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任这个班的班主任以来我一直是学生心目中和蔼可亲,人老心不老,活泼调皮,和他们打成一片的好老师。我们班的捣蛋鬼,也经常回去和家长说,许老师很亲切,经常和我们在一起开玩笑。没有老师的架子。
叛逆的他们学习态度消极的他们行事自以为是,个性张扬,以自我为中心的他们。面对这样一群孩子,我时常也会束手无策。他们的青春活力,他们的自我他们的叛逆对于一个年近40,思想已悄悄的随着时代落伍的80后。在家带孩子三年不问世事的80后,尽管曾经也是一个思想前卫的文艺青年。我不得不说我被他们甩在了后面,面对他们的顽皮他们的自我,他们不学习我也很愤怒,我会生气发自内心的生气,生气到不想说话。刚才有几个跟我关系很好的孩子,又来办公室找我,我头也不想抬,我说回去我现在不想和你们说话。我真的生气了,我感到特别特别累,我非常非常的挫败,我觉得我没有能力。这种无能感占据了我的心。
刚刚讲过的一篇课文叫做中国石拱桥,说实话,从我的能力以我的文学鉴赏水平讲好这篇文章本身并不难。和他们在一起,我似乎感到武功全废,我什么也讲不出来,我的文采我的滔滔不绝,随手拈来的灵感都不见了。面对这样一群跟你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的顽童,你的任何精彩的演绎都不能吸引他了。他们完全不听,即使坐在那里没动,你也看得出来,他们人在心没在他们的消极抵抗。除了消极抵抗,还有积极抵抗的:后面那四五个人在那里吃东西,把苹果扔来扔去。前面的三四个人在你攻击我,我攻击你的说笑让他们站起来,他们站着继续闹。到此我已经完全了没有神采飞扬的演绎这堂课的任何心情。把教学流程走下来就算完成任务。
接下来是那些所谓好学生的消极对抗,他们坐在那里虽然遵守纪律,但是能看出来我讲什么他们没有记,问题的问题,也没有人回答,似乎很尴尬很尴尬,一个环节跟着一个环节的冷场。
其中一个环节在我看来本来是很有趣的,那就是根据课文所描述的赵州桥的样子来画画。其实就是简单的画中赵州桥的基本结构。找了一个平时画画很不错的孩子到黑板上来画,他站在黑板上拿着粉笔耽误了半天,一笔也没有画,最后扭头问了我一句,老师什么是拱?
课文都讲完了,他竟然问我什么是拱。我真的按耐不住我的愤怒了,还是生气,我说每个人都要画必须画,我又叫了三个人到黑板上来画,仍然呆呆的在那里站着,我气愤的说你们不是很厉害吗?平时上课也不听,好像自己什么都会的样子,上其他的课在那里画画,现在让你画画怎么又不画了?每个人都拿出纸来,必须画!我突然觉得不用高压的独裁的办法,已经无法治理这群学生。
但这一点作用都不起,因为他们不是发自真心的听课,即使画了又有什么用。觉得自己完全失控了,愤怒控制了我。
课堂变得异常的肃静,肃静的有些诡异,每个人都在呆呆的望着,看这个平时跟他们有说有笑的老师是如何发脾气的,我觉得自己尴尬的像一个小丑。同学们被我吸引了,不是被我精彩的演绎,而是被我无法自控,像疯子一样发作的愤怒。
教学流程在按部就班中结束了,班级里没有人说话,但这就是一个好的课堂了吗?我突然想,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教他们,他们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在这里学习,我们是怎么样被强留在这一个教室里共同学习这一课的,这种安排真的很荒谬。他们不关心学习的内容,以至于我也没有教的兴趣了。是的,平时我们像朋友一样,我关心他们,他们也很喜欢我,但是在课堂上突然之间感到那样的别扭,那样的无奈。
到底是什么出了错,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我说不清楚,我只觉得这不是教育,这是折磨学生在折磨我,而我又用愤怒来折磨他们,终于度过了这难熬的45分钟。应该说是四十七八分钟,因为我又拖堂了两分钟。
我曾经发誓虽然是一名代课老师,但是我要带着他们一直走到初三,因为我非常爱我们的学生,他们一个一个不管是聪明的还是笨的,不管是听话的还是顽皮的,我都与他们血肉相连,是缘分让我们走到了一起,我愿意陪着他们成长,倾听他们的喜怒哀乐,看着他们的进步陪着他们走过挫折。但是现在我突然发现他们并不想成长,他们不喜欢学习,他们对每一天都持娱乐的态度,不管我这个老师多么用心的教他们,他们丝毫不珍惜。他们不懂得尊重人,他们没有礼貌,他们甚至没有良知,对于任何老师的辛勤付出毫无知觉,他们不懂的感恩,他们不懂的体恤他人。他们是那样的自私。
今天上完前两节课我就没有课了,我决定回家去陪陪我自己家的小孩,今天早上我出来的时候,孩子还是哭着把我送走的,我每天面临着自己两个孩子撕心裂肺的呼喊,也要跑到学校去给孩子们上早读,可是这些学生又是怎样度过他们的早读时光的呢?他们在那里做一些无聊的事情,在浪费的时间。而我家里还有两个嗷嗷待哺的幼儿。
或许这就是一个老师职业倦怠的开端吧,没有成就感,所学的知识根本没有莫名之地,而面对着一群顽皮的孩子,束手无策是的,如果你想去跟青春期的叛逆孩子们对抗,那么你是必输无疑,我承认我输了我失败了行了吧?在于他们的较量中,我输了,这就是最好的结果,不管怎么说,后浪终究是要战胜前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