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到的列车

过去的几年时间里，隔三岔五异地开会。

出发时间多是早晨。近一年，竟有几次迟到几分钟，未赶上列车。然而在之前的岁月里，几乎未有过同样尴尬的经历。因为，总有人给我买票同时告诉我行程。

记忆里，有次因磨磨蹭蹭差点没赶上车，电话那头的语气不好，训斥道，你这种坏习惯，就不能提前点。

人对环境产生了依赖，坏习惯也是依赖。

上学时，不懂得怎么画圆，都是同桌帮忙用圆规画图。懒得走五分钟远的食堂打水，也有同学代劳。上语文课时，不认真听讲，和同学一起吃着对方带过来的零食，依稀记得牌子是佰丽滋。

初中时，地理作业做不出来，趴在桌子上哭泣。某人说，你看你看，窗外有我经过。抬头望去，原来有人在卖猪猪气球。

无论态度多么不情愿，总有人陪学驾驶到夜里十点。假期里，无聊陪同练习技能的不耐烦。以及每次出去走哪里跟到哪里的烦躁。

某年下雪，恶作剧地说在单位加班，结果半个小时后收到了同事的电话，有人来找你了，但我说你没来。

时间、地点、情景、人物交织，分不清过去的这些，带给自己的是骄傲的资本，还是感伤的记忆。

总是逞强地在坚持着什么。也许是自己爱磨蹭的坏习惯，也许，信心满怀地认为自己一定能赶上这班列车。

但结果却是错过了检票点，工作人员平淡地告诉自己，去退票吧。

一次次迟到之后，终有一天自己告诉自己要独立，慎重地早起半个小时，不再那么紧张地赶上火车。

舒展一口气，看着朗朗天空。竟觉得此刻不过如此。不会想起几年前拥挤的巷子，大学青涩的青春，初高中时的试卷和零食。

这时，对面小哥试探性地递过一杯冰镇咖啡，认真地告诉我，“每天早上我都会喝杯冰咖啡，这样可以醒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