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头发

    母亲的头发黑中带有隐隐的黄,发丝很细很软,软到无力伸直,呈现自然卷曲的状态。她年轻时长长的头发披肩,年幼的我最喜欢站在背后给她梳头,摸着柔软的卷发,称呼她“美人鱼”。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美人鱼”的头发深处零零碎碎长出了一些白发,那白发也是一样的细、一样的软,起初是一两根、然后十几根、数十根……它们幽灵地般隐藏在黑发的身影下,时而闪现在我的眼前。我害怕看到它们,每次都试图用黑发把它们遮盖起来。也不知这些白发是新长出来的?还是像歌里唱的:白发啊,你由黑而来,白发啊,你是儿女的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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