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定情信物
蒋老师忘记拿教案了，刚进学校就想起，刚转身，看见她班上两个学习成绩最好的学生，居然在接吻！
大庭广众之下，居然敢，她们居然敢！
向来抓早恋最严格的蒋老师气得脸红脖子粗，教案也不管了，气冲冲地朝江衍和阮清清跑去。
高跟鞋踩在水泥地面上，发出咚咚咚的声音。
季小小看见了，不停给阮清清使眼色，其眼神之惊恐，不像老师来了，像见到鬼。
阮清清双手攀着江衍的肩膀在他耳边说话，看见季小小突然惊恐的表情，身后的高跟鞋声渐渐清晰。
危险来临时分，阮清清突然顿悟，拍了拍江衍的肩膀，故意放大声音：“江衍，你再低一点，我看见你头上有条蜈蚣。”
声音隐隐透着紧张感。
蜈蚣？
气势汹汹的蒋老师来了个急刹，险些崴断高跟鞋，不再往前冲，甚至往后挪了一小步。
江衍从不怀疑阮清清说的话，闻言，低下头，在少年的认知里，完全没有觉得女孩会怕这些东西，因为他没接触过，又一直屏蔽外界的声音。
他那么配合，阮清清故意在他脑袋上摸索了一下，其实是在扯她手腕上的咖色编绳，嘴上不忘记配合。“抓住了抓住了，别动。”
然后扯住咖色编绳，故意做出往后抛的动作，季小小不知道，以为真的有蜈蚣，看阮清清手里甩出什么东西，啊的一声尖叫。
把蒋老师吓得啊啊乱叫，还不停跳脚。
阮清清仿佛这才看到班主任，扭过头疑惑地问：“蒋老师？”
正不顾形象乱跳的蒋老师还在抖衣服，一边抖一边叫：“啊，蜈蚣，蜈蚣在哪里，啊啊啊。”
她一直在抖，还真从衣服里抖出点什么，于是蒋老师叫得更大声了，一边叫还一边把她从衣服里撸出来的东西丢在地上踩。
边叫边喊：“踩死你，踩死你，踩死你。”
季小小从来不知道，班主任还有这么魔性的一面，努力憋着笑。
阮清清则感觉到罪过，悄悄把手链藏在身后，她刚刚其实什么都没扔，只是故意做出那个动作。
望着跳脚的蒋老师，默默在心里道歉，对不起了，蒋老师，为了转移你的注意力，请原谅学生的无耻。
蒋老师最怕的就是这些爬行虫。
踩了半天，才发现自己踩的是从衣服里抖出来的烟头。
顿时有些尴尬。
再一看眼前齐刷刷盯着她看的学生，一时间感觉老脸无光。默默地又把脚移过去，踩住烟头。
故意咳了咳：“那啥，老师从不怕这些……呵，呵呵呵~~”
一边呵呵呵，一边若无其事地走了。
这么一闹，蒋老师觉得自己多想了，江衍怎么可能和阮清清接吻，原来是抓蜈蚣。
况且她了解过那孩子，有轻微自闭症。
见她不再追究，阮清清深呼一口气，好险。
季小小围观了全程，忍不住对阮清清比出一个大拇指：“学到了。”
心想，果然，学渣就是学渣，除了学习上不好使，其他方面简直是个小天才。
*
江衍刚刚看到了蒋老师的害怕。
少年沉默着，好像老师很害怕。
侧眸看一眼身边的女孩，女孩脸上带着笑，好像真的一点都不害怕。
回到教室，阮清清把糕点拿出来，献宝似的递给江衍：“江衍，我给你带了早餐，你还没吃吧，快吃。”
饭盒已经换了一个，但依旧精致，看起来很高档，里面躺着白色的米糕，散发着淡淡的米香味。
江衍目光落在上面，停留了几秒，想起女孩说过的话，交换。
女孩让他帮帮她，说她学习不好，想补课。
于是阮清清看见江衍盯着米糕看了两秒后，移开视线，把自己的书包拉链拉开，从里面掏出一本很厚，而且崭新的笔记本。
阮清清眨了眨眼，诶，直接忽视她吗？
不对呀？江衍不是已经慢慢对她不一样了吗？
今早还在校门口等她，还给她吹吹呢。
正当她疑惑的瞬间，少年将那本崭新的笔记本递给她。
