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的风华

北风潜入悄无声,未品浓秋已立冬。风中有秋天的不舍,白日里树摇是轻灵灵的欢喜。阳光照在那摇动的树叶上,发出那种近似于金属的光。哗啦啦的声响比春日里清脆,比夏日里高亢。坚强悬挂在那风里的树叶,就如浑然天成的编磬,奏响着秋去冬来的乐曲。残败的影子里,被萧索的北风一遍一遍无情吹过。冬天的风是冷酷无情的,像皮鞭一样抽打的世界,像雄狮般怒吼,无尽无休。这初冬的风声是一首大气磅礴的交响曲。傍晚顶着小风漫步夜色中,许是起风的缘故,行人少了许多。在这夜风中,整理思绪,让人不禁想起在冬日里逝去的父亲,任由风起吹散了思绪,吹来了一个季节轮回,吹来了冬日风韵。起风时,冬来了。又是一夜的狂风怒号。

夜里的风总是打着呼哨咆哮而来。仅凭那窗缝挤进来的嚎声,就可知道它的激情和气势。闭上着眼睛想象那“动人”的画面。摇得几近折腰的小树;晃到不知所措的树梢;来不及话别,就已被吹散的树叶;还有已然落地,尚未来得及反哺护花的残叶枯枝被风疯狂卷起的迷乱。

十多岁时父亲生病,父母呆在医院的时间更多,亲戚邻居帮忙照看留在家里的我和弟弟,白天无所谓,最怕的还是夜晚。那时的风邪乎发出怪兽般的吼叫,呜咽声长短不一,那声音听起来如鬼哭狼嚎,“嗖呜、呜嗖”嘶鸣,刺骨的寒风裹着鹅毛大雪特别冷,眼光所及处没有一丝生机,树枝被风吹的一丝不挂,挺立在寒风中像个受虐的孩童瑟瑟发抖,让人胆战心惊用被子把头蒙起来假寐;早上不到五点我和弟弟起床上学(说是起床实则整夜未眠),凛冽的风夹着针尖一样的雪粒肆虐,打在脸生疼,冷得“冻掉下巴”,手脚冻的麻木,尤其是耳朵更是碰不得,一碰跟刀割一般。当时的日子拮据,没有多余的保暖衣服,两人便把父亲在矿上领的劳保棉服穿在身上,又宽又大是“空心袄”,冻得红肿的两只手交叉着套在袖子里,缩着脖子向棉衣里蜷缩,寒风刺骨一吹全身打寒战,不停地跺着脚,那时雪多,地面结冰滑溜溜,一不小心就会来个人仰马翻,走起路来十分笨拙。积雪覆盖的树木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村里村外,一片茫然,仿佛也只有寒冷与冬相伴。所以那时特别害怕刮风,好像冬总是意味着许多故事的结尾,享受不了北风的问候和冬的韵味。

一夜的风虽驱散了阴霾却显得虚张声势,午后阳光淡淡太阳的褪去了盛夏的浮躁,敛起了炽热锋芒,阳光微醺,从玻璃窗投射屋里,阳光细碎斑驳如梦中的精灵舞动。坐在桌前,什么也不想做,就这么欣赏着,想象着。只有想象,也只有想象才能造就如此多的美好。暖暖的阳光,暖暖的风,暖暖的思念,心随风剪影,在茶里感悟生活,在脑海里品味回甘,原来冬日的暖风也是品出来的。

待“春风又绿江南岸”,冬尽,冰河裂开的嘎巴声唤醒冬梦的闹铃,突然的一刻所有的风停了,冬的风华挣扎着,时间留不住,能留下的只是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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