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张飞其实有勇有谋,喜画美人善草书

张飞(168—221年),字益德,涿郡涿县(治今河北涿州)人,三国时期蜀汉重要将领,与关羽、诸葛亮并称“蜀汉三杰”。经过民间传说以及演义和戏剧的演化,这个沙场猛将粗犷豪爽、爱憎分明、嫉恶如仇的个性,独特的贩夫走卒气质,让他更加有亲和力,成为百姓心目中的偶像,但同时也留给后人一个鲁莽、粗野的黑脸壮汉形象。其实真实的张飞他也非一介草莽,甚至能书会画。他有勇有谋,能征善战,想出的兵法计策往往出奇制胜。

百姓偶像 传说纷纭

公元184年2月,黄巾起义爆发。刘备在乡里集合兵马,关羽与张飞同他一同抵御。这一年,张飞只有17岁。刘备任平原相时,以关羽、张飞为别部司马,分管属下士兵。刘备与他们两人同床共寝,亲如兄弟。在人多广众的场合,他们两人整天侍立在刘备左右,跟随刘备应酬交接,不避艰险。

史书里面记载,张飞敬爱君子,有国士之风;智勇双全,有卓越的军事指挥才能。后代市井细民按照自己时代的审美心理对张飞形象进行再创造,张飞这个形象也在文艺作品里面变得愈加丰满了。按照《三国演义》的说法,张飞卖酒屠猪为生,是个燕颔虎须,豹头环眼的黑脸彪形大汉,性格鲁莽、酗酒成性。书中大力凸显了张飞爱僧分明、嫉恶如仇的品格,渲染张飞真诚坦率, 心直口快的个性。这些都赋予了张飞这个形象较多的民间色彩和市井气息,非常贴近百姓生活。

张飞在戏剧中的黑脸壮汉形象的形成可能与他曾经的司隶校尉一职有关。戏曲中这类角色脸多是黑的,以暗示其性格刚正不阿,铁面无私,比如说包青天包拯。史书中关于张飞的相貌没有任何记载,不过,他的大女儿先是阿斗的太子妃,后为皇后,在当了十五年皇后之后死去,阿斗又立张飞的另一女儿为皇后,这个小张皇后在魏灭蜀后陪着阿斗去了洛阳。鉴于此,张飞也不应该有一副粗俗、丑陋或吓人的相貌。

实际上,张飞确实是个智勇双全、非常善于用兵的将才。他一旦施计,常常出人意料之外,更能收到出其不意、出奇制胜的效果。

有勇有谋 出奇制胜

公元192年,曹操“跨江击刘表”后,刘表病殁,其子刘琮归降,刘备不得已南逃,曹操派精骑紧追不舍,终于追上了刘备。刘备见曹操的追兵已到,慌得连妻儿都不顾就跑了,临走前他命张飞率二十个骑兵负责断后。当时交锋的地点位于当阳,今天的湖北省中部,地处长江中游,境内河网密布。曹军必经的一条河河宽水深、水流湍急,张飞命令随扈将桥拆毁,曹军骑兵没有渡河工具很难渡过去,只能望河兴叹。张飞在岸边拿着横矛怒视着曹兵,见曹兵抵近对河,他发出震耳欲聋的一声断喝:“我就是张翼德,不怕死的过来和我决一死战!”曹军面对张飞这样的气势不敢过河,只能全军回撤,刘备遂得以平安遁去。

后来,刘备入川不利,向孔明告急,诸葛亮在荆州接到刘备的告急文书后,立即命关羽留镇荆州,亲自统兵入蜀增援,并命张飞分兵从旱路杀往雒城。张飞谨记诸葛亮的谆谆叮嘱: “尊重益州豪杰,爱护百姓,存恤士卒”,“所到之处,但降者秋毫无犯”,因而进展顺利,不久就来到巴郡。巴郡太守老将严颜忠勇异常,张飞或招降或叫骂,严颜断然拒绝投降,也不出城应战。虽然非常气愤,但严颜忠直勇猛的性格和高强的武艺让张飞非常敬佩。

张飞沉住气,进一步思谋用计。经过一番考虑,他让军队的战士们四散砍打柴草,寻觅路径。严颜接连几天不见张飞动静,反而感到心中疑惑,便派出十几个军士,扮作张飞砍柴的兵卒,出城进行反侦察。他们打听到张飞决定连夜率军从小路偷过巴郡,便连忙禀报严颜。严颜大喜,嘲笑张飞是“无谋匹夫”,决定当晚亲自出城劫夺张飞的粮草。

当天夜里,严颜率领全军出城,埋伏在树林之中。约三更后,远远看到张飞率军前行,严颜立即下令出击。万万没想到,背后一声锣响,原来这才是真张飞!久经战阵的严颜只好勉强迎战,斗不到十合便被张飞生擒,其部下也也大多投降了。张飞乘机挥兵夺取了巴郡城。张飞下令不准杀百姓,出榜安民。

当严颜被刀斧手押到张飞面前的时候,抬着头不肯下跪。他严厉地骂道:“你们这些没有道德的贼,侵犯我的州郡!我宁可断头也不会投降!”砍头之际,严颜仍然面不改色,高声叫道:“你们这些贼!砍头便砍,磨磨蹭蹭地干什么?”严颜的铮铮铁骨震动了张飞,唤起了他对严颜的敬意——这是“好汉识好汉,英雄惜英雄”的感情。

