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田的守望者》随机

可我真的疯了,我可以对天发誓我是疯了。在去卫生间的半路上,我开始幻想自己心窝里中了一颗子弹,老毛里斯开枪打了我。我现在是到卫生间去喝一大口威士忌什么的,定一定神,好让自己真正下毒手。我幻想着自己从混账的卫生间里出来,已穿好衣服,袋里放着一支自动手枪,走起路来还晃晃悠悠的。我并不乘电梯,而是步行下楼。我用手扶住栏杆,嘴角断断续续淌出一点血来。我就这样走下几层楼——用手捂着心窝,流的到处是血——随后我就按铃叫电梯。老毛里斯一打开电梯的门,看见我手里握着一支自动手枪,就会害怕的朝着我高声尖叫起来,叫我别拿枪打他。可我还是开了枪。一连六枪打在他那毛茸茸的肚皮上。然后我把那支手枪扔下电梯道——当然先把指印什么的全部擦干净了。随后我爬回自己的房里,打电话叫琴来给我包扎心窝上的伤口。我想象自己怎样浑身淌着血,由琴拿着一支烟让我抽。

那些混账电影。它们真能害人。我不说瞎话。

我在卫生间里呆了约莫一个小时,洗了一个澡。随后我回到床上。我过了好一会才睡着——我甚至不觉得困——可我终于睡着了。我当时倒是真想自杀。我很想从窗口跳出去。我可能也真会那样做,要是我确实知道我一摔到地上马上就会有人拿布把我盖上。我不希望自己浑身是血的时候有一嘟噜傻瓜蛋伸长脖子看着我。    


“我还以为是“你要在麦田里遇到了我”。可我当时并不知道。在想象,有那么一群小孩子在一大块麦田里做游戏。几千几万个小孩子,附近没有一个人—没有一个大人,我是说,除了我。我呢,就站在那混账的悬崖边。我的职务是在那儿守望,要是有哪个孩子往悬崖边奔来,我就把他捉住——我是说孩子们都在狂奔,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往哪儿跑,我得从什么地方出来,把他们捉住。我整天就干这样的事。我只想当个麦田里的守望者。我知道这有点异想天开,可我真正喜欢干的就是这个。我知道这不像话。”


一个不成熟男子的标志是他愿意为某种事业英勇地死去,一个成熟男子的标志是他愿意为某种事业卑贱地活着。


她奔去买了票,刚好在转台开始转之前入了场。随后她又绕着台走了一圈,找到了她的那匹马。随后她骑了上去。她向我挥手,我也向她挥手。

嘿,雨开始下大了,是倾盆大雨,我可以对天发誓。所有做父母的,做母亲的和其他人等,全部都奔过去躲到转台的屋檐下,免得被雨淋湿,可我依旧在长椅上做了好一会儿。我身上都湿透了,尤其是我的脖子上和裤子上。我那顶猎人帽在某些部分的确给我挡住了不少雨,可我依旧淋得像只落汤鸡。不过我并不在乎,突然间我变得他妈的那么快乐,眼看着老菲比那么一圈圈转个不停。我险些他妈的大叫大嚷起来,我心里实在快乐极了,我老实告诉你说。我不知道什么缘故。她穿着那么件蓝大衣,老那么转个不停,看去真他妈的好看极了。老天爷,我很希望你当时也在场。


许多人,特别是他们请来的那个精神分析医生,不住地问我明年九月我回学校念书时是不是打算好好用功了。在我看来,这话问的真是傻透了。我是说不到你开始做的时候,你怎么知道自己打算怎么做?回答是,你没法知道。我倒是打算用功来着,可我怎么知道?我可以发誓,这话问的很傻。

你可能感兴趣的:(《麦田的守望者》随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