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错乱感

摄于北京四元桥宜家

                东西多地我差点没找到想要的

出发前一天，用iPad下载两部节奏快情节简单画面感爆棚的电影，移动充和刮胡刀充满电。出发当天，睡个懒觉，手机充满电，午饭后买些火车上吃的零食，一般是两桶方便面、一瓶脉动、一瓶可乐、两包榨菜、一个火腿、一袋奥利奥，回宿舍检查一遍行李，提前三个半小时出发，因为从昌平到北京西或北京站的交通让人完全没有安全感。

坐上车，想着十一个小时后就到另一个城市，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以前从西安回四川也常有这种感觉，火车拉近了空间距离，但思维的惯性更大。

高中毕业后，火车站成了我最熟悉的地方，像普通公交站一样，感受不到离别之酸甜苦辣。

通常我是要买硬卧的，如果没有，我宁愿晚几天，学校的事情也不着急。但遇到紧急的事情，站票也得买，这种事情通常只会发生在亲人离世和爱人离别的时候。

有了火车，上千公里的路程十二个小时就到了，通常从下午六点上车，睡一觉，第二天一大早还能吃碗清汤拉面。要说这清汤拉面，还是银川的好，汤清、味足、面精道配上一碟榨菜和酸白菜，早上开胃刚刚好，有的地方小菜碟早上还是免费的。

五年的读书生涯，锻炼出一项本领。火车上从不失眠，甚至比在家和宾馆睡得还好，轰隆轰隆的轮子摩擦铁轨、空气摩擦车厢的声音也许是我小时候从没听过的摇篮曲和睡前故事吧。

也正是在火车上睡得太好的缘故，常使我产生空间错乱的不真实感。分明睡觉时还在北京，怎么醒来就到银川或四川了呢？大脑里装的还是宿舍杂乱的样子，脱皮的Wilson篮球和球鞋一同放在阳台、四张架子床靠在墙边，拖鞋到处都是，似乎还能闻到舍友厉害的脚味，听到下楼时阿姨叮嘱的声音，但眼前分明是另一番熟悉的样子，熟悉的声音，熟悉的二路汽车和BRT，我知道在哪乘车，在哪下车，我知道家人和哥们等着我，我知道姑娘也在等着我。

时空错乱了，现实像洪水一样向我奔来，靠仅有的一点经验与它周旋，无疑摆脱不了。

这种错乱感，游子应该常有吧。终点的朴素和起点的繁华在脑海里旋转冲击融合，时空再次扭转，一切都变得正常，思维习惯了眼下的事物，暂时忘却曾经生活的地方。

早晚会离开，会启程，时空错乱会再次出现，谁让我们用的是火车而不是马车呢，现实就是这样，错乱的是你也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