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和智者都善于幽默和自嘲,这是成就一个人心胸的门槛。
`亲爱的,你想聊什么?`
`我想谈梅尔维尔。`
`《大白鲸》还是短一点的长篇?`
`有什么不同呢?`
`也就是价钱。聊象征主义要另加钱。`
`得出多少?`
`50美元,聊《大白鲸》可能得100美元。你想进行比较性讨论,把梅尔维尔跟霍桑进行比较吗?100块可以搞定。`
[if !supportLists]1. [endif]首先提出的论题是当我们在谈论爱情的时候,我们谈论的是什么?
让懂的人懂,让不懂的人不懂。让世界是世界,你是你,我甘心是我的茧。这个来自于雷蒙德卡佛的伟大论题,无数的人给出无数的答案。
罗兰巴特言,恋人注定的角色就是:我是等待的那一方,所以认为我们在谈论请的时候,我们谈论的是等待。而太宰治在《斜阳》里面所认为的是比起难以治愈的贫穷和亲人的死亡,爱情即便是无望,也可以使你不至于大张旗鼓的衰颓下去,这时候我们所谈论的爱情便是一种希望,来自于内心本身的一种渴求。可这一命题对于意识流的才女伍尔芙却不是这个样子,《灯塔行》中那镶满喜悦的冰箱和替她拿袋子的男人才是爱情的一种表现,这时候我们再谈论爱情,便是谈论那一瞬间的意识。
相对于之上的那几种对于这一伟大命题给出的答案我并不是不认同,而是相比较而言,我觉得伍迪艾伦在这本《门萨的娼妓》中给出了更加直观的答案。爱情建立在高智商的精神交流之上。而这所谓的智商就和钞票是一样的,不患穷不患均。幽默和自嘲并不是谁都可以理解的。当我和你讨论的时候希望你可以跟上节奏,这并不是什么高深的话题,反而是一种粗俗到皮肤表层的论断。爱情和性,来自于门萨的暗示,可以给上帝一个机会,他老人家向来是无聊的很。
而当我与K探讨这一话题的时候,她所认为的爱情是,念念不忘必有回响。而这想要诉说的就是,当我们被某一个人或者某一个特点所吸引的时候,我们自己本身是知道面前的这个人其实也是很普通的存在,并不是珍贵到无可替代的。但是我们的身体和荷尔蒙的分泌让我们明知道这一点还是盲目无知的进行着信徒一样的朝拜。我所认为的回响来自于这种有迹可循的吸引,而不是毫无缘由。
伍迪艾伦在《门萨的娼妓》这一故事中也非常睿智的向我们阐述了这一点。那些来自于高等学校,圣三一的高材生熟读所有的名著,她们能与你谈一谈普鲁斯特,谈一谈卡夫卡,甚至能和你谈一谈梅尔维尔和尤利西斯,如果拿到当日,我估计还能谈一谈《芬尼根的守灵夜》。给予你肉体上满足后日渐干涸的思想以慰藉,这便是这种爱情的致命吸引力。大家也都知道,在现在这个社会精神交流是多么的难能可贵,被懂得,被感同身受是一件多么艰难的事情。而就是因为这份艰难性,才会有这种所谓的门萨爱情。
而这种高智商并且精致的爱情也并不是毫无漏洞,因为本身在我们自身的生活中两个高智商的人碰在一起的几率并不是很高,退一万步讲即使你是遇到了,也并不是一切都完美了。路遥的那一本《平凡的世界》也很好的为我们解释了这一点。小说中兰香和吴仲平是一对高智商的情侣,他们之间的话题是宇宙。当情侣之间开始谈论这样的问题,我认为已经上升到一种令人发指的精神高度。路遥写道:“他们常常在图书馆和社科期刊阅览室不期而遇,同时会很自然地做在一块,讨论许多问题。她很快知道,在班上,她只能和这个人一块讨论课程以外更艰深的学术问题。他们各方面的资质都很接近,完全可以用对方能听懂的语言对话。”而当这高智商的情感进行到某一个阶段的时候,就会凸显症结。就是因为太容易被懂得,也会很容易被误解,而一旦误解就会被敏感的心思记下很久,为爱情埋下隐患。这一点还可以从萧红和萧军这一对恋人作家身上体现,太过于高智商也会有弊端。
而高智商的人向来是不隐瞒自身的,拿自己嘲讽或者直面自己的渴望,不会有半点的隐瞒。这样我想起了王小波,这个赤裸的作家,那些草长马发情的坦诚也并不是像被批判的那样庸俗。而如果说起庸俗,伍迪艾伦彰显着这一种机智的庸俗,而又有哪一段爱情不是庸俗的呢?就算我们从加缪谈到荷马史诗,再从荷马史诗谈到山海经,到最后这段爱情还是会沾染柴米油盐,仍旧是沾染庸俗。而庸俗并不是什么可耻的东西,反而是一种最基本的基因组织。
所以,就我而言认为,我们在谈论爱情的时候,我们谈论的就是庸俗。
2.第二个论题是,我们可是自我,而自我又是什么?