“给我的？”阮清清猜测。
江衍点了点头，又往她面前递了一些。
得到确定答案，阮清清高兴得嘴都合不拢，洁白贝齿露出，笑得像个偷腥的小猫。
这可是江衍第一次送她礼物，唔，想想就开心，会是定情信物吗？
怀着激动的心情，小心翼翼接过，翻开，整洁干净的笔记，写满了整个页面。
诶？
不是定情信物？
不相信地往后翻了翻，很多笔记，除了笔记，还是笔记。
阮清清想起来了，她说过，用早餐交换江衍帮她补课。
哦，她可真是自作自受。
不过看到江衍在笔记上的认真注解，心底升起丝丝暖意。
他不是送定情信物没关系，她当做定情信物就好了。
这可是江衍送她的呢。
他自己都舍不得用新的笔记本，总是去买二手的，却给她买了一本崭新的。
这份心意，阮清清珍而重之。
少年见她似乎很喜欢，微微提着的心悄悄放下。
阮清清可没忘记他不吃早餐的事，把笔记本放下后，认真地说：“江衍，谢谢你。”
谢谢你愿意让我走进你的世界，谢谢你愿意接纳我，谢谢你不再封锁自己的世界，独自一人。
这些话她没说出口，眼神却温柔得能够腻死人。
少年被她这么看着，微微侧开眸子，她眼睛里的光太亮。
阮清清拿出一块糕点，递到江衍嘴边：“收了你的笔记本，那现在，你是不是该吃东西了。”
江衍并不习惯别人喂食，但看着女孩亮晶晶的眼神，他舍不得拒绝，害怕这光突然不亮了。
尽管不适应，他还是张开了嘴，咬下一口米糕。
米糕很软，糯糯的，在唇齿之间溢出清香。
江衍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漆黑的眼眸升起一点点光。
阮清清几乎一下子就猜到江衍喜欢吃。还好她怕江衍胃口大，给他带了很多。
江衍吃了很多，整整一盒米糕，都吃完了，吃到一半的时候，少年就已经撑了，可是，他还是吃完了，因为是女孩送他的。
26.严厉的惩罚
见他吃完，阮清清开心地笑起来：“看来你特别喜欢，我明天再给你多带些。”
女孩笑起来很漂亮，两眼弯弯，婴儿肥的小脸上，露出两个甜甜的酒窝。
江衍第一次体会到了愉悦的情绪，他很开心。
望着女孩嘴角甜甜的笑，少年想，这就是有朋友的快乐吗？
早上的课，过得很漫长，对阮清清来说，格外漫长。
因为她上一世就是学霸，这些知识，她早已经吃透印刻在脑海里。
更何况她上一世因为身体原因，没多少事情做，为了怀念高中与江衍同桌的时光，总是翻出高中课本翻看。
好在没多久就下课了，刚下课，班上被称为暖男的齐磊拿着数学书来到阮清清前桌，敲了敲阮清清的桌面。
阮清清向来好脾气，面对同班同学，她礼貌地笑了笑：“找我有事吗？”
齐磊被女孩那甜美清丽的笑容给晃了眼，回过神来，咳了一声：“我看你刚刚上数学课一直在发呆，是不是听不懂，刚好我数学不错，要不要我帮你补课？”
阮清清有上一世的记忆，对齐磊印象也很深，班上典型的中央空调，因为相貌清秀帅气，惹来不少桃花，害不少怀春少女对他许下芳心。
他却片叶不沾身。一看他这么主动，就知道他这是把手伸她这儿来了。
“不用了，我有江衍~~”她赶紧拉过江衍：“江衍会给我补课。”
“江衍啊……”齐磊讪讪地笑了笑，第一名，比不过比不过。
原本还想靠补课拉拢和阮清清的关系呢。
失策。
齐磊离开后，少年漆黑的眼眸黑沉沉，紧绷着脸，把给阮清清的笔记本拿过来，认真地说：“我给你补。”
*
“喂，清清，回神了。”
季小小忍不住拿筷子敲了敲阮清清的餐盘。
阮清清回过神，夹了一颗小米辣塞进嘴里，瞬间辣得揪心，嘴巴火辣辣的烧，赶紧大口喝水缓解。
“好辣呀。”喝了水，阮清清小嘴辣得红艳艳，水汪汪。
