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老房子到新房子再到老房子

家是什么，是避风的港湾，是归宿，无论走到哪里，家都在记忆深处等着我。

汽车开进万州境内，天就开始下雨，住在家里的初中同学发朋友圈说：“天天下雨，人都发霉了。”可见家里下雨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两年没有回家，大巴车从三十四座变成了八座，也不是滚动发车了，固定班次2点五十和五点，幸好我赶得及时，下了动车就直接坐汽车回家了，汽车下了高速不去车站，在高速路口坐了个摩托车回家，一路上什么都没有变，路还是曾经的沥青路，河还是以前的河，河边、稻田里、山上绿油油的，潮湿的空气浸润我的皮肤，我摘下口罩放入书包，回家了应该可以不要带口罩了吧，我贪婪的呼吸着空气，这才是我熟悉的家乡嘛。

司机有一句每一句的问，我有一句没一句的答，就是雨越来越大，到家的路口，司机怕我淋雨把车停到了屋檐下，我付了钱跟着父亲后面，按父亲说的，放鞭炮，磕头，上香。一切妥当后才有机会看看这久别重逢的家。

家里也太破旧了，今年母亲也出门打工了，家就想一个荒废的老房子，一点生活气息都没有，我先来到厨房，左边灶台上有一个热水器，颜色已经灰暗，里面布满水垢，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是我前两年实习带回来的，右边有几瓶调料，一把面条，一个小锅。水池盖已经生锈，我可以想到母亲最近的饭菜，早上面条，中午晚上米饭，炒一个菜，一天就过去了。

地面湿漉漉的，脚踩上去跟踩在稀泥里面一样，我转身去了厕所，厕所里面猪圈里还有去年熏肉的木灰，厕所黑暗湿滑，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木板隔层吊着一个塑料盒里面装着卫生纸，我知道那是防止老鼠用的，老鼠经常把卫生纸偷走去做窝。

我出了厕所细细的打量着周围的一起，粉刷过的墙壁布满了蜘蛛网和上潮后的霉斑。显得屋里更黑暗了，墙上还有多年前贴的老虎贴纸，颜色暗淡，仔细看可以看见。门口的葡萄架已经拆了，葡萄藤也没有了，百合依旧，多了两颗柿子树。屋侧两年前修的鸡圈门紧闭着，水里地上有黑黑的苔藓，一看就是好久没有人走过。葡萄架旁边的小房子里堆满了杂物，那辆橙色自行车斜斜的躺在杂物上。小房子旁边放着一个石磨，年代久远，看着还算干净，应该前段时间用过。屋侧的水井被房子挡着，待在一个小小的角落，让人站在水井边就感觉压抑，不过井水依然清澈，水面漂浮这几朵青苔，水里有似白条的鱼游动，还记得小时候常常去河里捉鱼放到水井里。

堆满杂物的小房子墙角长满了青苔，嫩绿的稻草，青山，绿水一切都是那么生机勃勃。唯有我家的房子在慢慢老去。还记得窗台上面的晾衣杆是金黄的，现在已经变成灰色了。

小时候，我刚记事时，住在爷爷家的土房子里面，父亲的愿望就是建一个新房子，十几年时间，打好地基，建成砖房，贴了淡红色瓷砖，泥石流冲毁了后面的两间房，父亲一推车一堆车运走屋里的泥巴，补好了冲毁的墙壁，屋里也装修好了，白白的新房子就是我的家，印象中就是这样的，我知道家里会有蜘蛛网、下雨天家里会上潮、没有人用小房子（车库），但我没想到时间带来的变化那么大。

四季更替好像在告诉你：我没变，变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