀,小到个人,大到家国,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日渐消淡,反而随着时代的变迁而不断焕发新的光芒。

       在文化历史长流中,乡愁是一个庞大的命题,尤其是在诗歌遍地盛开的唐代,乡愁更是化作长轮明月,无边细雨地撒在各式文人的心坎。无论是“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思念妻子的李商隐,“劝君更尽一杯酒 西出阳关无故人”因与朋友别离的王维,“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从小背井离乡的贺知章,还是“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思念家乡的杜甫,他们善于借用那个时代所能感知的四时风景,将乡愁小小地镶嵌入诗歌的字里行间,哪怕经过千年的风蚀,而今读来仍能在内心最深处打动过客舍他乡的游子。

       或许对照于唐诗里工整对仗的感情表现形式,到了宋代里的文人在表达同一主题时,选择了更加不拘一格的长短句,同样刻画得入木三分。好比”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出自胸怀天下的范仲淹之笔,即使是豁达之人,也终究是逃不过乡愁的蚀骨之毒。同样地,“故乡何处是,忘了除非醉。沉水卧时烧,香消酒未消”,酒在古时文人眼里是好东西,毕竟借酒可以消愁,但是而今在这跨越时代的乡愁面前,酒也难以浇灭这背井离乡之恨,至少我认为浇不灭易安居士的这团愁。

       而到了现代,谈起乡愁,总是绕不开余光中先生,毕竟他的《乡愁》实在太有名了!以至于当我踏入工作岗位后,在对于广州这片洒满奋斗激情的热土上,看到多少个早出晚归穿梭于这个城市的白领一族,以及颇具广州风土特色的城中村建筑,再回头品味过余老这首乡愁,更有别样的心酸与感同身受。虽然随着时代的发展,通讯工具的更新迭代拉近了地理上的距离,不断改变了我们的生活方式,或许我们不用再像古人那样悲秋伤别,但是它们始终传达不了亲眼饱尝故乡风貌和人文故土的感情。

       如今,当乡愁从个人的情感蜕离,升华到海峡两岸的情怀割舍当中,何尝不觉得台湾是大陆的一种乡愁,大陆也是台湾的一种乡愁。时隔数十载光阴,台湾仍不得回到祖国的怀抱,而2017年12月,余光中先生还是等不及看到他心中的那块乡愁的愈合,就真的成为了永恒。我突然好怕,好怕随着一代代人的老去,大陆只是梦中的故乡,新生代台湾人对于祖国的陌生,在情感上再难有强烈的回归意愿,也好怕他们的乡愁成为一种记忆,成为一种来人追思时而略有感慨过的遗憾。

       可能,时代是乡愁的映照,乡愁是时代的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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