漂亮的大眼睛扑闪个不停，还一边在嘴边扇风。
季小小淡定地看着她：“从进食堂到现在，你说你走神几次了？”
被好友吐槽，阮清清不好意思：“下次不会了。”
“你到底在想什么呀？不会又是江衍吧？”
阮清清原本觉得不好意思，听见季小小这话，立刻想起今天江衍的表现。
“诶，小小，我问你一个问题哦。”
“什么问题？”季小小眼神逐渐八卦，亮得闪瞎人眼。
于是阮清清就把今天齐磊来找她，要给她补课，然后江衍的态度说给她听。
喜滋滋地捧着小脸：“你说江衍这样，是不是吃醋呀，你都没看见，他刚刚紧绷着脸的样，肯定是吃醋了，他应该已经很喜欢我了吧？”
季小小：“……”
原先觉得阮清清这样的大美女，巴巴地跟着一个不爱搭理人的男生，太吃亏。
现在，她突然觉得吃亏的不一定是阮清清。
不过她很羡慕阮清清：“你真幸福，居然能让江衍给你补课，那可是学神，你这个学渣，怎么那么好运呀，居然跟学神同桌。”
再次听见学渣，阮清清可爱的小脸鼓起来：“我真的是学霸，不，也是学神。”
为了和江衍听起来更配，别人称呼江衍是学神，她也要是学神。
季小小给了她一个无奈的眼神：“是是是，我们清清是学神，真棒，棒呆了。”
看似鼓励，实则不相信。
阮清清叹了口气，人生十有八九不如意，说真话，居然没人相信她。
不过想到下午放学有时间和江衍独处，阮清清开心地能飞起来，足够击散这些不如意。可就像她说的，十有八九不如意，不如意的刚出了一件，又来一件。
阮成渝又和人家打架了，这次比较惨，受伤的是他。
收到消息，阮清清只好忍痛放了江衍的鸽子。
“江衍，真的很对不起，我们明天再补课好不好，我有很重要的事。”
少年漆黑的眼眸一片深邃：“是……很重要的人吗？”
他不是故意看的，而是阮清清就把手机放在课桌上。
消息来那一瞬，他正好侧眸，所以看到了。
一个叫渝哥哥的人，给她发了微信。
内容是：清清宝贝，渝哥哥想你了……
剩下的内容，他没看见。
阮清清听阮成渝说受伤很重，心里很担心，因此没有注意到少年说这话时，脸颊绷得多紧。
“嗯，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的人。”她都不知道江衍看见了消息的前半段。
其实，整段内容是这样的——
“清清宝贝，渝哥哥想你了，快来救命，七七医院，病房号XXXX，记得带上钱，多带一点，哥腿断了。”
至于渝哥哥这个备注，则是阮成渝自己改的，就因为不爽阮清清给他的备注是阮成渝，给沈程的是程哥哥，所以擅自动手改了备注。
阮清清嫌麻烦，也懒得改回来。*
阮清清赶到病房的时候，正好听见沈丽严厉的数落声，以及阮强的嘲笑声，再以及阮成渝的求饶声。
沈丽非常严格，而阮强，她们的爸爸，是个老婆奴，一点都不霸总，说是老婆的舔狗不足为过。
阮清清嘴上嫌弃阮成渝，想到他被人打骨折了，还要被骂，到底心疼，赶紧推门进去解围：“爸爸，妈妈，我来了。”
然后，她看见了鼻青脸肿，跪在病床上的阮成渝。
说好的，腿断了呢？
阮成渝一看见阮清清，就知道救星来了。
“清清，哥疼。”还带着哭腔。
阮清清信了他的邪，不过看他确实被打得很惨，忍住了吐槽他的欲望，转而给他求情。
“妈，哥哥已经知道错了，您就别再凶他了，气坏了身子不好。”
沈丽拉着脸，凶巴巴地瞪了阮清清一眼：“求情同罪处理。”
阮清清果断退下：“妈，哥哥做了错事，就该受到惩罚，请您严厉的批评他。”
转头看向嘴角抽搐的阮强，拿出大义灭亲的姿态：“爸，请您也重重地惩罚哥哥。”
阮成渝：“……”无他fuck可说。
