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阿毗达磨集论的几个问题

在现代佛学1951年第8期刊有德国李华德《读梵文本阿毗达磨集论》一文,涉及柏乐天(Prahlad Pradhan)校刊梵文本《阿毗达摩集论》的一些意见,值得注意:

1、玄奘汉译本有增益

因为正如校订者本人所说(见第十一页以下),汉译本有很多令人捉摸不定的增益。其增益的文字,有时候是据杂集论添进去的,有时候是据译者个人的意见添进去的。这些增益时常令人困惑。(此类实例,请看第七十八页)。

2、其他唯识经典对《集论》的引用

事实上,柏乐天教援已经从成唯识论里找到了那里引用集论的七段文字。从唯识三十颂安慧释里,也找出来了许多。我们知道,玄奘在译成唯识论的时候,曾揉集十家注文。安慧三十颂释也在其中。覆按成唯识论所引集论文字,我发现其中有几段是在安慧释文之内。这让我怀疑安慧一派(伐腊毗Vallabhi)是否也是以集论为其所依的根本论典之一。另外有一个问题,我们要考虑到,署名注者为安慧的其他注释,如五蕴论注(大正藏一六一一),中观释论(大正藏一六一二),迦叶品注等,是否也引用过很多集论或杂集论的原文。这件事情,可以帮助我们来解决钢和泰先生所提出来的那个纠缠不清的问题。就是到底是像铜先生所主张,有三个安慧呢?还是只有两个,或一个安慧?

其他唯识经典对《集论》的引用,个人会一一从经典中梳理出来,以加深对《集论》相关文本的理解。

3、梵文本和汉译本分品的不同

梵文本集论全书,共分两分,第二分又分为四品。这样一共成为五(下接第27页)(上接第22页)品。而玄奘译本,却分成了八品。或许是由于他心目中以为两分之中,应该品数相同。梵本第一品为诸法品,述习见于俱舍及成唯识论中之诸法。第二品为四圣谛品、第三品抉择经中文句。第四品述信徒根器及其成就。第五品述布教法(奘译为论议品)我们注意到书里面把菩萨众列为一切佛教信徒之首。这是很有意思的。

4、《集论》和唯识思想史的一些问题

我们注意到无著曾顺便论到“空性”(原书第四十页),论到“无我性”(原书第四○、四一页),论到三法相(原书第三一页),论到阿赖耶识(原书第三十二页)。拿集论和现观庄严论来对照一下,我们可以看到很重要的论题如“三身”“十地”“种性”“如来藏”等等,在集论里未曾提到。我们拿集论和成唯识论对照一下,我们可以看到集论毫未触及“转变”“唯心所变”“种子”等等论题。何以集论不曾提到这几点,很不容易解释。

5、其他的问题

乐天教授曾经在巴利三藏里找到了一些集论引文的出处。但是还应该把所有的引文都找出出处来。因为这一点对于弄清楚这个学派主要依据了那些经典是很重要的。我偶尔发现了原书四八页,开头为“方广经中说一切法无自性:”那一段文字是出于八千般若的第十五品。在八千般若经里,可能发现更多引文的出处。我可以提醒想找引文的出处的人们,找出处时,用汉译本比用梵文本更容易些。

实际上梵文本的校勘乃是柏乐天和张建木一同做的工作。现把张建木的简历附录于此:

张克强,1917年生,天津武清人。号建木。毕业于辅仁大学国文系,后又在北京大学文科研究所深造,从师陈垣、沈兼士等大师。1949年后,到中国佛教协会专事佛学研究,并在北京师范大学等高校兼职授课。为中国佛教协会名誉理事,中国佛教文化研究所研究员,中国西藏佛教研究会理事。著有《大乘起信论研究》等文,晚年将多罗那它的《印度佛教史》(藏文)译成汉语,为佛学研究作出了贡献。1989年逝世。后人编有《张建木文集》。

张建木:佛教对于中国音韵学的影响

张建木:俱舍論研究,現代佛教學術叢刊 / 張曼濤主編

你可能感兴趣的:(关于阿毗达磨集论的几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