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从《雪豹》开始喜欢文章的,没想到一个奶油小生能把一个爱国军人演绎的如此有血有肉、活灵活现,这部剧让我看到了他作为一名演员的实力。他的走红真的不只是靠马伊琍。
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讨厌文章的呢?并不完全是他被爆出轨的时候。而是被爆出轨、宣布回归家庭之后的某次发布会上,他泪眼朦胧地为姚笛求情。那样子真是像极了“爱情”!呵呵。
文章的两段感情,单独拎出来看,每一段都是情深义重的。
对于马伊琍,他说:我这辈子最大的成就就是娶了马司令。仿佛马伊琍是他一辈子的白月光。
对于姚笛,他说:谈恋爱是需要勇气的一件事,但是,分手更需要勇气。仿佛姚笛是他心头永远去不掉的朱砂痣。
可惜,情再深义再重,同时献给两个女人,也只会让这份深情显得廉价且肮脏。
从那以后文章的人生一落千丈,不只是人气、身价、好感度等这些外在条目,而是他自己本身开始萎靡下去。
对比下以前和现在的照片,一个是“鲜衣怒马一青年”,一个是“萎靡困顿一大叔”。似乎经历了一场左右为难的爱情磨难后,他再也无法好好地面对生活了。
他那时候还太年轻,不知道所有命运赠送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生活中有很多这样的人,同时陷在两份甚至多份感情的泥淖中,你以为他/她多么逍遥快活,其实,其中种种折磨和摇摆只有他/她自己深有体会罢了。
处处留情的人会拥有怎样的一生?
针对这个问题,张爱玲早在70多年前,便在她的小说《留情》中给出了答案。
1.生在这世上,没有一段感情不是千疮百孔的
和《金锁记》、《倾城之恋》、《红玫瑰与白玫瑰》等名篇相比,《留情》在知名度上稍逊一筹,然而作为张一生中最重要的小说集《传奇》的首篇,《留情》自有其精彩之处。
不说别的,单是那句至理名言“生在这世上,没有一段感情不是千疮百孔的”,这一句,便抵得上现在很多所谓作家的千言万语。
总体来说,《留情》的故事情节非常简单:
男主人公米先生是个有钱人的老头,59岁的他一直和36岁的漂亮姨太太敦凤生活在在一起,因为他与原配太太感情不睦,且原配一直病着。
现在,原配太太病重快要死了,米先生想去探望一下,但是敦凤却不大愿意,又不好明说,只好借着要去舅母家做客这个借口,扭扭捏捏地闹起了脾气。
米先生无奈,只好先和敦凤去了舅母家,陪着小心待了很久之后又匆匆地赶去看原配,最后又冒雨接敦凤回家。
没有起伏,如生活般平淡无奇的故事,可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故事,却让我看到了不纯粹婚姻中的种种算计、博弈和小心思。
爱情也好婚姻也罢,如果不能放下心中对过去的执念全情投入,到头来,于人于己都有害无益。
因为放不下便会不自觉的比较,俗话说“但凡未得到,但凡是过去,总是最登对。”
如果我们总拿现在拥有的去和已失去的作比较,难免不会发出“早知现在何必当初”这样的感慨。
米先生虽然和敦凤生活在一起,对她客气且也算用心,但他心里总是还怀恋着过去和原配太太的那段时光。
敦凤虽然和米先生生活在一起,日常生活中也很用心地照顾他,可那不过是贪图他的钱财。
本来嘛,如果不为了穿衣吃饭,谁会委屈自己嫁一个“阳寿只剩十二年”的老头呢?何况她还想着她那已经去世了的前夫。
2.米先生:那不是爱情,不过是一点点慈悲。
米先生也是苦的,除了有钱之外,似乎再没什么可取之处了。
首先,他和原配太太感情不睦,太太脾气一直是神经质的,后来更暴躁,暴躁到连自己的儿女一个个都同她吵翻逃离了她,米先生也不可避免地逃了。
回想过去,米先生只觉得日子也过得仓促糊涂,他们一趟趟的吵架,没什么值得纪念的快乐的回忆。
在自己家里得不到体贴和温暖的男人,无可避免地要去外面寻找安慰。
米先生曾经有过多少个情人,多少段露水姻缘,文中没有描述,只是说了他曾经和敦凤的表嫂杨太太很是暧昧。
