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晚上,李约给自己的奖赏是一次自慰和15块钱的鸭脖子。
鸭脖对应她对世间甜辣香滋味的需要,自慰是某种瞬时快感的模糊时光。她需要在一尘不变的生活中寻找声色。
她一直这样对待自己,自慰的时候不用工具,用一个中指的指度摩挲至沸腾,这个习惯从高中由来,刚开始时当然罪恶,不过十年以来什么不好的事情都没有发生,她也渐渐觉得温暖和安全起来。
说起来高中的自慰,那时候她刚刚摸索着学会,是从三级片里的女人那里,她们怎么那么享受?有什么快乐的阀门呢?她一边不得法门一边又被那种欲罢不能的叫声吸引,然后一遍遍得滑入。
这么多年来,李约坚持不用手指插入自己,就像男人入体时她总是体验到入侵感大于本能的快感一样得叫,那是一种小时候打针式的叫喊。
高三的时候李约有了第一个喜欢的人,并且把这份喜欢看得很重。对方有着自闭症一般的内向,但整个人白而笔直。两人同学时李约就一直观察着他,直到发现这个男生从不和别人讲话,而自己看似活泼的外表下隐藏了根深蒂固的自卑和被动,确认谁也不会走出第一步并且走出去也不知会如何以后,李约才从心里割舍掉了他。
像电影里的意外反转一样,割舍以后,这个忧郁王子却主动出击了。那天是暑假前的最后一天,离校之前,李约和好朋友黎清一起收拾了行李往学校外走,这个时候天忽然阴了下来,狂风大作,意识到要下雨,黎清说要回宿舍去拿雨伞,一项懒懒的李约负责原地不动看行李,就这样李约守着学校中央的一栋教学楼出口等着黎清。这个时候男主角出现了。他刚好从教学楼出来,跟在同学的后面,这个时候李约的心收紧了,根本不敢动弹。忧郁的王子意外的降临又潇洒的从眼前飘过,可他竟然冒犯了自己的高冷,回过头去对着灰姑娘讲话了。
在现实世界里,灰姑娘就是灰姑娘,可没有童话故事里的美貌。忧郁王子显然紧张忽然抓紧了教学楼出口那破旧生旧的栏杆,开始了他与这个没有确认过却一样心有所属的灰姑娘的第一次专属对话:
“喂,你暑假去哪补习?”
“我…还没确定呢。”
“哦,你如果确定的话我也去报道。”
就这样,李约曾经意外的在灰暗的高中生涯里用精准的目光命中了最帅的男孩子,又碰到最帅的男孩子主动对自己抛出了橄榄枝。她可以说是被上帝眷顾的偶像剧里的女一。
他们没有靠近很多,没有牵手接吻,紧紧是在五米之内的目光所及,就会有心里的极大震动。
那个时候李约刚刚学会了自慰。总是在深夜十二点钟的样子,在模糊的一篇深蓝里,小心翼翼得触手那一份罪恶的快感,在一阵阵痉挛中那个人的面孔会奇怪得出现,伴随着一阵阵恶心。
李约虽然确认自己和忧郁王子相互喜欢,可现实生活中却从没动过任何情欲的念头,也许是根本不懂,也许是那五米以内的磁场已强大到相互排斥,总之他们没有过任何的肢体接触。
李约后来的感情变得很坎坷,与忧郁王子的柏拉图之恋被大学里一个比李约还普通的女生打破了,她强吻了王子获得了胜利。李约自此暗淡下去。
后来李约来到北京,一直寻找不普通的自己,可她终究再遇不上那天下午的那件好事。
一个没有很好出身的女孩在北京打拼,在生活最失意的时刻,李约偶尔会想起那份耀眼,继续用充满仪式感的周五晚上来慰藉自己所在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