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当老婆,你要不要?”
明子眼睛鼓得大大的。
“你说话呀!”
明子说:“嗯。”
“什么叫‘嗯’呀!要不要,要不要?”
明子大声地说:“要!”
“你喊什么!”
明子小小声说:“要——!”
我第一次读完《受戒》,当然最为感动的就是英子和明子纯真无邪的朦胧爱情。
他们的对话在我心间萦绕,就像古琴的袅袅余音久久不能散去。
我读完《受戒》那个晚上,从图书馆走出来,心里豁然开朗。那一刻,突然意识到读书的魔力,竟会如此勾人心弦!以致我难过沮丧时,都会读读《受戒》。
《受戒》的故事发生在一个叫庵赵庄的地方,那里远离尘世。
一本书是一个世界,一本书是一段人生。
今天我们一起去一趟那个被称为梦的地方。
古人说:“书读百遍其义自见。”
初读时自然是被明海和英子吸引而去,后来发现我之所以喜爱这里的田园生活是因为这里的每一个人。
仁山、仁海、仁渡、赵大伯、赵大娘,当然还有明海和英子。正是这些善良可爱的人才使得庵赵庄这个地方令人神往。
中国人似乎对于田园有一种执念。陶渊明自成一个世界,有“带月荷锄归”的辛苦、也有“悠然见南山”的从容;王维也自成一个世界,他的世界是“坐看云起时”的人生哲思,也是“明月松间照”的款款美景。
庵赵庄这里的美不一样,是普通人的美,是我们都可触及的美。
请你现在沏上一壶香茶,放上一段温柔的音乐。如果你读过《受戒》,就当我们在回忆共同的好友;如果没有读过,那么也请让我给你介绍一些新朋友。
01庵赵庄:理想的田园生活
明海出家已经四年了。
他是十三岁来的。
汪曾祺这个开头立马就把我们拉入了四年前的时光中。回忆总是美好的,会自愿消除不遂人愿的事。
明海在家被叫做小明子。他是注定要当和尚,有时命中注定并不好,有时命中注定就很好。比如在庵赵庄当和尚,在这里当和尚不仅可以读书认字,还可以修养身心;不仅可以修养身心,还可以赚钱;不仅可以赚钱,还可以娶媳妇。
这里的寺庙本叫做菩提庵,后来叫讹了就叫成荸荠庵。庵里的人员构成不复杂。
有一位老师父。老师父很好,不会整天吵着让你念经拜佛,因为他自己就不念佛。他只是坐在他房里,好似那里就是他的世界。最重要的是老师父也会像个和尚似的吃斋,只是过年的时候就不吃了。
我们庵里的大师兄叫仁山,也就是明子的舅舅,也是带明子出家的人是庵里当家的。没人叫他方丈或者主持,都叫当家的。因为他管着账本。一本是出去做法事收的钱;一本是租给人田地的租金;一本是放债的。大家说说看我们能叫他方丈吗?
二师兄叫仁海,他实在不像个和尚,居然会在夏天把老婆带到庵里来住。除了明海叫他师娘,其余人都叫她嫂子。
三师兄仁山也不靠谱,会唱些“姐儿生得漂漂的,两个奶子翘翘的”这般小调山歌。
所以你看,我这三位师兄哪里像和尚了。但也正因为这样,荸荠庵才是荸荠庵嘛!
现在说说小英子家。
我们把小英子的爸爸叫赵大伯。赵大伯很厉害,不仅种田种的好,还会养鱼、砌墙、修理工具、烧砖、做农具,简直无所不能。但其实生在乡村里的人都会这些。
赵大娘自然就是小英子的妈妈了。赵大娘一天也很忙,要喂家禽、腌咸菜、磨豆腐、织东西、剪红纸、还要准备嫁妆。因为赵大娘生了两个宝贝女儿。
小英子的姐姐大英子你们是见不着了,因为人家已经有心上人了。所以大英子很少出门,要在家中和母亲赶制嫁妆才行。
我只是简单介绍了我们庵赵庄的和尚和小英子他们一家,其实我们这里可远远不止一个赵大伯一个赵大娘。
02明海和小英子
我不太愿意把明海和小英子之间的感情称为爱情。因为爱情不总是美好的,但明海和小英子肯定是美好的。
明海和小英子认识那天正是他出家那天。所以啊,出家很重要,因为可以找到心上人。
小英子是个活泼的小姑娘,他刚认识明海那天就把自己最爱的荸荠分给明海吃。
明海出家之后就经常往小英子家去。因为姐姐出嫁要绣很多东西,赵大年虽绣的好但太老气了。这是会写字会画画的明海就起作用了。
小英子说画石榴花,明海就画一朵石榴花。
小英子说画栀子花,明海就画一朵栀子花。
明海还会帮着小英子家干活,因为明海外出给庵里买香烛、柴米油盐的时候要坐赵大伯家的船过河。
特别是赵大伯忙时,明海就很高心。因为就只有他和小英子两个人在船上。
划船的自然是明海,但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很紧张,一紧张明海就划的很快。这时小英子总会说他疯了。
明海还会和小英子一起采荸荠,这是小英子的最爱。每一次明海就像个小跟班似的跟着前面这个小姑娘,看着地里一串串脚印,明海的心里就像被踩乱了一样。
明海去受戒的时候,也就是给头上烧小点点是小英子陪着去的。
英子问明海为什么要受戒,明海说不受戒就是野和尚,受了戒将来才可以当方丈。
英子说你受了戒不当方丈好不好,明海说不当。
英子说我给你当老婆要不要,明海大声说要。
03世界归根结底很美好
我无意向大家传播人性本善的想法。人性很复杂,好的、坏的、又好又坏的。
一时半语说不清楚,在我写这篇文章期间,一位患者家属将一名医生残忍杀害了,手法令人触目惊心。我恨极了那个杀人凶手,不禁要问一句为何像杨医生这般善良的人会离我们而去。
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有许多邪恶存在,但我们要做得是不能被这些邪恶蒙蔽了双眼,从而忽视了这个世界的美丽。
我记得我在公众号发的第一篇文章就是讲人性恶的,其实我也并不认同人性本恶,也不认同人性本善。我始终觉得人性的善与恶不是我们讨论的核心,如何让善一直善下去,如何让恶变为善这才是最重要的。
孟子说人性善是因为人要受教育。
荀子说人性恶是因为人要受教育。
这个世界是由我们这样一个个普通人所组成的,我们有责任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就像庵赵庄,不是因为那里的山山水水,而是因为那里善良的人,所以汪曾祺先生这篇《受戒》才唯我们所爱。
我是胡不归,一个普通青年,祝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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