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城

             

        我说了一句自己是隔离的,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勇气就要被迫承认自己真的就是个老毒物了。

      回陕南已经一个来月,日子说短不短,说长呢也的确长的让人有些厌倦,也正因此,心情偶尔会突然的暴躁起来,

想要逃离这片土地的欲望愈加浓烈,尽管我知道另一个地方不见得比这还好。

      县城已经被突来的恐惧支配的空空如也,进村的人多了但不热闹,偶有闲逛,也不热情的邀人进屋,并不是我对死亡有多么恐惧,而是,我不怀疑别人,怎能不怀疑怀疑自己。

      阳光在院子里肆意的张扬,我从房间里拿出一本书来,要去院里,允许无聊的日子有一段惬意的文字,让心灵多一些澄净。

      出堂屋,便是横着的一条村路,正好穿过院子,不远处走来一人,没戴眼镜的我分不清是男是女,是老是幼,又不好进屋取了眼镜再出来,如果被人挑理是一件多么不礼貌事情,尤其是上了年纪辈分又高的长者,所以索性迎上前去,距离近了总能认清。

      “” 二爷,您这闲逛呢,进屋坐会儿”,我确定了肯定的判断,这在我们老家,论辈分,高我两辈儿,所以管称二爷。

      你是哪个?(你是谁)二爷望着我又重复了一句,我认不到你是哪个。片刻的无措总让人惊慌,我没有想到在这等着我的竟是如此不安,我也没有停止对他言语的品读,略带沙哑的声音显然有了一丝病态,但是听音识人的能力我还是有的,尚且不管那些另类的消遣。

        也不知道二爷是不是对我要刻意的解释,继续说“我老了,眼睛模糊”,姑且吧,我说“我有病,年纪轻轻眼睛就近视了”。他回了一个字“哦”,便径直走开。

      迅速把目光逃离他的背影,无须向众人解释,就如同我不想知道所有问题的答案,寻根究底,也许只是一句敷衍的回答,我也要认真的琢磨好几个晚上。

     

      (二)

  很多次提笔,都带有一份伤感,我不是立意要做一个颓废忧伤的青年,要我真正面对的,却是刻下笔下的多愁善感,怎么就觉得自己是一个空洞浮泛之人。

      是不是到了年纪就该结婚生子,成家立业,或者即使没有被事业眷顾,也要将就一份自己都搞不懂的婚姻,大概是因为我太过于执着理性的思考问题,我常常会问身边的朋友,你们真的幸福吗?他们会说,这世界哪有什么都是真的,多数人的爱情不就是略施手段而已嘛。

    是我突然觉得爱情可怕,还是爱情本来的样子就很可怕,难怪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由此也不难理解,我们可以享受爱情,却多数人拒绝了婚姻。如果我说我要做一个进坟墓的勇者,歌颂的人歌颂,嘲笑的人必嘲讽。

    失眠,有些年头了,常在深夜目睹自己日渐苍老,鸡鸣狗叫像扎心一样不那么友好,仿佛在一个梦里,海的宽广宁静载着一船的行人,都是奔着美丽富饶而去,见惯了初始的安稳,突来的海浪把船只推上了搁浅,所有人只得下船再次将它推向波心,然后船动了,开始冲挤,蜂拥,践踏。我梦见自己刚爬了上去,就被一群拉帮结派的大汉扔了下来,反复的挣扎,我庆幸自己还活着,而那些与我一样被摔下来的很快就成了一对尸体,我用力攀爬,努力辨识每一个血淋淋的头颅和尚在喘息的眼睛,却迟迟未见熟悉的样子,他们走了,坐船去的。

          我怕这样的梦再来,我怕这样的梦会是现实,我只想醒来,蜷缩着身体,抱紧被子。

    额头的汗珠扑面而来,像是大病初愈后的虚,于是我突生意念,要将自己隔离在这苍茫云海之中。

                    来不及说一句道别,也不愿在道别时说一句“我愿意”。无问原因,所有暂时的回避,权当是热情殆尽后的养精蓄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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