这种将自己与本身自我联系起来的关系注定要么组成自身,要么由另外一个所组成。这是伍迪艾伦在《门萨的娼妓》中《我的哲学》里面所推崇的克尔凯郭尔的论断。我想这是很多人曾经自我追寻与自己对话沟通时询问的问题,我是谁即自我是什么?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过于艰涩的论题,我希望用一种相对来说比较幽默的例子来进行交流和阐述。很多时候在我们进行一些高深的哲学自我探索的时候,我们首先问自己的便是,我们能够了解什么?而我认为这就像是你在公共澡堂里面好好的洗澡,忽然有一个陌生人走过来,要给你擦背一样。因为非常的莫名其妙,所以不知道自己到底了解什么。笛卡尔对于这个命题的暗示是:我的头脑永远也不会了解我的身体,不过它已跟我的双脚相处友好。这时的自我变成了一个妥协和包容的混合体,是一种比任何有机混合体都浑浊的东西。
如果探讨自我,这一类似于过滤灵魂的命题的时候,第一起源上帝和大风被放置在了一边,真实和谎言反而占了更多的部分。
而所谓的真实往往伴随着一个特点,就是它缺乏本质。而如果我们想要了解一种物质或者是一个观念,我们首先必须怀疑它,之后再进行了解。在其有限的状态中所包含的性质,这是伍迪艾伦所认为的`在于其本质`,或者`属于其本身`,或者属于什么或没什么。而我们又如何进行自身真理的判定呢?给出的答案是,真理就是追求美,或者`必须物`。
我个人认为这必须物幽默的非常好,与我们自身而言必须物盛于宇宙,原子,单子或者统称为一种`粒子`是无法解释人的灵魂为什么不朽,也不能对来生解释一二的。
而所谓的谎言,科埃略曾经在《牧羊少年奇幻之旅》中说过这个世界上最大的谎言这一命题,他认为世界上最大的谎言是,在人生的某个时候,我们失去了对自己生活的掌握,命运住在了我们的人生。这是世界上最大的谎言。很多时候,我认为谎言是不能够被避免的,只要你为之穿着适当的话。如果你想要这个世界没有谎言,那么就是对所有自身的吹毛求疵了。
比如,这本书中令我印象深刻的《施密德回忆录》中讲述的一个为希特勒理发的理发师的见闻,封锁达达尼尔海峡以阻断热毛巾的供应,造成战争的缺口。这无疑是典型的伍迪艾伦式幽默,自我意识如果可以通过这连蓄胡和热毛巾反应就变成了一种很直观的针锋相对,而这种针锋相对来源于尊严的固执,和权利的绝对。而恰恰伍迪艾伦是一个典型的藐视权威者,对这种自我极度批判。
《过食者手记》中那个本身不信上帝的胖子也对此有过阐述,如果上帝真的无处不在的话,那么他一定在食物里。所以他不断的吃,吃成了一个令人作呕的胖子。这种对于自我意识过剩的讽刺幽默,我认为是最好的一种宣泄口。这是很深刻的一种自省,来自于圣人和智者的方式。
所以,我认为我们即是自我,而自我是必须物。
当我翻箱倒柜的将这本《门萨的娼妓》从书柜中找出来的时候,我尝试着写下这些浅薄的话,书页上还残留着未名污渍。这一篇文字是一场自我的辩驳,希望可以在离开之前获得更深刻的懂得。
大概爱情和自我都是永远的谜题,很难解释清楚。我只能不断的尝试,用以成长。停止敲打键盘后,我准备去收拾行李,再次离开这个城市。
如果能把爱情和自我都放进行李箱,我一定带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