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喷”中国美院像妓院,扬言若当上主席,第一件事就是解散美协!

吴冠中是我们人到中年的楷模,他追求真理、追求理想的精神,使我在人格中获得启发和教育。吴冠中精神是一种激励人的向上精神。

 —— 范迪安

吴冠中与妻子朱碧琴

有人流芳百世,有人遗臭千年。岁月对所有人,都无比公平。

在有限的生命里,若能为世界做出贡献,则青史留名,被人们铭记于心。

在油画界,在中国美术界,吴冠中都是毋庸置疑的璀璨明星。

他历经过沧桑,也看过繁华,可再丰厚的阅历,也没能让他变得“成熟”。

叛逆至死,是他最确切的写照。五官中曾经说,“艺术,就是真性情。”

陈丹青这样评价他:“先生总学不会老成与世故,语出惊人、死不悔改,按照自己的真性情来生活,就像一个孤独的、战斗的文艺青年,老而弥坚。”

他是敢在时代逆行的人,常常“口出狂言”,让许多旁观者都为之心惊。

无他,只因老先生太敢说了!

“美院、画协为什么要养那么多画家?”

“艺术家、画家要是作品不行,他就应该饿死!”

这些话,都是别人不能说、不敢说的,他却大谈特谈。

不是无知浅薄之人的虚张声势,也不是老谋深算之人的故作姿态。他是真正的异类,真正的叛逆者。

千帆过尽,依旧清澈透明,饱经沧桑,依旧初心不改。

他是真正的纯粹,永远地在反思。他痛恨官僚主义,痛恨艺术被玷污。

“美协养了许多官僚!”

“美院的展览、大赛、评奖,给钱就能办,跟妓院一样。”

“我要是出任美协主席,头一件事,解散!”

13年前,面对记者的采访,88岁的吴冠中手舞足蹈,十分激动:“我说的是真话,我这个年纪了,趁我还能说,我要多说真话。”

谈及中国艺术的弊病,身材消瘦、安静温和的吴冠中就好像是变了个人。

他脸色发红,声音洪亮,双目放光,话锋直指中国美术界问题的根源——“其实就是一个体制问题!”

在吴冠中心里,艺术创作从来都是个体劳动,和集体、组织并没有关系。可中国画协,就像一个衙门,养了许多官僚,很多人都和美术没关系。

他不停地摇头:“他们靠国家的钱生存,再拿这个牌子去赚钱。许多画家千方百计地和美协官员拉关系,进去获得一个头衔,把画价炒高,这种事我见多了。”

如今社会浮躁,许多“画家满地走。学画三天,就敢大言不惭自称画家,炒作通稿满天飞。

可当一个真正的画家,谈何容易。哪怕有的人画了几十年,行外人纷纷喝彩,可在懂行的人眼里,这充其量只能算“画匠”,更别谈艺术家了。

正如吴冠中所说,“画家走到艺术家的很少,大部分是画匠,可以发表作品,为了名利,忙于生存,已经不做学问了,像大家那样下苦功夫的人越来越少。画廊济济,展览密集,为争饭碗而标新立异,哗众唬人。”

吴冠中给学生授课

老先生一生,都在扮演着先锋的角色,和这喧哗而浮躁的时代对抗,何等悲壮苍凉。

他曾经在17岁时就靠去了浙大高工读电机科,在那个年代,就等于是铁饭碗。

可一次参观杭州艺专的机会,却让他疯狂爱上了美术,着了迷一般弃电机,学美术。

1946年,吴冠中骄傲地带着全国第一的成绩,踏上巴黎的土地。

他在这浪漫之都遨游,像一块海绵一样孜孜不倦地学习和成长。

吴冠中在巴黎

那时候的祖国,满目疮痍,百废待兴。许多同他一起出国的同学,都不愿再回国,只想扎根海外,做一番事业。

他却毫不犹豫地回来了,伴随着亲朋好友们无尽的劝阻声,也未曾停下脚步。

“我必须回到故土,我宁愿回到荒凉的故园,在风雪中站立成一棵松柏。”


“无论被驱在祖国的哪一角落,我将步步真诚地做,即使国内情况更糟,我仍愿回国。”

回国任教的他,也因此饱经沧桑,忍受着学生不断的诋毁和举报。

但他说:“我自愿归来,走进地狱的尽头,我有牺牲自己生命的权利......我在完全孤独中探寻自己的路,路很窄,且多独木桥。”

吴冠中在家中撕毁自己的画作

他也曾毫不留情地揭露了主流文化的耻辱,尤其是美术界的无能和堕落。

吴冠中先生,也从未有一刻对自己有所宽容。

真正的痴人,不是只会批判他人,不去改善自己的。他痛恨没有艺术价值的烂画招摇过市,备受吹捧,可除了发言之外,他其实能做的并不多。

于是他拿自己开刀,每当认为作品不满意,就撕毁掉,不允许流通到市面上去。

从自己做起,从小事做起,他说,“蹩脚货骗得了今天的人,骗不了后代!不好的就是要毁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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