可惜他这样的老人家,纵使有钱傍身,在婚恋市场或者说欢乐场上也是不受欢迎的。暧昧可以,当真可不行,就连风流的杨太太也把他拱手让给了“小寡妇”敦凤。
米先生一生,从妇女那里没有得到多少慈悲,所以别人的一点点好意他就觉得了,记在心间,怀着万分感激急于回报些什么。
他和敦凤本来是完全没有爱的,他是追杨太太不上才退而求其次,好在敦凤虽然也不爱他,但是照顾他还算尽心尽力。
为着这点“尽心尽力”他对敦凤可以说是相当宠溺的,但也只是宠没有爱。他不过是用自己的宠,去换得敦凤的一点慈悲罢了。
怀着旧情难忘,又对新人宠溺有加,他这一辈子憋憋屈屈,从来没尝过爱情的甜头,更别说至亲至爱、至真至纯地爱一场了。
他的一生都是戈壁,荒芜的滩涂上没有一棵巍峨耸立的树,放眼四望,不过几株野草随风飘摇。
3.敦凤:这不是爱情,我只要体面地活着。
敦凤也是苦的,虽然出身极有根底,是上海数一数二有历史的大商家,但是十六岁出嫁,二十三岁上便守了寡——丈夫死了。
16岁到23岁,人生最美好的青春年华,并没什么郎情妾意、你侬我侬的故事发生,所以她过得不快乐。
丈夫死后,经济困顿,被夫家百般刁难,她是守了十多年的寡、又很费了一番周折方才嫁了米先生。
敦凤是个小气却又极爱面子的人,丈夫死后没有经济来源的她,打肿脸充胖子也要在众人面前装出阔绰的样子。后来跟了米先生,终于可以随意地用钱了,反而变的格外啬刻。
因为富人的啬刻不叫啬刻,穷人的啬刻才是真的啬刻。
美中不足的是米先生的长相实在拿不上台面,小鼻子小眼睛,表情永远是哭笑不得的滑稽,连头带脸光光的,像个三号配给面粉制的高桩馒头,郑重托在衬衫领上。
毕竟是59岁的老人了,为人处事处处透着老态,哪怕走路都要慢敦凤半拍。时时刻刻,敦凤都觉得自己的如花似玉和米先生的老态龙钟实在是不搭。
这使她总是想起自己的第一个丈夫,他死的时候才二十五,窄窄的一张脸,眉清目秀的,笑起来一双眼睛不知有多坏!
虽说不过是一张皮囊,但就是这张皮囊让他们起码看起来是登对的,让敦凤少去许多人前的窘态。
婚姻的琐碎本来就磨人心智,如果再没有心甘情愿的爱做基础,那真真是让人觉得煎熬了。
敦凤虽说是一副认命了的态度,但为了面子又总在人前挤兑米先生,仿佛越挤兑他越说明自己的高贵。
她羞于承认对他有情,哪怕明明已经被米先生的好打动了那么一点点,她也会马上下意识地压抑自己的念头,不由自主地想到她的第一个丈夫:纵有千般不是,至少在人前不使她羞,承认那是她丈夫。
虽然敦凤才36岁,但我们已经能从她的现在预想到将来:米先生死后继承一笔遗产,可能再嫁,也可能不嫁。
但即使是再嫁也不会是因为爱情,因为她的“情深义重”都是留给前任的,不过那时候她心心念念不肯忘却的应该是米先生了。
她的一生就是沙漠,因为没有热烈地生长过,自然也不会有郁郁葱葱的花草树木,前后张望,不过是一片黄沙的萧索和苍凉。
曾经看到过一篇文章,说的是《还珠格格》中香妃的扮演者刘丹意外去世后,她的男友对她一直念念不忘,终日以泪洗面、茶饭不思。
后来在另外一个女孩细心的安慰和照顾下,渐渐走出了悲伤也接受了女孩的感情,可他心里依然放不下刘丹,甚至午夜梦回喊的也是刘丹的名字。
女孩受不了这种“和别人共享一个男友”的感觉,一度患上了抑郁症,最后,两人不得不分道扬镳。
十多年前读到这篇文章,甚是感动,只觉得这男子对刘丹用情至深,现在再想起来又是另一番感受。
不知道放下曾经的恋人和不珍惜此时身边的爱人,哪一个更残忍?
留情,多么让人浮想联翩的两个字眼,然而,如若我们总是把情留给那些已经逝去的或者失去的人、事、物,又怎么会有勇气去面对眼下的人生呢?
所以,对过去的“不留情”,正是对此时此刻的“留情”。留与不留,一念之间,不过这一念之间各自对应的人生,却是完全不同的光景了。
读完全文,不禁想起一句诗:“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骑白马的贝玛:我有一家温暖的民宿和一个可爱的宝宝,喜读书,爱旅行,关注女性成长和终身学习,愿用文字与你分享生活中的美、暖与感动。