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有条河（四）

花垣河在金山寺下面一段的水中央，有一块长年突出水面的大石头，大家叫它鼓井岩。

鼓井岩是花垣人观察评判这条河河水消涨的一个标准。上游下大雨后，河水上涨，城里无事的人会到河边去看大水，没时间去看水的人，只要问一声看水回来的人“涨了吗？”那看过水的人说“冒（没过了）鼓井岩了”。心里便明白了，并且告诉自己的孩子不要到河边玩了。女人们听到后便知到河边的水井肯定被淹了，这两天就不去洗衣服了。

在鼓井岩这个地方，河两边各有一条小溪注入大河。在小溪入口的下方，河两岸是不同的景象，靠花垣一边的河岸是大遍的草地，靠清水岗一边的是一大遍大大小小的卵石，这里有渡船，摆渡河两边来往的人。

花垣这边注入大河的小溪叫埧塘河，河边有大块的农田。春天，农田里有人开始犁田，插秧，寂寞一冬的田间又热闹起来了。夏天，田里的水稻已开始抽穗，田坎上会长出一种伏在地上的植物，结出十分香甜的圆圆的，红红的，软软的小果子，只要从田坎边走过，几米远都可以嗅到它的香气，顺着香气寻找，蹲下身来翻开它的叶子你就可以收获到这种好吃的果实，花垣人叫它地枇杷。躺在田坎上吃着地枇杷，望着天空，偶尔会看见一架飞机从天上飞过，后面带着一条长长的白尾巴，然后，飞机消失了，长长的白尾巴慢慢地散开了，心里想象着坐在飞机上的人往下看，是不是可以看到我们，看到这条河，看到河对面远处的森林？

小时候游泳，都是穿自己平时穿的短衣短裤，没有现在超市里卖的漂亮的游泳衣穿，好羡慕现在的孩子有各种式样的游泳衣可选。如今河水污染，再已没有人下河游泳了，看着他们现在穿着漂亮的游泳衣，挤在小小的游泳池里象下饺子一样，其实更应该羡慕的是不是当年的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