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的尾巴

时间真的是很有趣的一种存在。它既像一个永动机,不需要动力就能不停地运转;它又像一个完美的自动化程序,不需要人为干预就可以一直按照设定好的方法运行下去(但可怕的是人类根本无法干预);同时它还是最不符合人类逻辑的客观存在,除了60进制24进制365进制这些奇葩的数字,是不是还要加上特殊情况 - 闰年,在人类逻辑上时间简直是太任性了。除此以外,对于每个人来说,时间是世界上最公正的制度,所有人都得遵循它的规定去生活;它也是世界上最终极的酷法,任何人都无法逃脱它的制裁。

我们现在可以上天,可以入海,但却无法穿越时间。这也是我们为什么经常把年龄挂在嘴边的原因之一 - 所有人都知道人生只有一次,因此你的每一年都是独一无二的。我们总是会提醒自己今年几岁了,因为这辈子只有这一次机会活在这个岁数。比如今年我30岁了,而且我很快将无法再活在这个岁数了。

刚大学毕业的我绝对想不到30岁的我会是现在这个样子。我在30岁的开始找到了伊小姐,也用了一年的时间完成了终身大事。别人看来我十分高效,自己想想真的是运气太好。如果没有伊小姐,我绝对无法这么快就步入婚姻。这一年我过得一点都不像一个30岁的人:为了和伊小姐团聚,我在这一年经常中国美国两边跑,但却没有被时差困扰过;在大家起早贪黑努力工作的时候,我每天4点多回家吃晚饭,还每天练琴,像个孩子;30岁的我从来没有讨厌的应酬,不抽烟不酗酒,过得像个在象牙塔里受到保护的学生。而时间在我身上留下的印记估计就只有厚厚的下巴了。

除了30岁以外,事实上我对于20岁之后的年龄一点概念都没有。如果不考虑年份,我完全回忆不起来比如28岁的我做了些什么,也不知道24岁的我在哪里。虽然20岁的事情我有印象,但20岁之后在几岁的时候做了什么我真的联系不起来。虽然如此,但我却可以把事件联系到年份,比如2012年大学毕业,2014年开始工作,2016年回北京,2019年回湾区。这样的结果其实是我有意为之,因为感觉太经常去考虑年龄,会把自己的人生限制住。哪一年该做什么事,这个社会似乎是有一个参考标准的。

所谓的人生规划实际上就是对不同的年龄所做的规划。因为同辈人年龄都差不多,所以我们在做规划的时候只能参考上一代人的经历。比如,我妈24岁生的我,30岁的时候我都快上小学了。这么一比,我已经落后太多了。但换个角度,我这么心无旁骛地工作5年所获得的工作经历还有工资和前景都是她在三十岁的时候想都不敢想的。现在的人们更注重自己的成长,而把成立家庭放在后面,这应该是被西方社会的价值观所影响 - 个人价值优于集体价值。这种影响其实有一个前提,就是人类的寿命已经慢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了,所以有更多的时间留给了自己。以前我们觉得活到80岁已经很不容易了,而现在活到100多岁也不会是一件非常稀奇的事情。正因为人类的寿命被延长了,所以人们的人生规划也就有了更加灵活的变化,不再被时间局限住。

也许在几十年之后,人类寿命可以被无限延长。而到了那个时候,能活多久取决于你有多少钱,同样地你有多少钱就决定了你能活多久。当寿命和金钱挂钩的时候,这对现在的年轻人就非常有指导意义了:当你为了多赚一点钱而疯狂工作导致落下病根影响寿命的时候,你真的觉得你多赚的那点钱值得么?这点钱和你将来多活一年所省下来的钱相比,简直是九牛一毛。结合最近种种员工工作压力太大而带来负面影响的社会新闻,我觉得大家是时候好好考虑一下自己的人生规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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