27.不良风气
因为阮成渝，阮清清失去了和江衍独处的机会，还被沈丽教训了一番。
回家的路上，沈丽一直在说：“阮清清，我跟你说，你可别向你哥学习，阮成渝那迟早是要被打死的，你少跟他混在一起，惹些不良风气。”
这话阮清清就不爱听了：“妈妈，你说的这人可是你亲儿子。”
不仅阮成渝护阮清清，阮清清也护阮成渝，听不得她妈把阮成渝当废物嫌弃的口吻。
沈丽没好气：“他要不是我儿子，已经死几百回了。”
阮强在中间和稀泥：“老婆消消气，别跟孩子一般见识，男孩子嘛，淘气点没事。”
“这还叫淘气？”沈丽气到了：“把自个儿伤成这样，还把别人孩子打住院，再不管管，可就真的废了，阮强，我跟你说，从今天开始，让阮成渝每天回家吃饭，别给他一分零花钱。”
哦吼。
阮清清本想继续求情，默默捂紧了自己的荷包。
生怕被牵连。
*
另一边，江衍在持续每天的工作，在餐馆里干活，干完活又去烧烤摊，结果烧烤摊老板的母亲过世了，要回趟老家。少年暂时失去了一份工作。
给阮清清买了十块钱的笔记本，江衍还剩90块钱。
这90块钱，显然不够两个月的生活费。
在街边的包子铺买了两块钱的白面馒头垫肚子，回到家里继续看书。
往日里，只要拿上书本，他就会沉浸在知识的世界里。
但今天，少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就连在餐馆做事的时候，也几次走神，差点把盐当成味精放。
少年不知道自己在在意什么。
手掌贴在心脏处，这里，不太舒服。
女孩有很重要的人，除了他。
她的朋友很多，很重要的人也很多。
少年尽量忽略心中的不适，继续看编程书，最后实在看不下去，来到楼下的24小时便利店，又买了两本崭新的笔记本。
回到房间，给她做英语笔记。
还有物理的笔记。
不知不觉，就忙到了凌晨四点钟。
这才把笔记本放回书包里。
*
除了早餐，江衍的每一顿都是白面馒头，已经预支了餐馆老板的两千块，少年不允许自己再占老板便宜，在他家吃午饭。他不说，但是阮清清能猜到他的境况不会太好。
因此每天的早餐，她都让赵阿姨做得非常营养。
阮清清发现今天的少年比较沉默寡言，他平时也很少话。
但她和他说话的时候，他都会有回应。
今天格外少，他更多的时候，在走神。
中午放学他又要去做兼职，因此直到下午放学，阮清清都没时间和江衍好好说说话。
下午放学，阮清清主动提出：“江衍，你给我补课吧？”
少年只愣了一瞬，很快就答应了。
不过他放学后还要去餐馆，阮清清就说要等他。
江衍带着阮清清去餐馆里，她肚子不饿，不想吃东西，怕到餐馆占着位置影响老板生意，没进店里，乖巧地在店外的木藤椅上坐着等江衍。
顺便给沈丽发了条消息，说她去同学家做作业，要晚点回家。
沈丽倒是没多想，女儿向来乖巧，比起只知道打架惹事的阮成渝，阮清清让她放心多了。
唯一不放心的就是怕女儿早恋，毕竟好女怕郎缠，女儿生得水灵漂亮，不知道多少混小子盯着她们家宝贝呢。
于是阮清清把同学家的地址给她，她叫司机晚上去接她。阮清清知道，公司最近事儿多，爸爸妈妈最近回家都很晚，不会过来接她，于是放心地把地址发给沈丽。
厨房窗口处，少年可以看见坐在外面的女孩。
女孩穿着白T恤和超短裤，正埋着头玩手机，白嫩的小脸时不时咧开笑一下，发出软软糯糯的笑声。
来店里吃饭的也有很多学生，他看见那些男生路过餐馆时，眼睛盯在女孩身上，舍不得移开。
女孩坐在藤椅上，晃悠着两条白嫩笔直的腿，一点儿也不怕冷。
虽然还是夏季，但江城的夜晚风大。
女孩的头发被吹得散开，露出她白净的小脸。
