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凤奇谭》第二回 李三手隔窗看春宫

诗曰:

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

财是下山猛虎,气是惹祸根苗。

看来四字有害,不如一笔勾销。

无酒不成礼仪,无色路断人稀。

无财世路难行,无气到被人欺。

看来四字有用,劝君量体裁衣。

话说马寡娘家希望她守着一份家业好好过活,不必再寻夫嫁汉。一则这一份家产就是马寡一人吃到老也吃不完,若再寻个女婿,人务实本分便罢,若是个非嫖即赌的登徒子,一份家产怕只落个当日贫穷。二则守节不嫁,到了老年也可向朝廷表奏个贞节牌坊,也是满门荣耀。

而这马寡却心活泛的狠,才二十出头,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如何守的住?自家内心从未想要守节,也不急着找乘龙快婿。只是今日撩拨这个,明日撩拨那个,如望过江之鲫一般,要挑一条能跨龙门的鲤鱼。她这算盘倒是打的如意,争奈人算不如天算。这马寡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又如何能找个正经的人呢?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老祖宗都把话说定了的!

便是前时,村前有个书生,名叫吴文通的,长的倒也标致,读书也很刻苦,只是家贫。马寡喜欢读书人的,时不时的接济吴文通,一来二去,两人便相好了起来。去岁乡试,吴文通一举中了举人,自是一发阔气的了不得,便渐渐与马寡断了往来,这马寡一时气愤苦闷不过,才无周二赖厮混一起。这几日听说吴文通已与当地富绅李洪基家的千金约定了婚约,不日就要嫁娶。

写书人的一支笔,难表两家话,话说这周二赖子装作米脂卖羊客,是要故意卖个关窍,好让马寡知道。然一声出去,窑中还是无有动静。周二赖子暗道一声不妙,莫非这婆姨竟被我吓死了么?便又捏了嗓子干叫道:“我是米脂来的卖羊客,买羊么?”

这一声出去,才听见窑里抖抖索索有人说道:“谁呀?!”

周二赖听见,才又安了心,继续道:“我是卖羊客,你卖羊么,米脂来的!”

马寡听说是老家米脂来的卖羊客,才稍安了,骂道:“鬼!黑天半夜的卖什么羊!卖你娘的蹄子去!”

周二赖看她恼了,心中得意,却一时忘了捏嗓道:“卖一群羊么,晚上想汉子睡不着了,数数羊也好睡!”

那马寡何等机灵的人物,起先便疑了心,此时听到周二赖子音声,恍然大悟一般,啐一口道:“死鬼!没得让你消遣!看老娘不捶死你!”说着摸黑起来就要开门打人,却是起的猛了,下坑时被炕栏绊了一脚。只听得“咣”一声,一头撞在了门闩上,登时眼冒金星就要晕倒,却也误打误撞的撞开了门闩。周二赖趁势推了一把门,斜了身子蹿进门来,顺势就搂住了马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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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赖道:“原来如此!小娘子不必惊慌,待小生好好伺候娘子,定要让娘子爽利!”……(此处有删减)……

舔弄了片刻,二赖抬首道:“点起灯来!”

那马寡业已意乱情迷,喘道:“做便做,点灯作甚?”

二赖道:“你这被褥腌臜的不行,我闻着犯呕!你点灯换床干净被褥来!”

马寡听了,才半情半愿的起来点灯。那油灯方才泼洒了,点不着。又再柜里摸索半日才拿出一支烛来,点着一看,却是一只羊油做的白头蜡烛。

“怎地是支白蜡?”马寡看了不悦道:“我记得还有支红蜡的,待我寻一寻。”

二赖盯着马寡赤条条身子,喉结大动的吞着口水道:“管它白蜡红蜡做甚,好紧做事才是!再这白头蜡烛未尝不好,合着你我要做白头到老的夫妻!”

马寡找了又找,却未找到那支红蜡,听了二赖如此这般说,只好作罢。闩好了门,从柜里拿出一床花团锦簇的喜被,却是她与马富有洞房时的铺盖。

……(此处有删减)……

二赖道:“待我看看!”

马寡道:“不看不看!”

二赖道:“要看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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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马寡已经受不住,浪声道:“相公还等什么,奴家已等不了!”你看这马寡,方才还自称老娘,此刻已是奴家。方才还叫死鬼,此刻已唤相公。真是财迷人眼,色迷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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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正当这二人在窑内行鱼水之欢,窗外却早已站着一人看偷窥了半晌。无有此人,也引不出一段传奇公案。欲知此人是谁,且听下回分解!

丁酉年腊月卅日于南川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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