张飞起身亲自为颜严解开捆绑,并扶起他在高位坐好,低头便拜他:“老将军果然是豪杰之士。”严颜深受感动,于是,他胸中的敌意顷刻全消,心甘情愿地表示愿降。

张飞义释严颜,使蜀中军民看到了刘备集团的胸襟气度,极大地争取了人心。由于严颜的尽心帮助,张飞军进展极为顺利,沿途“望风归顺,并不曾厮杀一场”,而诸葛亮亲率的大军更快地赶到了雒城。张飞勇猛善战的雄风丝毫未减,更重要的是,他的智谋和胸襟也焕发出光彩。

公元218年,曹操击败张鲁后,曹营名将张郃率军进入益州东北部,此地虽属益州但向来为张鲁的领地。张郃凭借山势险要,坚守宕渠、蒙头、荡石三寨不出,令张飞难以进攻。两军僵持了近两个月,战况没有丝毫进展。于是,张飞用了“激将法”——每隔一段时间,张飞就在山前扎住大寨,每日饮酒,喝至大醉,并且辱骂张郃。张郃自己来到山顶观望,见张飞坐于帐下饮酒,让两个小兵在面前摔跤演戏取乐。看到张飞如此藐视自己,张郃果然中计了,夜里领兵偷袭张飞营寨,不料中了埋伏,又丢了蒙头、荡石二寨,只得退守瓦口隘这个关口,继续坚守不出。张飞连日攻打仍然无济于事,后来,竟然从逃亡百姓口中探得偷袭瓦口关背后的梓潼山小路,出其不意地攻下了瓦口关。

这是历史记载中张飞打的一次漂亮仗。张郃武功一流,屡建战功,在军中声望甚高,颇受曹操倚重,却在该战役中却被张飞打得一败涂地,凸显出了张飞的威猛无敌。在这次战役中,张飞不仅展现了部署军队的才能,还表现出善用谋略的一面,展现出了张飞善于用兵的军事才能。

能文能武 能书善画

我们在文学作品里面都知道张飞武艺高强,但实际上,他也是一个颇有才气的人。他从小生性倔强,脾气暴躁,父亲给他请的老师都被他的暴脾气给吓跑了。后来张飞的舅舅给他找了位以教书为生的王养年先生。王老先生见张飞脾气刚烈,就教他练习书法,学习画画,以中和其暴躁的性格。

在刘备打败曹操占领荆州后,张飞曾经担任过重要的文职——宜都太守兼管理南郡。刘备占领四川后,张飞任西巴太守,后又身兼司隶校尉,这是一个纠察京城及附近各郡官员责任的高级职务,有权劾奏公卿贵戚,而且手中有维持京城治安的武装力量,其重要性和三公相差无几。

明朝的《画髓元铨》中还说:“张飞......喜画美人善草书。”明朝《丹铅总录》中说,四川涪陵有张飞写的《刁斗铭》,字写的甚佳。明代陈继儒的《太平清话》当中曾经记载,张飞大破张郃后非常高兴,在八蒙山石壁上,曾以矛刻石:“汉将军飞,率精卒万人,大破贼首张郃于八濛,立马勒铭。”此刻石被称“八濛摩崖”或“桓侯戈书”可惜因年代久远,山石裂崩,刻文已经损毁,不复存在。清代《历代画征录》的记载:“张飞,涿州人,善画美人。”据地方志《涿州续志》中记载,张飞擅长书法,算得上是个书画家,其中最为擅长画美人。这些都可以证明,张飞并不像小说戏曲及电视剧中描述的那样粗鲁,而是有一定文化素养和情趣的。

暴而无恩 英雄命短

人无完人,英雄也不例外,甚至有致命的缺点。张飞对于品德好的人是敬爱的,而对卑鄙之人毫不留情。他被任命为司隶校尉,督察皇亲贵戚及京城中权贵,可以说这个职务非常适合他。但他对于身边的人太过于苛刻严厉,暴而无恩。

刘备时常劝张飞:“你用刑太严,甚至有时杀错人,又每日鞭打犯错误的军官,打完之后又把这些人安排在身边,一点防备也没有,这样下去必然会惹祸上身。” 刘备早已意识到,张飞这个致命的性格弱点如果不加以重视和改正,不注意防范,最终会将自己引向“取祸之道”,然而张飞始终没有醒悟。

刘备一语中的。221年6月,刘备为关羽报仇东征东吴,张飞在阆中准备出兵会师江州。临近出发时,被其麾下将领张达﹑范强(演义中误写作范疆)谋杀,更带同其首级奔赴孙权。刘备听说张飞的军营都督有紧急事情上报时,就猜到是什么事情了。刘备说:“噫,飞死矣!”

张飞在古往今来的黎民百姓心目中占有不可磨灭的位置。他秉性嫉恶如仇、正气凛然;作战时骁勇善战、一马当先,更兼粗中有细,有勇有谋。他粗率而不拘小节的性格又让他更像一个贴近老百姓的身边人,是名副其实的市民偶像。最重要的是,他对刘备忠心耿耿,在刘备打江山长达38年的充满惊涛骇浪的岁月里, 张飞始终追随,甚至在刘备已经无立锥之地时仍然不弃不离,历经艰辛,忠心不二。张飞的人格光辉照耀后人,彪炳千秋。

作者寄语:外表“豹头环眼, 燕额虎须”,举止鲁莽豪爽,语言粗犷痛快——这是绝大多数中国人心目中张飞的形象。其实,这早已不是历史人物张飞,而是经过( 三国演义》改造和重塑的形象。虽然改造后的张飞形象早已深入人心,但要想了解真实的张飞,特别是在从事严肃的历史教学和研究时,我们还是应该将历史人物张飞和艺术形象张飞的联系和区别分辨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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