老板记得阮清清，江衍的同学。
看小姑娘在门外等江衍，店里客人少了些的时候，对江衍说道：“今晚早点下班吧。”
平常江衍下班时间是9点，客人多的时候会更忙，延长时间，客人少老板也会让江衍提前下班。
江衍习惯了，不过平时他下班早就会提前去烧烤店。
现在烧烤店的工作没了，江衍也没了事做。
阮清清正在回季小小消息，忽然感觉前面有道阴影，下意识抬起头。
“江衍？”阮清清看他背着书包，开心地笑起来，一下从藤椅上站起：“你下班了？”“嗯……”少年脱下外套，把外套披在她身上。
一直坐在外面吹风，阮清清肯定会冷。
少年比她高很多，衣服也大很多，被他纯黑色的衣服包裹时，一股暖意霎时间温暖她发冷的手臂。
“给我穿的？”她问了一句傻话。
看到少年点头后，阮清清嘴角扬起甜甜的笑，止不住心里的甜意。
衣服上有炒菜的油烟味，但是对阮清清来说，格外好闻，因为是江衍给她的。
季小小还说，江衍这样的男生，跟他恋爱估计会很辛苦，因为他不爱说话，定义他为冷漠不懂体贴的人，劝她不要太上心。
现在，她只想反驳季小小，谁说江衍不懂体贴了。
分明暖人心肺。
心动不如行动，阮清清和江衍一边走在回他家的路上，一边拿出手机，趁江衍不注意，拍了一张照片。
照片里，有他，也有她，还有灯光照耀的小路。
女孩穿着少年的衣服，而少年则穿着短袖。
照片拍得很唯美，爱美小姑娘怎么会没有一手拍照的好技术呢？
原本只打算随便拍一张告诉季小小，看到唯美的照片后，阮清清立刻发了条仅自己可见的朋友圈。“江先生的体贴传递，已收到。【爱心】【害羞】”
然后才把照片发给季小小，附言：“江衍看我冷，主动脱给我穿的哦。”季小小有被惊讶到。
28.别怕，我在
“铁树开花了？”
她和江衍初中同班三年，对江衍印象太深刻。
这人冷漠到令人发指，别人跟他说话，就算没恶意，他都只是看一眼，便不再搭理。
这样的江衍，居然主动脱衣服给阮清清穿？
阮清清已经感受到了季小小的震惊，抿着嘴笑得齁甜：“不是铁树开花，因为是我，江衍才体贴。”
赤裸裸的炫耀加撒狗粮。
把季小小弄得很无语：“你还记得自己是个校花吗？”
身为校花，被男孩子体贴对待，不是已经非常正常的事吗？
为什么要这样喜滋滋的炫耀？
是校花堕落了还是咋地？
江衍没说话，表面看起来目不斜视往前走，但余光却一直注意着身旁的女孩。
女孩拿着手机，在很开心的聊天。
手机对面的人，给女孩带来了愉悦的心情。
手指无意识握紧了书包背带，是那个叫渝哥哥的很重要的人吗？
想到这个可能，少年薄唇抿得紧紧的，眼底划过一抹失落。活在自己世界里的少年，只有女孩一个朋友。
但是他也清楚，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样。
女孩有很多朋友，他不能贪心。
给季小小炫耀完，阮清清把手机揣兜里，小步小步往少年身边挪，直到两人的胳膊几乎碰到一起。
手背不小心碰到少年裸·露的胳膊，阮清清开心的不得了，小脸在夜光下嫣红一片。
她摸到江衍了。
啊，开心。
正当阮清清准备进一步不小心碰碰他手指的时候，前面传来一声骂骂咧咧的声音。
一个喝醉的男人，提着酒瓶子歪歪倒倒地往这边走来。
阮清清和江衍走的是小巷子，巷子并不宽。
喝醉的男人距离她们的位置，只有不到三四米。
阮清清皱了眉头，突然有些害怕。
治安虽然好，但总有坏人。
这人喝醉了，看起来五大三粗，她害怕会出事。
提着一颗心，阮清清握紧了手指，这时，肩上传来一道沉稳的力量。
