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在长夜痛哭过的人,不足以谈人生

最近的郁闷是语言很难表达的,总是堵得慌。怪别人?怪自己?好像都怪不上,都努力了,于是有种力气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所以当我看到Amanda分享的《云端的漫画者》时,我给她回复了评论:看到这幅画,眼泪好像有点忍不住了。群山之间,云雾飘渺,一个拄着拐杖的男人,背对读者,望着远方,只留下一个孤独的背影。这种孤独,不是“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的小资;也没有“飘飘何所似,天地一沙鸥”的悲凉,也许“斜阳漏处,一塔枕孤城。独立荒寒谁语,蓦回头、宫阙峥嵘”能多少回应这份心境。Amanda妹妹很贴心的马上私信我,问我是否想跟她聊聊。我想,但是我不知道说什么,所以我盖上手机,什么也没说。这是最无望的孤独,身边有很多朋友,或是一起经过很多,或是平时说什么都很有共鸣,或是本来什么都不说也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可是这个时刻,这份孤独只属于自己,跟任何人都无法倾诉。


云端的漫步者

整个晚上,都在继续接各种各样的电话,去给那件事收尾,忙到没有时间再去想哭的事情。快12点,忙完了,夜深人静,家里人都睡着了,我拿着衣服准备去冲凉,突然就站住了,委屈往上涌,又无处说,又想起那副画,那个孤独的人,眼泪就开始忍不住了。睡眼惺忪的先生问我怎么了,不问还好,一问眼泪已经是止不住了,从抽泣到哭出声再到痛哭再到嚎啕大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哭得眼泪鼻涕一把流,边哭边问自己我为什么要哭,有什么人什么事值得我这么哭,先生手足无措,又觉得好笑,谁也没见过这么一边哭一边觉得又不该哭的矛盾体吧……其实本就没有为什么,我只是泪腺需要定期清理,现在时间到了吧。哭完了,心里的郁闷也就一扫而光,第二天,顶着红肿的双眼,去海边看白鹭齐飞去了。

今天听到董卿在提做朗读者时的煎熬,提文化人的艰难无助,当提到歌德这句话,“未曾在长夜痛哭过的人不足以谈人生”时,就欣慰的笑了。长夜痛哭,也许是成年人无声的崩溃,但也许更只是我们还想继续前进的一份呐喊一份发泄。敏感如我,很多次以为自己会得抑郁症,之所以今天还没有,也许擅长痛哭正是我战胜抑郁的法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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