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岩磊/心植三花

心植三花

文/石岩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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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给花草拍照,甚至几近痴迷,一年四季都在追寻着花踪,当收获亮丽的照片时,总会反复赏玩,心情就能格外舒畅愉悦,于是也试图自己养花,然而大多数并不成功。荷花、茉莉、杜鹃、吊兰、多肉等等都曾落户我家阳台,但全成了匆匆过客,要么是因为我手贱浇水太勤涝死了,要么是由于出门时间太久干枯了。我还利用大的矿泉水桶制作过一套自动补水装置,可也以失败收场。

今年受疫情影响,我和爱人离开北京将近半年,回来时呈现在眼前的是预料中的满目焦黄,但也有出乎意外的惊喜,绿油油的芦荟依然苍翠,我自然是一派心花怒放之情。爱人收拾残枝败叶时,我突发奇想:既然无法在现实中莳花弄草,何不在心里辟出一片百花园,岂不春夏秋冬都可赏花了吗?且无需担心空间的狭小,不必为浇水多寡发愁,更大的好处是可以培植任意品种的花卉,不受价值的限制,不受高矮的制约,既可养500万美金一枝的朱丽叶玫瑰,也能栽高过10米的桂花树,真的是随心所欲百无禁忌了。

不过凡事需要有度,我也不可以太放肆任性,否则将会花眼花心,假如只能选择3种花,会是哪些呢?我首先想到的是莲花,它不仅有“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璀璨,更具“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高洁,这是“世界以痛吻我,我要报之以歌”的豁达。正如我们在滚滚红尘中摸爬滚打,难免被污泥浊水脏了裤腿,但要记得刷鞋洗袜,更不能忘了濯足,始终让脚底保持干爽,再难行的路也就不会远。

第二种花应该是昙花。它的花容不是最出众的,但短促的花期令其名声大震,而昙花一现的绚烂也时常使人感叹美好时光的短暂,恰似人生的仓促一般,昨天还是青葱少年,今日已年逾半百,明天将垂垂老矣,我们无法让朝阳驻足,也无法使晚霞长红。而小小的昙花更是只有瞬间的辉煌,但它依然努力地扎根吮吸养分,依旧竭力向上蹿升寻找阳光,不去计较转瞬即逝的短促,只是牢记住开花的使命,将刹那镌刻成了永恒,世间也便多了几许不灭的期待。

第三种花非芦荟莫属。历经半年的干涸,它仍然不失绿意,是什么支撑起了它的刚强?它又是靠什么成就了奇迹?芦荟倚靠的应该是坚定的信心,它坚信甘露终会降临,它深信世间自有公道,所以神奇一幕的发生并非有神相助,不过是不屈的心性折射了月华,给清幽的黑夜添了梦幻样的光晕。芦荟还自带杀菌的粘液,这是“君子求诸己”的物化,它从不抱怨沧桑坎坷,只是默默地用自身的免疫力抵抗着诸多病菌的侵蚀,自己也被誉为了抗衰老的神草。

其实哪有什么不老的神奇?使人钦佩有加的唯有芦荟倔强里的不屈;哪有什么耀眼的神话?令人难以忘怀的只是昙花凋零时的坦然;哪有什么君子的神韵?叫人怦然心动的仅为莲花玉立中的孤傲。痛而不言的芦荟,败而不悔的昙花,浊而不随的莲花,不就是坚韧、乐观与正直的化身吗?它们已经在我的心中生根发芽,于是我便不再为失败的种花经历而懊悔,也不再为拍不到中意的花影而失落,可谓是心植三花便胜却四季花海了。

          2020.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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