少年握着她的肩膀，将她捞到了他的另外一侧。原本江衍靠墙边走，阮清清在他右手边，那个喝醉的男人，歪歪咧咧走的方向，正是阮清清的方向。
被少年轻轻的拉到靠墙一侧，他的手还是没有放开，牢牢地握着她的肩头。
原本很害怕，因为少年的举动，忽然多了一种安心的感觉。
让阮清清知道，有他在，她不会有事。
紧张的心这才悄悄放下。
那喝醉酒的男人，歪歪咧咧走过来的，看见两人，忽然站住，“咦”了一声，发出猥琐的笑声：“好漂亮的小姑娘，让老子摸摸看……”
他手还没伸出来，就被少年抬脚踹倒在了地上。
喝得烂醉的男人，本来就不太站得稳，因此江衍都没怎么费劲，他就摔了。
阮清清被眼前一幕惊呆，侧眸看向江衍，眼睛亮得吓人，好能干。
烂醉的男人被踹了，脾气十分暴躁，骂骂咧咧准备爬起来找江衍算账，阮清清还担心江衍会不会不敌，少年侧眸看了她一眼，忽然，阮清清感觉身子凌空了。
夜风吹在脸上，很凉，但因为少年的怀抱，显得很和煦。
阮清清羞耻心爆棚，却把脸埋进了少年的胸膛里。
她被江衍公主抱了。
好开心。江衍虽然抱着她跑，但是脚步很稳，阮清清悄悄从他怀里露出小脸，水汪汪的大眼满是笑意，透过他的肩膀，看都还没挣扎爬起来的醉鬼，笑得两眼弯弯。
谢谢你了，酒醉的大哥，让我被江衍公主抱，忠心祝愿酒醉的流氓大哥，跌进下水道里，喝一壶下水道的水，喝到吐，再也不能耍流氓。
慢腾腾地伸出手臂，准备抱住江衍的脖子。
少年停下了脚步，黑漆漆的眸子望着她。
阮清清以为心思被看破，有些不好意思，还有些紧张：“怎，怎么了吗？”
黑白分明的双眸里，写满了无辜。
“不用怕。”
少年主动对她说了话，不是一问一答。
这句话是他先发起的。
阮清清有些惊讶：“江衍，你……”
“我在……不会有事。”
他的语速很慢，慢到不可思议，每个字都要阮清清等好一会儿。
但是，她等得很开心。
因为少年主动和她说话了，不像以前总是她主动出击。
这是一个很好的进步，阮清清望着他，双眸璀璨明亮：“嗯，我知道，你一定会保护我的，对不对？”
少年这次没有回答，但眼神说明了一切。他会。
危险解除，阮清清该下来了，但是她有些舍不得少年的怀抱。
顶着湿漉漉的大眼睛，用她对家用惯用的技巧，可怜巴巴地说道：“江衍，我被吓到了，腿软，你抱我回去好不好？”
软软糯糯的嗓音，像情人间的呢喃与撒娇。
女孩白嫩的小脸露出嫣红的色彩，潋滟着水光的眼眸乖巧又简单。
江衍当然没有怀疑女孩说的话。
闻言，抱着女孩的手用了些力道，收紧，更靠近他的怀中。
然后抱着她，一步一步往家里走去。
阮清清知道，撒谎是不对的，但是，她一点都不想离开江衍的怀抱，想要更久，更久。
可惜，路有尽头，时间也有限。
江衍住的地方，到了。
到了门口，她不好意思耍赖，瓮声瓮气地说道：“放，放我下来吧。”
*
江衍的床不大，只有一米二，但是对他来说，够了，毕竟以前的更小。
阮清清坐在他床上，脸早已经红通透，想把脸放到他枕头上去蹭一下。
但她不好意思，像个猥琐的变态的。
江衍把她带到家里后，出去了，说是要买东西。
没一会儿就回来，手里提着一袋子菜，这个点还有卖菜的，就只能是超市。
现在正在阳台上炒菜。
摸着咕噜噜叫的肚子，红霞又一次爬上脸颊，阮清清双手捂着滚烫的脸，江衍是听见她肚子叫了吗？
不过江衍本来就没钱了，现在又买菜，她好像还加重了他的负担。
等等……
阮清清突然想到一件至关重要的事，她不在的时候，江衍肯定没有好好吃饭。
那她……
有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