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水·那山·那人 -----仙溪自驾游散记

      那年国庆长假期间，与友相约，自驾游至温州乐清的仙溪。这里虽非名胜古迹，也非世间绝境，却有与自然亲近、与原生态环境共处的相融之地。这是其它风景区绝难觅寻的感觉。因为在这儿心情是惬意的、放松的、率真的，无需在导游的声声催促下而急步前行，也无需为赶事先安排的景点而带上匆匆行色，也无需为疲惫不堪的行踪而急到休息点喘上一口气或是揉肩松腿，也不必为游客如织而不见秀美景致，以致怀揣一肚子的埋怨，更也不必为天气燥热而致汗湿衣衫。其实天下山水，或奇或秀，大多类似，所谓的奇峰异石，只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的巧作或是人为的刻意雕琢，走的多了，看的多了，奇亦不奇了。其实，我们此次的自驾游，寻找的就是与自然的一种亲密接触和无羁的心情，一种寻求远离工业与城镇发展所带来的混浊之音，找寻真正属于自已的旅游心情。

    车至仙溪，一处山野乡间胜景展现在眼前，环境清幽，视野开阔，青山环抱，绿色油然，溪水淙淙。将头探出车窗，只见一条玉龙由远山延伸而出，溪水奔流，气势如虹，如一条绵长宽大的素白衣袖将这片宽阔的土地隔开，又似一条银河阻断溪畔两处人家的交通。山溪两畔深有一人多高，宽达二十米开外，水底石砾清晰可见。溪中大小圆石如垒，散布其中，水经石间，穿隙而过，只见入口不见其出。车弯过一座新桥，前面人家屋舍井然，顺溪畔而建，间有翠树掩映。一畸畸菜地和一块块苗木地绿意浓浓，紧紧相挨，一并漫向山脚。在溪畔与房屋中间的是一条崭新的水泥路，蜿蜒朝山里伸展。我们就此驱车而行，眼睛在远山、绿树、村落、田园、溪水中游戈。

      没过多久，路旁一块写着“仙溪风景区”的并不显眼的牌子引起了我们的注意。许是不收门票的缘故吧，这个牌子就被冷落而搁在一处角落上，没有被高高挂起而尽显招摇。这可能也就是这一路来少有游人的原因吧。但这对于我们而言，是不在意的。其实，风景的美，更多在于一个人的心境。看惯了风景，太多的重复置景和人为造景多少有点无味，反倒让人难以体验大自然的神奇和奥妙，一种纯自然的景致却变得稀疏了。而眼前的乡间风景却是处处真实、清新自然，就更令我神往了。而且，在这里，我们不必被太多为收门票的风景区里的景中景、票中票而困扰，可以随意地去我们走的去处，也不必为蜂涌的游客而羁绊，从而阻断行程。

      路还在向里延伸，象是无名的领航人，带我们继续开进。我们一边沿着溪畔，一边顺着间或出现的山崖，缓缓地，边看边开。眼前，青山绵延，亦偶有奇峰突兀、山岩层叠。就在车子越往山谷中开的时候，不知何时起山溪的另一畔出现了一簇簇绿幽幽的凤尾竹，而且渐渐多了起来，愈见浓密。凤尾竹随风而动，婆娑多姿，倒影映于水上，亦真亦幻。我不禁想起了前几年去漓江时看到的两岸青翠的凤尾竹时情景，感觉此景那景倒有几分相似。

      我们在一处宽大的溪潭边上停住。这里，山谷里汩汩而下的溪水一齐汇集，被一道如挡水坝的矮长平滑的石坡略微相阻，形成一个宽阔的水潭，而后溪水顺着略有斜势的水坡缓缓倾泻而下，又匆匆往下游的石缝流去。就在这斜坡边上打有三四个人工钻成的泉眼，里面冒出的水花样如白牡丹吐艳时的花蕊。我不由得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

