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那条河

说明:原创首发,燎原文学转载https://mp.weixin.qq.com/s/SGXrvOWXUunKPT94zgcIZg对一个年轻人来说,在最好的年华里,一座城里的河,河岸边的故事,会是生命里怎样的体验和记忆?

我上大学的时候,学校门口有一条河,它无法像黄河一样浸染高原俯瞰山川,摄着人的魂魄引无数文人墨客来挥毫,但它是一位知心恋人,紧贴着城市,在岁岁年年的光阴中,把自己的柔情和秀丽,包容和豁达,毫无保留地奉献给它,陪着它流向未来,不会咆哮,不会消逝,也不会入海。

这条河与我住的惠锦公寓只隔一条马路。我住在四楼,常常站在窗前看它。春夏秋冬,她的情怀我最懂,她的心思我明白。河岸的四季,沉寂和喧嚣,快乐和悲伤,都融于河面的光影里,浮动着,活跃着,成为一所大学的观照。

河岸的设计以绿色舒适为基调,沿线种满了柳树,记忆中它最美的时候,蓝天碧水,河岸青翠,各色枝叶与碧绿的河水融为一体,晨曦闻鸟鸣,黄昏染夕阳,还可以看到大片大片的牡丹花和一些我不知名的花朵,在我们的青春里纵情开放,或娇艳或清纯,再加上蓝天里潇洒漂浮着的一朵朵白云,要多美有多美,要多治愈有多治愈。

天气好的清晨,河岸上会有练嗓子的音乐爱好者,有健身的大妈大爷,有看书的学生,有匆匆赶路的上班族……人不多,那漂亮的木屋,精致的木板路,婀娜的树木,绚烂的花朵,完全是一副清丽惬意的模样。到了中午和下午,河岸就显得有点沉闷无聊了,映入眼帘的路人,或疲惫或轻松,带着沉默的故事,带着对生活的希冀沿着河堤满满远去。

夜晚来临,河岸的面目渐渐模糊而复杂,有花前月下者,悠然散步者,沉思冥想者,也有吵架的情侣,跑步的小伙子。有时候还会有夜半鬼哭狼嚎醉酒闹事的人。夜再深一些,它便变得幽幽的,融于夜色之中,不眠的人借着灯光从四楼望下去,看见河岸那坚硬而圆润的岩石像是一个个卫士,护卫着脚下的静水流深。

我们的青春时代,那条河见证了年轻的激情和浪漫,梦想和挣扎,点燃了我们的活力,同时我们的徘徊和苦闷都在那里找到了出口,河流的样子就是我们大学时代一路走来的记忆。

曾经有一年的时间,清新的早晨,长长的河岸上,我和那个叫红霞的美丽女孩,还有来自加拿大的外教跑步锻炼,以对抗体弱多病的身体。时间一天天过去,身体越来越好,沿着河岸迎着朝霞奔跑的时候,我的心中会升起一股力量,一种豪情,催我克服困难,不负韶华。

校门外,那条河日夜流动,陪伴并送走一批又一批学子,一颗又一颗年轻的灵魂,无论时光是苍白的还是多姿的,无论学生们的青春是丰富还是枯燥,它依然是不变的性情,闪耀着温暖的富有灵气的光芒,它的每一个水花,都饱含故事。河岸的人,任他是谁,都应感恩这条河的滋养,在往后的岁月里,无论身在何方,他的心中,都会有这样一条隐秘的河流,当他想起它的时候,也许会兴奋不已,也许会颔首沉思,也许会双眼模糊......

也许人生就是一条河流,沿着光阴的河堤一路走来,会拥有河水欢快吟唱的日子,也会有低沉失落的光阴,更会有愤怒奔腾的水花四溅,当然还有很多时候,生活需要沉静河流一样的沉静执着。一路同行的亲友,有的成为伴我们一生的河堤,护我们周全,知我们冷暖;有的落入河底成为泥沙,随着岁月的流失,一层一层地被掩盖,成为永远的印记;有的开成了河岸绚烂的花,让流水的眼睛和心情不至于寂寞;有的长成了河岸青翠的树,将影子投入河水,为河流增添了颜色。

而前行的路,还是要自己缓缓流淌,承载着光阴的故事,一路冲刷着经过的记忆与悲欢,流动着岁月的智慧和力量,闪耀着自己的光彩和价值。经过生活的磨炼和成长,每一个有故事有梦想的人,谁不愿意做一条这样的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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