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遇恶牛2022-10-07

小时候接触牛比较多，印象中牛总是勤劳，踏实，大大的牛眼睛很清澈，任劳任怨。家里的牛是父辈的兄弟共有的，作为小孩不是很喜欢家里的大水牛，它性格有点暴躁，不让人骑，不像邻居家的牛那么温顺，同龄的邻居小孩可以骑在上面。记得叔叔驾驭着牛在田里犁湿漉漉的水稻泥土的时候，我们小孩子有时候为不让大人担心，会在田边的田埂上看着，等大人忙完农活就去牧牛，结果水牛走着走着突然想田埂上的小孩们恶狠狠的发出闷闷的低沉叫声，大有用脑袋要撞人的意味，把离得最近的姐姐吓得不轻。家里的牛体格不算大个子，它即使让我们小孩骑，其实也不愿意骑，会是担心骑垮了它的身躯。

冬天的时候，父辈的叔叔伯伯会用一天下午为它搭建一个牛棚，用已经晒干得稻草。牛棚的搭建先在一块小空地上竖起一根长长的海碗粗的木杆，入地的一端大概有一米在泥土中，以之为中心，立四根大概一米半高的木柱子，用以搭建一个四方层面，很稳固，人在那个层面上可以随意走动而不摇动木架结构。

在平面木质架构上，晾干的稻草一层上面铺一层地往上堆叠，自然而然稻草堆成了金字塔，最高的支柱低端放置一把捆成圆锥形的稻草，远看着很美观。牛棚的位置一般分显眼，尤其那高高的顶着稻草的支柱。牛棚所在位置一般会有一面或二面靠山体土方或大树，在冬天的寒风中，牛棚内是不会有对流的风，相对牛棚之外，里面会感觉暖和些，下雨时也不会有雨水到达牛栖身的区域。远远看着，矗立的牛棚向一棵稻草做的圣诞树，在村庄东一处西一处的黄墙黑瓦的矮房子中显得很吸引目光，更重要的是给人踏实的感觉，给人踏实劳动耕种的殷实感觉。

        村子里每几户人家会组成一个小生产队，会有一个晒谷场，会有一所砖木结构的房子作为牛棚，房子基础底部是石头砌墙，然后是青砖，瓦顶。牛棚的规格是比村里很多人住的房子好，很多房子普遍还是泥砖作墙，茅草作顶，室内面积没有牛棚的大。在分田到户以后，牛棚被用于存放晒谷的用具，单一个用于筛选稻谷的木质风柜就占了很大地方。

        思绪回到国庆假期，由于周边大中城市有零星爆发，我们没有远足，空闲时间在周边走走。在群山中满眼绿色的道路中前行，和自己想在一起的人在一起，去哪里都是一样，在哪里都是一样的。路过一河滩，河水比其它河流的水要充沛，河滩草地面积比较宽广，急流的河水边有着茂密的芦苇，正在开花的芦苇。还有一只牛在悠然吃草。这牛幸福的，周边都是嫩嫩的草，可口得很。在耕牛多的年月里，放牛要放到很远的地方才有嫩嫩的草吃，在深深的山涧边才会有低矮的嫩草丛。

        我们向河滩走去，低头吃草的牛却走到路中间，看它不怀好意，想着它可能是要捍卫自己的领地，怕我们抢它的草吃。我们绕道到靠近水边的位置走到河滩。

          玩耍了一回，河滩看起很美，走在那里却是不如远观的，成群结队的小型蚊虫对远方的客人很好奇，嗡嗡的问候个不停。我们往回走，意识到麻烦大了的。那牛居然处处挡道，不让我们走了。后来那牛挡得开心了，居然是斜着脑袋，翻着白眼，大有六亲不认的样子，要拼死冲过来撞我的样子。我用雨伞吓退它后，它在我们的必经之路继续坚守，誓死不让路，不让我们过去。以它的体格，被它撞一下，人的身子骨是受不了。被牛撞伤，以后被人沦为笑话的。只有委屈自己另辟路径走出这边滩涂。我走了一个地方，捡了一根棍子开路，开着开着，杂草灌木丛太茂密，未果。后来发现有个草丛有足迹，判断应该有人走过，便用棍子拍打草丛以惊走蛇虫，用棍子劈开会碰到人的灌木。开路完毕，招呼同伴重新在起点开始一路拍打，一路分劈，终于狼狈地走出河滩，走回大路。

        大汗淋漓，衣服沾满草刺，手掌起泡，我对这恶牛气恼不已。但想想自己却由此得到运动，通过运动把身体的杀气的气场调动了出来，自己也不亏。人都安然，没有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