      再往水潭里看去。这里的水依然清澈见底，透明如镜。水潭上有两群鸭子正在欢快的悠游，根本没有顾及我们两个不速之客的到来，还是那样怡然其乐、无忧无虑地游着。朋友蹲下身弯下腰，双手浸在水中洗了一下，“哟，好凉快，你也来洗一下吧？”我应声也伸手在水中搓了几下，一丝冰凉的冷意顿时从皮肤渗入，心中泛起一阵快意。如果是夏天，在这里游它一回，岂不痛快！

      等手干了，我们又回到了车里，打开电门，车子接着前行了。此时，前面山溪两边又出现了密集的房屋，各式简陋的小店铺在路两边不断在眼中闪过。路上行人偶有走动，但此时路立刻变得窄多了，几乎只容一辆车进去。要是碰到前有车，让路避开就显得困难。可能差不多就到尽头了。我们向一位老伯打听了一下里面是否还有路，回答说再过10里左右，就是山坡了。

      我们决定要上山坡去看看。

      车在山谷里左拐右转，大约十来分钟，就开始上坡。这条上坡路也浇涛了水泥，宽也几乎仅容一辆车。起初还是比较平缓的，慢慢地拐弯道变急，车子只好放慢速度缓行。也不知拐过几道弯，上了几层坡，我几乎被转晕了。有些弯道和路边的悬崖距离并不大，心里就会突然紧张起来。朋友说，开这样的路真是好悬啊，没有过硬的车技，还是不好在这里逞能，否则很容易出现意外。我们互相提醒着，“一定要小心，放慢速度，注意弯道拐角”。等到快到山顶时，在一处较为宽大的路面上，我们下了车，站在山崖边的车路障旁，远眺群山。山峦苍翠，云雾缭绕，时开时聚，若隐若现。山岩壁立千仞，突兀而起。山间草木浓郁，缀满山坡和山谷。谷中间有几簇夹凤尾竹摇曳，十分韵致。好美的风景啊！许多名山中的胜景也大抵如此而已。看来真是不虚此行了，而且竟然是免费的。我们不由地有一种暗喜。

      车子就这样在九转十八弯的山道里缓缓上行，在斗折蛇行的盘山公路上开了近半个小时，忽然峰回路转，坡度变缓，应该是到顶了。我们一直行进到路尽头，水泥路成了石子路，前方出现一个村落。看房子，基本上都是木结构，也有石头垒的，屋檐飞伸，有点像八角楼。这里古朴自然，房屋里阵设简单，也少有现代的交通工具。我只看到一台运货车停在一个天井中，而这户人家显然是这里最富的了，因为他的房子是用砖瓦盖的三间三层大楼。这使这幢楼在这里分外显眼，周围的房屋就格外矮小。

      这里的民风也纯朴，可以见到成群的鸡鸭在跳窜飞奔，在坑洼不平的石头路上还可看见一团团成堆的牛粪，走进可闻到一股刺鼻的粪臭直钻入鼻孔。这种景象，在我童年时是经常见到的，但到现在早已太遥远、久违了。没想在这里，又牵起了我儿时的回忆。我们在村子里踱着步，见一群老汉和老大妈围着一个肉贩在讨价还价。肉就放在一个小竹篮里，看份量，估计也就十来斤。围着买肉的人中有两个口中衔着竹制的烟斗，烟斗口正冒着烟。两位老汉吸得正带劲，根本没注意到旁边有个我正好奇地盯着他们。

    我们在村里兜了一下，就开始启程往回走了。就在我们的背后，讨价还价声、人们的谈笑声和鸡犬相闻声依然，那段原生态的古朴之声还在传唱，更还有那种远离尘嚣的自然清新之声在回荡。

      我知道，这些隐于天地之间那水、那山、那人，将深深印刻于我的回忆里。 “大象无形，大音若稀”。 只要是呈现真切的自然性和原生态性，本身就是一处绝好的风景，是会永远驻留于游者的眼中、心中的。但愿这一方水土和这一幅山水永远保持那种不变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