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那些煤油灯光摇曳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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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参与【人生关键字】系列征文,第一期[灯]。

岁月像一条永不干涸的河流,人生中许多琐碎小事都一一被冲刷掉了,却难以冲走那刻骨铭心的记忆。每每坐在灯光明亮的书房看书时,我就想起了儿时的煤油灯。


记忆中煤油灯形式多样,大都自家自己做,小巧玲珑,制作简单。我家中几盏煤油灯就是我母亲自己亲手做的,偶有几个关键的焊接点,需专门师傅焊接外,其余都是由母亲自己设计完成。它的材料来自家中的废旧玻璃瓶,瓶子无需太大(高十厘米左右,直径6厘米左右)。母亲就在瓶盖上挖一个小圆洞,再找来铜片或较软的铁片,剪好好长与宽,卷成一支长约二三厘米的灯管,直径比瓶盖上的圆洞略小,然后把灯管塞进瓶盖的小圆洞,要十分牢固才行。接下来就用多余的铜片或铁片剪几条狭长的片条,上下两片套住玻璃瓶外围。母亲还得用较硬一点的铁片卷一个耳朵形状的把柄,原来的两片铁片就把把柄两端一同套住,当然把柄与俩铁片相连的接口,就需要等专门的“补锅师傅”来焊接了,有的还有个玻璃罩子。

记得那时没有电,每当夜幕降临,母亲便从壁柜上拿过煤油灯,将玻璃灯罩取下,用嘴对着玻璃罩,哈几口气,再用一块碎布轻轻地擦拭,直至把灯罩口子上的黑印擦拭干净。

擦拭完后,接着用火柴将一根棉纱做的灯心点亮,瓶子里装些洋油,然后把油灯旁的一个旋扭转动几下,等火苗的光亮平稳之后,再罩上灯罩,突见眼前一片光明,整个屋子充满了温馨。

那时候,煤油灯在我的心里就是一种寄托,一种希望,只要煤油灯还亮着,我就知道母亲还在等我睡觉。

每天晚上,煤油灯放在桌子中央,我和弟弟就在昏黄的灯光闪烁下看书写字,母亲则坐在床上借着微光做针线,时不时回答我们提出的问题,小小的火苗在微微摇动,飘出丝丝烟火味。微弱的光芒洒满整个房间,人影僮僮,我们的脑袋映在墙壁上大了几倍,有时写完作业,妈妈会陪着我们玩一会游戏,她不知怎的将两只手交叉,墙壁上就会映出一个小兔子,它在墙上蹦蹦跳跳,时而上时而下,我们哈哈大笑,要求妈妈教会我们用手做出兔子造型,在灯光摇曳的夜晚,传来我们阵阵笑声。

记得有一年夏天,我当时在读小学,一天上学途中摔了一跤,我的右手腕骨折,爸爸带我去医院上了石膏。可我坚持带病上学读书,右手没法写字,我就用左手学着写字。夜晚,天气闷热,大家都在外面乘凉,可是我作业还没完成,我就一个人点上煤油灯,在灯光下认真写字。

窗外天光黯淡,屋内被灯光映得一片昏黄,跳动的灯豆,让整间屋子也跟着影影绰绰的跳动起来。在灯影中,家里的寻常物件仿佛都蒙上了一层朦胧的面纱,带着几分温和柔美气息。

可恨嗡嗡嗡不时有可恶的蚊子来叮咬打挠我,我不得不穿上长袖长裤来防护,这样蚊子就叮不到我了。可是不一会儿,就热得满头大汗。我忍受着闷热和汗水,也忍受着蚊虫叮咬,伴着微弱的灯光,刻苦努力学习,突然不小心灯火窜上了我额头,烧焦了我的前流海头发,我吓了一跳,急忙把火扑灭。现在想起当年的这段艰苦奋斗的岁月来,也很佩服自己当时的吃苦精神。

光阴似箭,离开煤油灯的年代已过去四十多年了,但每每想起儿时的生活,我的心里便自然会升起一种莫名的回忆,因为它曾伴我度过了一个难忘的岁月,是我见证历史的一种产物,也是母爱定格在我心中的一道美丽的风景。小小的煤油灯曾经承载起上百年的照明任务,延绵了数代人的沧桑岁月,也曾见证了那个时代的枯荒。

今日,它被现代文明所淘汰,已退出历史舞台几十年了,一个几十年不见的老物件,一个陪伴我整个童年夜晚的煤油灯,勾起我难以尘封的情愫,绵绵不断在萦绕。小小的油灯,见证了时代的进步,留下的回忆镌刻铭心。无论时空如何转换,煤油灯的光永远亮在我记忆的夜空里,回味起依旧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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